見寧鳶兒冷靜了下來,煜這才從牀邊一角重新走了出來。
“我昨晚去宅子後的小湖裡時,不經意看到了一條蛇。”
“蛇?”
寧鳶兒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煜,煜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那雙紫水晶般惑魅的瞳眸很是輕蔑的瞪了寧鳶兒一眼。
心想他怎麼就攤上了這樣一個不開竅的主人,有的時候看上去鬼機靈的很,有的時候卻又很木訥,讓人十分無奈。
“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中的毒,險些喪的命。”
寧鳶兒原本不在狀態之中,經過煜的提醒,這才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說,那個蛇是當日襲擊我和赫連幽的其中一條?”
煜點了點頭:“沒錯,那蛇一看便是經過訓練的。我記得你昏迷時,聽赫連幽他們說到了什麼伏毒教,並且他還看着你戴着的玉佩很久,我想這兩件事情恐怕是有什麼關聯。”
寧鳶兒聞言將胸前戴着的玉佩拿了下來,她從來沒有認真看過這個玉佩,只當是葉志蓮從給她示好的一個禮物。
如今仔細看來,上面刻着的毒字倒是讓人不免懷疑,莫非這塊玉佩同伏毒教有着什麼關係?
如果這塊玉佩同葉志蓮有關係,那麼葉志蓮難道也是伏毒教的其中一份子?如此說來,赫連幽的被襲擊豈不是同寧家有着莫大的關係?
寧鳶兒越是仔細想這件事情,越是察覺到了背後很有可能潛伏着不可告人的巨大隱情。這個赫連幽不過就是一個風隱堡的堡主,縱然他有天大的能耐,可說到底也就只是一個做生意的人,仇家自然也該是屈指可數的。
而寧長海既然要讓自己嫁給他,自然是覬覦風隱堡的財產。只是她這個爹爹也太心急了吧,自己還沒有真正嫁給他呢,就算是要殺人多財,也要等到她嫁給赫連幽之後纔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着他死後的財產。
寧鳶兒不知爲何,總覺得自己的推敲有什麼遺漏的地方,而且這一定是非常關鍵的一點。
可是她想破了腦袋,也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煜,我想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個擁有毒蛇背後的主人,這樣才能夠知道那個伏毒教和我手中的玉佩到底有什麼關聯。”
寧鳶兒的表情也變的嚴肅了起來。
看上去倒也算是孺子可教。煜在心中暗暗感慨着。
“放心,我昨天晚上尾隨那條蛇已經找到了她的老巢,就在鄴城郊外的一處不起眼的寺廟裡。我並不確定那個女人是不是毒寡婦,不過如果你手中的玉佩真的和伏毒教有關係,我想那女人見到了應該會有所反應。”
“那我們現在還等着幹什麼,我們馬上就去郊外。”
寧鳶兒說完後,將玉佩重新掛在身上,這一次她對待玉佩慎重了許多,然後便打算離開房間去郊外尋找那個所謂的毒寡婦。
“你這麼急匆匆的,要去哪裡?”
可惜寧鳶兒才離開房間沒有多久,尚未出了宅子,赫連幽便將她堵在了門口內。
她這纔想起了身邊還有兩個陰魂不散的恨劍和恨刀,剛剛走的匆忙,倒是將這兩個人給忘記了。
一定是他們看到自己要出宅子,所以纔會去告訴赫連幽的。
“我閒來無事,打算
出去轉一轉。你放心,我又沒有男子裝扮,不會去青樓的。”
寧鳶兒對赫連幽保證道。
“你一個女兒家,出去未免有些危險。等我上午忙完了事情,下午後就帶你去逛集市怎麼樣?”
寧鳶兒心想要和你在一起,那我還能去郊外了嗎?
於是連連搖頭,直將頭搖的好像一個撥浪鼓一般。
“我就是要自己去逛,你有事就忙你的吧。這鄴城雖然不比京城,但是治安也不會如此差吧。”
“你別忘了我們在來鄴城之前遇到的襲擊,那些人很有可能還尾隨在四周。”
赫連幽擔心的是這個。
寧鳶兒卻依舊倔強的不肯妥協,“要不這樣吧,你讓恨刀和恨劍跟着我總行了吧。他們武功也不差,關鍵時刻也不能讓我出事對不對。”
這已經是寧鳶兒最大的妥協了。赫連幽本還想拒絕,不過這個時候崔子榮走上前來在他身邊耳語幾句,寧鳶兒從赫連幽嚴肅的神色看來,必定是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他的表情也不會變化的這樣快。
“恨刀恨劍,你們兩個要將寧兒平安帶回來,要是回來後她有個什麼閃失,我唯你們試問。”
赫連幽有要事處理,見到寧鳶兒玩心堅定,知道要是不順遂了這個丫頭的意思,之後她還不知道要怎麼鬧。
想着恨刀恨劍的身手,以及這兩日那些襲擊的人沒有消息,想必今天應該也不會有什麼異常,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總算是讓赫連幽對自己妥協,雖然身邊有個恨刀恨劍,不過寧鳶兒還是有自信可以甩掉他們的。
於是開始的一個時辰內,寧鳶兒在鄴城熱鬧的集市裡好好的逛了一圈。
期間有不少男子都目不轉睛的幾乎定在了她的身上,有的甚至因爲太過專注二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攤子,鬧出不小的笑話。
這讓寧鳶兒不禁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找個帕子系在自己的臉上呢。
若不是恨刀和恨劍在身邊,恐怕這個時候單憑寧鳶兒的美貌,就已經足夠將心懷歹意的惡狼給吸引過來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寧鳶兒買了許多的東西,她在現代的時候就是一個購物狂,如今她的未婚夫又是數一數二的富人,所以她花起銀子來更是如流水,十分痛快。
倒是苦了一旁的恨刀和恨劍,兩個人的手中都拎着不少的東西,幸好寧鳶兒覺得買的夠了,要不然的話,他們恐怕就要用嘴來刁東西了,兩隻手可實在是不能夠再拿了。
看時間差不多,寧鳶兒便上了馬車,讓馬車向郊外駛去。車內她看了看懷中的煜,一個想法油然冒出,便湊到煜的貓耳邊,向他耳語幾句。
煜擡起頭看了看寧鳶兒,“就算我引開了外面的那兩個人,你自己找到黑寡婦那裡也未免太有危險了。”
“放心吧,我相信手裡的這個玉佩會讓我平安無事的。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了我纔可以睡個安穩覺,要不然你想想,隨時都可能出現一個要毒死你的人,就算你有再多的血,也給我不夠對不對。”
寧鳶兒的話倒是有幾分的道理,煜考慮了一下,那一雙紫水晶般的眸子轉了轉。
“其實我可以用一下靈力來擾亂他們的視覺,但是最多隻能夠拖延兩個時辰,不過對你來說應該足夠。”
“你有這樣的方法怎麼不早用?”
寧鳶兒沒想到煜還可以在凡塵用他的靈力。煜十分無語的白了她一眼,然後才又耐心的對她解釋道。
“這個能力一個月也只能夠使用一次,開始確實是不能夠在人間使用。不過我和你的血相溶之後,也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纔可以使用的。”
還有一點煜並沒有告訴她,那就是這個能力是不能夠多用的,若使用的太過頻繁,它的靈力只會越來越弱,並且影響壽命,而寧鳶兒的生命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寧鳶兒點點頭,便忽然見到四周開始起了淡紫色的煙霧,她頗爲驚奇的看着,驚的嘴半天沒有合起。
“快點走吧,時間緊迫。記住一定要安全爲上,我可不想纔等到你就見到你這麼快死去。”
煜提醒的聲音喚醒寧鳶兒,她這才掀開車簾走了出去。只見車子此刻已經停在了郊外的小路上,而馬伕與很刀恨劍在這淡紫色的煙霧繚繞下好像昏昏欲睡了過去。並且每個人的嘴角還銜着一抹笑容,就好像是夢到了什麼幸福快樂的事情一樣。
她不再拖延時間,按照煜給她的消息向樹林裡的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幾步的時候,她還有些不放心的轉過身去想要看看恨刀和恨劍會不會突然醒過來。
不過讓她奇怪的卻是那淡紫色的煙霧竟然看不到了,只剩下三個躺在地上的大男人。
原來那煙霧只有身在其中才能夠看到,如此纔可以擾亂視覺,產生催眠的作用吧。
寧鳶兒穿過小樹林,果然看到了一個有些破落的寺廟。她的心這時才忐忑了起來,不過已經走到了這步,就不能夠回頭。
寧鳶兒自小便是不服輸的性子,尤其是當她想要弄明白一件事情的時候,頗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精神。
於是她小心的向寺廟的方向移去,當走到寺廟口的時候,她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枯枝,伴隨着咔吱枯枝斷掉的聲音,寺廟內猛然間竄出了一條大蟒蛇,長着血盆大口就要撲向寧鳶兒。
寧鳶兒驚叫一聲,忙亂中拿出手中的玉佩,大喊:“自己人,口下留情啊。”
她當然不是對這隻蟒蛇說話,她只是在向蟒蛇背後的主人表達自己來訪的目的。
果然下一秒便聽到裡面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類似一種動物界中的蛇腹語,成功的讓蟒蛇合上了那張駭人的血盆大口,僅僅盤旋在寧鳶兒的身邊,嘴裡吐着蛇信子,一雙冰涼的蛇眼打量着寧鳶兒。
眼中尤有不甘似的,似乎寧鳶兒是個非常不錯的美味,不吃有點可惜了。
“進來吧,它不會再攻擊你了。”
寺廟裡終於傳來一個正常人類的聲音,而且還是一個女聲,只是冰冷的幾乎沒有任何的溫度。寧鳶兒吞了吞口水,額角有冷汗滴落,她擡起袖子擦了一下。
剛纔簡直就是生死一瞬間,太嚇人了。
這讓她不禁後悔起沒有讓煜陪着自己一起過來了。
走進寺廟,她看到了寺廟一個草編織的蒲團中正坐着一個女人,她的一隻手正放在一個圓形的紅木盒裡,嘴脣紫的有些嚇人,容貌卻是美豔至極。此刻她正雙目緊閉,偶爾露出痛苦的樣子,這不由得讓寧鳶兒想起了以往看電視劇倚天屠龍裡面的那個阿珠。心想這女人現在該不會是在以身練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