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和我骨氣起來了?你不過來,你以爲我過不去是嗎?”拎着荊條走過去,徐緯見夫人過來,不管不顧爬起來便向門外跑。剛跑了幾步邊撿到了遠處門檐下站着的兩個人,當時便被嚇愣住了。
徐夫人追上徐緯正欲打卻見到門口的人,忙丟下手中的荊條。笑着側身便幫徐緯整理衣襟,撣去身上的灰塵,然後摟着徐緯的一隻手臂,嬌滴滴的聲音道:“夫君,是你朋友麼?妾身去沏茶。”表現的一副溫婉小女人的模樣,給人感覺兩人甚是琴瑟和鳴。接着轉身對院中的衆家僕使了個顏色,個個都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臣叩見太子,不知太子駕到,有失遠迎,太子治罪。”徐緯立即的收起了無賴的脾性,俯身便拜。
身後剛走到院子中間的徐夫人聽到自己丈夫的話,轉身見到丈夫已經跪拜下去,整個人驚得傻了眼。愣站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立即的上前參拜。
皇甫津見此更是樂了,“哈哈哈,沒想到徐大人竟然有此愛好啊,平身吧!”徐緯戰戰兢兢的起身,看着面前的皇甫津心中更加的忐忑。
皇甫津徑直的來到了正廳,這時候徐夫人已經將上等的香茶奉上。打量着面前的夫妻兩人,想到剛剛的場面,忍不住又是笑了一場。本該是斯斯文文的書生,竟然是成了潑皮無賴,這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現在兩人大概也是感覺到了尷尬,互相看着都是不說話。
皇甫津笑了一陣,喝了口茶潤潤喉嚨,笑着開口道:“只是聽說徐大人是個懼內的,本宮倒是還有些不信,今日一見果然不假。看來本宮這趟還沒有白來啊。”
皇甫津這麼一開口,徐緯立即陪笑着,開口道:“慚愧,讓太子見笑了,這……”自己的夫人就在旁邊,他也不好開口說什麼,以免太子走後,母老虎發威。
“本宮見徐大人也是有趣之人,不知道徐大人平日內除了吟詩作對以外還喜歡什麼有趣遊戲?”
“啊?”徐緯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是要抓自己不思天恩的把柄?正思量着該怎麼回答,皇帝就開口催促了。“徐大人這麼有趣的人,難道沒有喜歡的遊戲?”
遊戲?“額……哦!臣平日內比較喜歡打馬球和蹴鞠。”先投其所好再說。
果然皇甫津樂了,“徐大人的蹴鞠和馬球都打得如何啊?”
“這……還是有些成績的。”
“那就是還不錯了。本宮也是許久沒有玩過蹴鞠了,不如過兩日你我對上一場。”
看着皇甫津興致勃勃的樣子,徐緯可不想掃了他興致,立即的回道:“還請太子多多賜教。”
“好,一言爲定,三日後,本宮要與愛卿對上一場,到時候徐大人可要全力以赴。”
“是。”
綠倚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清水自己也已經完全的康復了便和弱水便準備回殷府。皇甫津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又不想爲難了清水,更不想看難過,便忍痛答應了。並說明過兩日在宮外的馬球場,他與徐緯有一場馬球比賽,到時候還有其他的世家公子,邀請她到時候前去觀看,其實心中也是想再次的見到她。
清水皺了下眉頭,然後問:“綠倚姐姐也去嗎?”
他看出清水的心思,笑着哄道:“自然要去的。”
“那好。”
皇甫津派身邊的何順送清水出宮。
剛踏進府門,門衛便讓她去見殷商。
她已經猜到了殷商必然是怒不可遏,甚至還連累儲暉。但是她不瞞着,殷商絕對不會讓她入宮,如果不入宮,她就接觸不到皇甫氏的核心。
書房的門敞開着,溫厲正從裡面出來,見到她過來,立即的迎上來。一臉擔憂的道:“大小姐,二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公子這幾日……”
“讓她進來!”殷商的聲音從書房中傳來。
清水讓弱水不要進去,她不想弱水跟着她一起捱罵。
她走到書房中間,殷商蹭的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身前,不知怎的手中多了一根鞭子,揚手便是一鞭抽在她身上。
她嚇大叫一聲,接着便是疼的哭了起來,背上和手臂上像被火燒一般。
“表哥……”她委屈的看着殷商。
wωω ¤ttκá n ¤¢O
“誰讓你進宮?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許你進宮,你是從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是嗎?”殷商斥罵道。
“我……我不想再成爲局外人,我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你可以有很多的方法,爲何非要接近皇宮?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殷商怒氣不減。
“我知道,就因爲我知道所以我纔去。我知道表哥擔心我會受欺辱,可我有能力自保。”
“你若真的有能力,表哥不會攔你,但你還沒這個能力!你是我養大,你是什麼心性我清楚,宮闈的爾虞我詐,步步算計,不是你能夠應付的。”
“表哥也說過,這些都可以學的,疏雨姐姐和綠倚姐姐也不是生下來就滿腹算計的,不也是表哥精心培養訓練的嗎?”清水激動地吼道,接着哭着更兇。“我只是想爲爹孃報仇,我不想凡是依靠別人,我想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不想再看到他們死亡。”清水越說越傷心,最後泣不成聲。
“表哥,秣哥哥沒了,疏雨姐姐也沒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她癱坐在地上抱頭大哭。
殷商看她如此,心中也是壓抑難受,丟下手中的鞭子,蹲下-身,輕輕地將清水摟入懷中。“清水,表哥知道你很痛苦,表哥只是不想你涉險,以後有什麼決定先和表哥商量行嗎?”
清水趴在他肩頭哭的更厲害,像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釋放的出口。
“對不起,表哥不該打你。別哭了,快回去讓孟萱看看傷的如何。”然後扶她起來,雖然剛剛那一鞭他控制了力道,但是清水從小嬌生慣養,肯定受不住,便親自送她回採蝶院。
得知背上和手臂有一道紅腫,並沒有破裂流血,才放下心來。然後讓人去南叔那裡去取最好的創傷消腫的藥來。
兩日後,清水身上的傷也好了許多,不觸碰也不會再疼了。便去馬球場赴約。
剛下馬車,皇甫津身邊的侍衛何順便立即迎上來,將她與弱水等人帶到了看臺上最好的位置。綠倚已經到了,見到她過來,立即的走上前拉着她到位子上坐下。然後讓何順去皇甫津那兒回話。
“皇……”綠倚剛要喊出太子的名諱,便見到清水身後不遠處走來的皇甫卓,立即換了稱呼,“太子還以爲你不過來呢,都派人過來詢問我許多次了。”然後給他使了個眼色,讓她說話注意些。
清水不知身後是誰,但必然是對方的人,便笑着對綠倚客氣道:“我既然答應了太子,自然是要來的。我還想看看太子的風采呢。”
皇甫卓走近了,綠倚對其福了一禮,“見過平王。”
清水聽到平王二字,本能的轉過身,皇甫卓就站在他面前,一張桃花眸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皇甫卓自然是聽到了剛剛她們的對話,這段時間她不願再見他,竟然已經和太子如此的親近了。
他一把拉過清水手臂,向外拽去。
“啊……放手,你弄疼我了。”他抓的正是她受傷之處。
皇甫卓不管不顧,硬生生的將她拖到馬球場外的一處迴廊下,目光復雜的看着她,卻不說話。
清水用力的甩開他,疼的眉頭緊皺,眼淚汪汪,緊緊的捂着受傷的手臂。擡頭對他斥責:“你幹什麼?”
“清水,你告訴我,你要做什麼。你接近太子到底要做什麼?”
清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繞看他便要離開,皇甫卓一把抓住她手臂將她拉回。
“你弄疼我了。”再次的抓到她的傷處,她疼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皇甫卓這才發現清水咬着牙,眉頭皺了一把,努力的在剋制自己的眼淚,而那隻他抓着的手臂有些輕顫。他才意識到她手臂有傷。心中內疚,立即的要去看清水傷勢情況。清水側過身子沒讓他看。
“你怎麼受的傷?嚴不嚴重?讓我看看。”看着她隱忍的模樣,更是心疼。
“不必。”說着便要離開。
皇甫卓擋住她去路,“你怎麼受的傷?是不是太子所爲?清水……”
“與你無關。”清水擡眸冷冷的道。
“你的一切都與我有關。清水,原諒我。我不想你再陷進去,這一切不該屬於你。”
清水陰冷的眸子看着他,嘴角譏諷一笑。
皇甫卓心好似被插了一刀,他伸出雙手要撫着清水的雙臂,被她躲開。
清水再次的要離開,皇甫卓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摟着,似乎要將她摟進自己的心裡。“對不起,清水,我錯了,原諒我,我真的無法失去你。我以後決不再瞞你,你想知道什麼我全告知,清水,原諒我。”他幾近哀求的在她耳邊輕聲道。
清水怔怔的被她抱着,眼中的淚滴在他肩頭。她何曾想如此,她一直都想與他在一起。可身份註定不可能。她用力推開皇甫卓,一雙淚眼看着他,微微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