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鳶兒和恨刀恨劍在跟前站定了許久,但是莫姨卻是終究一句話都不肯說。
“莫姨,您在這風隱堡這麼些年,這兒的事情你想必比我更清楚,也不是說我寧鳶兒非要在這風隱堡分自己的一杯羹,只是現在的情況的確是不妙,一不小心,可能我們就全部都沒了。”寧鳶兒終究還是上前一步說道,“就算是現在赫連幽不在了,但是有您在,風隱堡便還在,這點我是知道的。”寧鳶兒再一次將赫連幽搬了出來卻是在衆人意料之外的。
因爲寧鳶兒原先曾那樣懦弱過,但是如今,卻可以將這份姿態擺的如此的讓人震撼,這不得不讓人對她刮目相看。
“你們非要知道?”莫姨忽然擡起頭來。
“如果有關於風隱堡的安危,那麼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必須要知道。”面對着莫姨的拷問,寧鳶兒面不改色地說道。
恨刀恨劍卻是隻能呆呆地立在一旁,不敢多插一句話。
“就算這個秘密關乎你們的生死,你們也要知道嗎?”莫姨忽然長嘆一聲,三人都聽的一怔,許是因爲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那個秘密究竟是什麼,儘管在心底猜測了好幾次,但終究都沒有猜中過。
良久,寧鳶兒依舊堅定地點點頭。
就當衆人覺得這一次一定可以搞清楚風隱堡背後的一切的時候,可莫姨卻是下了逐客令。
“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要好好想想,等我想好了,會告訴你們的。”這一句話,不似過去,變得完全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寧鳶兒看着她眼神裡透出的堅定,知道不管自己再怎麼堅持,今日也註定已經問不出什麼了。
所幸的是,她終究還是願意考慮考慮,只要是這樣子的答案,便意味着他們還有機會。“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吧。莫姨您可以考慮,但是記得,一定要快。”寧鳶兒最後叮囑道。
莫姨只擺擺手,不曾言語。
恨刀恨劍有些茫然地跟在寧鳶兒的身後返回,“夫人,你覺得莫姨會說嗎?”恨刀忽然問道。
寧鳶兒沒有回答,恨劍卻是死死地盯着他,“主子的事情,要你插手?”
寧鳶兒聞言不由得無聲笑笑,終究恨劍還是要比恨刀更加成熟一些,許多事情,都會看的更加清楚,他不允許自己盲目。但恨刀卻是個直性子。
“她會不會說,你們怎麼看?”寧鳶兒衝着恨刀笑笑,問道。“恨劍你也說說看,我需要你們的建議。”
“我覺得她會。”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恨劍很是堅定地說道,聞言,恨刀卻是不信,“可是我看她剛纔的神色,分明就是不願意說啊。如果她想要讓我們知道,爲什麼方纔沒有告訴我們呢?”
恨刀顯然很不贊同他的觀點,當即反駁道。
寧鳶兒只在一邊看着,沒有說話。
“夫人,那你到底是怎麼看的?”恨劍無心和恨刀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索性便直接追問寧鳶兒。
寧鳶兒看了他們一眼,卻是沒有說什麼,好半天她才道,“其實不管她到底是說還是不說,我都有把握會知道真相。”
寧鳶兒的堅定讓兩個人不由得有些出神,他們是真的不解寧鳶兒到底是從何而來的自信?就他們兩個在風隱堡已經多年的人都沒有把握,可她卻可以在他們面前信誓旦旦地說出這樣子的話來,顯然必然是有必勝的把握。
恨刀恨劍對望一眼,隨即相視而笑。
赫連幽之所以會選擇她,豈不就是被她的聰慧和堅韌所打動的嗎?所以,她會有辦法,這一點根本就毋庸置疑。
入夜,寧鳶兒一直坐在窗前,夜色已深了,除了風聲,再也聽不到人的聲響。
“你去吧。”寧鳶兒淡淡地出聲,隨即熠輕巧地走了出去,快速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她應該會有所動作的吧?”寧鳶兒輕聲說道。
熠一路飛奔,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禁地的位置,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雖然一路之上心中多有復排,但是終究,對於寧鳶兒的命令他一直都是服從的。
“真是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爲什麼會讓我來跟蹤她?”原先寧鳶兒和恨劍恨刀與莫姨談判的時候,寧鳶兒並沒有帶上熠,而是囑咐他先保證好睡眠,說是晚上有場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入夜之後,他的苦差事也就隨之而來了。
“真是的,要我來這兒能做什麼?豈不是大材小用嗎?”熠毫無防備地四下走着,禁地他原先就進去過好幾次,那兒有着他熟悉的味道,“唉,不管了,就先來一次吧,或許還能找到那些我在意的東西呢。”
好幾次在這兒探尋無果其實讓熠覺得很是受傷害,所以他決定把這一次的任務作爲自己再一次探尋的附屬品。
正當熠準備再一次探尋記憶中那個熟悉味道的時候,忽然前方的一道身影讓他不由得一驚?
“怎麼會?”藉着微弱的燈光,熠看清楚了走在他前面的人,那個人赫然就是風隱堡中獨一無二的女子,莫姨。
“她來這兒幹什麼?”熠心下疑惑着,但卻是不曾忘記先前自己在這兒受過的罪,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機關,前面幾次都是因爲他的不小心才導致的悲劇,現在的他必須要小心謹慎纔好。
一路之上,熠都是緊緊得跟在莫姨的身後,然而越往前走,他就越覺得奇怪,因爲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最安全的,沒有半點的意外。
熠忽然開始好奇她到底是準備去做些什麼,爲什麼趁着如此的深夜還要來這兒?究竟是有什麼必要的事情要處理?還是說,這兒是個什麼秘密基地?
熠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而且,最重要的是,當他緊緊地跟在她身後的時候,那種莫名的感應變得越來越強,似乎,那個東西就在這附近。先前兩次來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猛烈的感覺。
“真的在這兒嗎?”熠心中也存着些疑惑,一直以來,那顆珠子都是赫連家的傳家寶,赫連幽,自己雖然一直懷疑,但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熠不由得心下一驚,這一驚不要緊,等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莫姨卻是已經消失不見了。
昏暗的空間其實對他是最有利的,只是奈何這個房間裡到處都是各種的機關暗道,他着實不敢輕易地有所動作,所以便也只好悻悻然地往回飛退。
寧鳶兒一直都等着,她焦急地想要知道風隱堡的秘密,但是當熠出現在她的跟前的時候,她卻是詫異了。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在寧鳶兒的預算之中,莫姨今晚上一定會有所動作,那麼熠必然也會有一定的收穫,是決計沒有可能這麼早就回來的。
“難道是沒有跟上嗎?”寧鳶兒追問道。
熠卻是沒有回答。
寧鳶兒因爲心中焦急,不由得有些怒意上頭,“你不是無所不能的嗎?你不是龍靈嗎?怎麼會連跟個人都跟不上?”
熠有些無奈得望了眼已經近乎爆炸邊緣的寧鳶兒,他倒是可以理解她的着急和不安,但是也不用經常拿這個理由來損他吧?
“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我說。”轉瞬之間變成男子之身的熠忽然冰冰冷冷地說道
。
寧鳶兒因爲不覺,倒是真被熠這冰冰冷冷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用這種聲音說話?”一心以爲熠是沒有按照自己說的做的寧鳶兒也不再壓着了,“你知不知道這可能是我們唯一能夠知道風隱堡秘密的機會,可是你卻沒跟蹤好,你讓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寧鳶兒怒道,如果不能很好的掌控着風隱堡的話,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調用什麼力量來爲赫連幽報仇。
一想到在自己跟前斷送了性命的赫連幽,寧鳶兒便發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而他手裡的所有,自己會拼了命的去護着。風隱堡也不例外。
“人我是沒繼續跟着,但是消息多少還是有一些的。”看着如此焦急的寧鳶兒,熠終究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裝作冷酷,他軟下話來道。
“你發現了什麼?”
“你先告訴我,赫連幽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熠卻是沒有回答寧鳶兒的問題,相反的。他卻在追問赫連幽的身份。
“赫連幽?”寧鳶兒反問道。
熠卻是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這下子,沉默的卻是寧鳶兒了。
“赫連幽不就是這風隱堡的主人嗎?”寧鳶兒心中有些不確定地道,實際上,她也在懷疑赫連幽的身份,只是終究她不願意去猜。所以,便只好任由他去了。原本想着赫連幽必然會告訴自己的,只是沒有想到再也沒有機會了。剩下的,只能靠着自己去探索了。
“他真的就只是這風隱堡的主人嗎?”熠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反問道。
“你什麼意思?”寧鳶兒隨即擡起頭,望着他,“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熠搖搖頭,但卻是接着說道,“你該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珠子吧?”
寧鳶兒點點頭,隨即她想到了一件事。
有些不確定地,她說,“難道他……”
寧鳶兒不敢繼續猜測下去,那個地方,她真的不想有任何的牽扯。
熠卻是正經地點頭道,“如果,我的猜測不錯的話,應該就是的。”
熠的一句話,卻是讓寧鳶兒的心緒再次亂了起來。
皇宮?
赫連幽怎麼會和皇宮扯上關係。
“你不是說,那顆珠子很早就從宮裡消失了嗎?”寧鳶兒還是不願意相信。
“是消失了,但是那個時候,剛好就是淑妃臨死之前吧,而她就是赫連家的人。”熠替她梳理了一下當時的關係。
寧鳶兒腦子裡一下冒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
赫連幽是淑妃的孩子?
“關於那段歷史,你大概記得多少?”好容易,寧鳶兒才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坐定在位子上,冷眼看着熠道。
熠坐在一邊,但卻是將寧鳶兒全部的神情都看在眼底,他開始有些佩服眼前的這個女子可以將一切都隱藏的很好。她猜到的,或許就是風隱堡最大的秘密,但此刻的她,卻還是能夠如此平心靜氣地面對自己,追問許多年之前的事情。
他滿意地笑笑,只有這般沉着穩定的女子,才配做他的主人。
而後的時間裡,他將自己知道的那段歷史告訴了她。而她沒有任何的動作。
說完了一切之後,熠停下來,看着她,試圖從她的視線裡讀出一旦詫異或者驚奇,但是他失敗了。
在瞭解了歷史之後,寧鳶兒並沒有如他意料的那般覺得驚嚇或者是其他,相反的,她表現的很是安靜。
“所以,你完全能夠確定赫連幽的身份嗎?”寧鳶兒忽然那出聲問道,熠因爲不察,反而被嚇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