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努力,寧初蓮和寧鳶兒一起長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算是有了一番成果。
寧鳶兒站起來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碧綠色的裙襬在旋轉中仿若開出一朵花來,及腰的捲髮也隨着翩翩起舞。
有些單調,寧鳶兒又添了一朵百合在初蓮的頭上。濃郁的黑髮配上一朵白裡透粉的百合,更是說不出的韻味。
“美嗎?鳶兒?”寧鳶兒站在一旁,驚歎寧初蓮如此美麗的一面,同時也在爲她擔憂。
“真是美,魏非白如果知道你這麼用心,肯定輕易地就被你俘獲了。”寧鳶兒擡手將一根碧色的簪子插進寧初蓮的發間。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魏大哥吧!”寧初蓮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現在魏非白的眼前。告訴他,自己果真做到了。
寧鳶兒伸手拉住寧初蓮,“等等……”這個姐姐雖然從前蠻橫無理,但是如今一心一意,放下身段喜歡一個人,難免也怕她受傷。“是這樣的,昨天魏非白跟我講說他今天沒時間,我們明天再去吧。”
寧初蓮掩下眼底的失落,“還要等到明天啊!”顯然是十分的失望了,於是重新做回梳妝檯,拿起玉梳輕輕地梳起來。想來,此刻心裡也是不好受的。看到寧初蓮被打擊的樣子,鳶兒實在高興不起來。雖說她不是什麼善人,但是心軟一些,看不慣別人流眼淚。倘若到時受傷的是寧初蓮,那她還不自責死。
鳶兒有些擔心寧初蓮打扮的精緻卻被拒絕,心下決定還是先去問問清楚。於是不再停留,轉身關了房門就往魏非白的住處去。
她一定要問清楚,這魏非白賣的是什麼藥,若說感情,不可能丁點全無,可若說真心,又並非如此。以她對魏非白的瞭解,想來,日後受苦的還是寧初蓮。不說寧初蓮是否會受傷,單說自己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寧小姐來了,請進,我家少爺等候你多時了。”
寧鳶兒徑直走進屋裡,卻看到魏非白正坐在案前沉思,案子上擺滿了酒瓶,看來是宿醉了。
“鳶兒,你終於來了。”說完還不雅的打了一個酒嗝,滿屋子的酒氣讓寧鳶兒不禁皺起來眉頭。
“魏非白,說說看,你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寧鳶兒直入主題。
魏非白擡頭看向她,眼睛佈滿血絲、毫無神采,看來是一夜未睡。“鳶兒,昨日我跟你講,我似乎喜歡上了那個脣紅齒白的男子。可是昨日,我本想調戲一下寧初蓮,卻不想她主動親了我。我想了許久,不是我不喜歡女子,而是那個少年和別的女子是不一樣的!或者說沒有女子能比過他……”說完還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般糾結的內心想來一般人也是難以理解吧。
“這麼說,你昨天對寧初蓮的舉動只是爲了證明自己是不是喜歡女人?”
“可以這麼說吧!”說完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又喝了起來。
寧鳶兒上前擋下他喝酒的動作,說道:“魏非白,你這樣太讓我失望了!”生氣的拍響桌子,酒壺跟着一陣。
寧鳶兒怎麼能不氣惱,寧初蓮雖然是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不招人喜歡。可是爲了喜歡的人也是卑
微極了。
魏非白抓傷鳶兒的手臂,哀求的說道:“鳶兒你聽我說,一開始我只是氣惱寧初蓮她拿權勢炫耀,你知道我從來都不喜歡別人這樣威脅我,後來她的舉動更是讓我覺得厭惡。只是她主動親我的時候,我覺得我並不排斥。”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告訴你。你喜歡上一個男的說明你心理有問題!你這種人真是無藥可救!”
“所以鳶兒你救救我吧!”
鳶兒聽後禁不住冷笑起來:“呵呵,爲了救你自己,將喜歡你的人推進深淵。魏非白,看來,我是認錯人了。”
寧鳶兒話說得很重,醉酒的魏非白也聽得痛苦。只得奪過酒壺借酒消愁。“哈哈,果真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魏非白,你好自爲之。”說完,寧鳶兒也不聽魏非白的解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錦繡一直跟在小姐身後,看到小姐的一系列動作,心裡越發的奇怪。她家小姐好像更注重感情了。
以前小姐可是個錙銖必較,有仇必報的人,可是自從一心一意愛上赫連幽之後,竟然開始同情那些可惡的人了,甚至是像寧大小姐這樣總是和小姐爭鋒的人。在她眼裡,寧大小姐總是和小姐作對,那種人就是壞人。可是現在小姐卻要幫助這種人,她真是想不明白。
小姐走的越來越快,錦繡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寧鳶兒越想越生氣,一路上都悶着不說話,她當初真是看錯了魏非白,沒想到魏非白也是一個喜歡拿感情開玩笑的人。
“祝願他一輩子都喜歡男人!”
“啊?”錦繡被小姐突然冒出來的這一句話搞得莫名其妙,“什麼一輩子都喜歡男人?”
“讓魏非白一輩子都喜歡男人去吧!”氣沖沖的剛說完,就突然停住,回頭看着錦繡。
“怎麼了,小姐?”錦繡睜大了眼睛看着小姐。
寧鳶兒盯了錦繡看了很久,突然問:“你有沒有中意的情郎?”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小姐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哦,如果有了喜歡的人儘管告訴我,我替你做主。決不能讓他欺負你。”
路旁的柳樹後面不知何時走出來一個人,笑盈盈的接住寧鳶兒的話,“鳶兒這是被誰欺負了?”寧鳶兒擡眼一看,來人竟是赫連幽。寧鳶兒一肚子的火再也憋不住,直接撲進赫連幽的懷抱裡。
赫連幽笑着揉她的腦袋,“鳶兒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快講給爲夫聽聽。”赫連幽特意將‘爲夫’兩個字念得很重,惹得寧鳶兒一陣好笑,用粉嫩的拳頭敲打着赫連幽的肩膀上。
臉上泛起一朵紅暈,“誰是你老婆啊?說的那麼肉麻。”
“哈哈,老婆?原來我們鳶兒也有害羞的時候啊。”赫連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樂的合不住嘴。
錦繡站在一旁吐了吐舌頭,這一對璧人真是越發的愛鬥嘴了。讓她這個人都不好意思站在這裡。
“可是因爲魏非白?”赫連幽拉起寧鳶兒的手,繼續往回府的路上走着,目光卻一直在鳶兒身上不肯離去。看到寧鳶兒點頭,赫連幽已經猜出了
一部分。
昨日魏非白一個人喝的嘧啶大醉找上他,說什麼自己好像愛上了一個男人,才一天的時間就開始認爲自己轉性了。這種人,還真是讓人無語。
“他喜歡男人或者女人和我沒關係,我只是看不慣他這樣玩弄一個女孩子的心。”
“玩弄女孩子?鳶兒難道不知道他一直風流倜儻,遊蕩在各種女人之中嗎?”赫連幽對他這個莫逆之交可謂是瞭如指掌,整日流連花叢,突然有一天說自己遇上了真愛。任誰聽了都不會信的。
“如果是別人我也不放在心上,可是我看到寧初蓮爲了他悲喜交加的模樣,就莫名的難受。難道一個女人就要這樣被男人玩弄在鼓掌之間嗎?”鳶兒越說越是氣憤,似乎已經忘記了眼前的也是個男人,這樣說未免讓人心裡覺得不舒服。
“鳶兒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非白他還是有分寸的。”
“恩。”路邊的柳樹已經長出長長的柳枝,葉子也長得愈發蔥翠。
赫連幽將寧鳶兒的手拉緊了幾分,寬厚的手掌將寧鳶兒的小手緊緊我在裡面,認真的說道:“還有,我要糾正你一個問題,女人並不是被男人玩弄在股掌間,而是因爲每個人心裡對愛的定義都不一樣。”鳶兒擡頭看向赫連幽,那雙眸子還是那樣的深沉,彷彿像沉積千年的墨一樣,讓人深信不疑。
這個男人,是她跨越了千年遇見的人。這般緣分,這般深刻,怎麼會和別人一樣。從始到終,她都將他當做身體的一部分。
赫連幽說得對,有時候只是因爲一方的心甘情願,並不怪另一個人,感情其實沒有誰對說錯。
想明白了,寧鳶兒回到府裡才能輕鬆的面對寧初蓮。
兩人並肩走回府裡,一路上兩人牽手的動作都被路人注視着。膽大的人甚至在他們走過之後指指點點,膽小的人乾脆就當沒看見。
放到現代,情侶走在大街上如果不拉手一定會被當做另類。可是這裡是古代,這樣公然的牽手是違背道德的。寧鳶兒可不是什麼古代人,自然不避諱這些。可是沒想到赫連幽也這般的不計較。
“鳶兒是在想我爲什麼要牽你的手嗎?”
“爲什麼?”寧鳶兒白癡的爲問道。
赫連幽抿着脣做了個鬼臉,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爲了證明你是我的。”
“哈哈……”然後繼續走他的路,爲自己剛纔的舉動洋洋得意。真是自戀,我纔不是你的呢!寧鳶兒在心裡說道,在赫連幽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這男人,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很快就到了寧府門口,赫連幽站在門口向寧鳶兒告別。
“我最近可能要忙,沒時間來看你了。鳶兒,不要想我哦!”
“要去做什麼?多久?”寧鳶兒忍不住問道。
赫連幽寵溺的敲了她一下,“還沒有分開就已經想我了嗎?”
“纔沒有!”說着寧鳶兒瞪了他一眼轉身快步走上階梯。
到了盡頭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剛好對上赫連幽的目光,停頓了一下連忙收了目光,走進了庭院。卻不想,這次分別,會發生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