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閣,殷商立在後院的旖月樓窗前,聽着前院喧鬧聲囂。身後,風華公子南宮風華,正對着面前的棋局苦思冥想,旁邊侍立的溫厲只是暗暗偷笑。
南宮風華擡頭看見溫厲偷笑,立即的笑罵道:“還不過來幫我,還幸災樂禍。過來過來,幫我看看怎麼才能夠破此局。”
溫厲恭敬拱手施了一禮,調侃道:“南宮大人擡舉小人了,大人都解不了的局,小人哪裡解得了。我看大人這也琢磨半個時辰了,既然解不了,不如大人就向公子認輸算了。”
南宮風華瞥了眼窗邊風輕雲淡的殷商,很是不服氣的道:“那怎麼行。我一局才下到中盤,我還有迴天的機會。快幫我想想。”
“南宮大人,小人對這棋藝也是略懂皮毛,連一個小童都不及,哪裡能夠幫得了南宮大人,大人擡舉小人了。”
南宮風華怎會不知溫厲這推脫擠兌自己的話。殷商與他的棋力不相上下,只不過是想看着自己出醜罷了。南宮風華咬着牙氣的瞪着溫厲,“好你個溫厲!”溫厲恭敬的作了一揖,便退後一步,故作看不見。
殷商轉身看着棋局一眼,回坐對面,嘲弄的道:“風華公子畫工天下無雙,這棋力卻很是不濟啊,這月都到中天了,還沒有想出破解之法?”
“你別得意啊,讓我破解了此局,我才收拾你呢!”
“好,那小弟就坐等風華公子來收拾。”殷商背靠椅背,玩味的看着南宮風華苦思冥想。
終於在半個時辰後,南宮風華將手中的棋子向奩內一丟,垂頭喪氣的道:“我認輸。”
殷商笑了笑,坐起身。“你不用再想一想?”
南宮風華怒瞪殷商,“你就得意吧。”
“風華公子,小弟可無半點得意,只是苦勸,畢竟此非死局,還是有破解之法。”
這還不叫得意,這得意的就炫耀起來了。南宮風華白了他一眼。
這時候暮煙走進來,見到南宮風華也在,便立在門邊不言。
看到暮煙的,南宮風華便有種說不出的憐惜。原本天下第一美人,一夕成爲醜女,要用輕紗掩面見人。如果沒有他的那一副畫,暮煙便不會如此。憐惜的同時更有一種內疚。
“是不是宮中有消息傳來?”殷商一邊收棋子一邊問。
暮煙踟躇了下,點頭回“是”。
“情況如何?”殷商看都不看她一眼。
暮煙看着旁邊的南宮風華,畢竟這件事情不便讓外人知道。雖然說這風華公子與殷商的關係密切,但此等弒君之事,可關係重大。殷商怎可當着南宮風華的面詢問。
但是,殷商做事從來都是有準備的,既然如此的問,必然是有他的道理,便不避諱的回道:“宮裡的一切都順利。皇上的身子康健,精神氣爽。”
“那最好,慕容的藥還真的是起了效,本以爲只不過是糊弄人的小把戲,看來他還真的是有點本事。”
“慕容公子醫術了得,又通曉煉丹之術。我聽聞現在宮中的人,包括皇上可都是將他奉爲神明。沒想到清風身邊還有這等人。”
殷商笑笑不答。對暮煙吩咐道:“讓慕容和疏雨不得疏忽,皇帝前幾年身子虧空不少,要好好的補補,但是不可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
“是。”暮煙領命退下。
南宮風華目送暮煙離開,輕嘆道:“可惜啊!”
殷商瞥了眼空空的門,笑意冷了幾分,“或許她命中無此福分。”
南宮風華長嘆一聲,看了眼窗外的月,道夜深不便再多留便離開旖月樓。
溫厲透過窗扉看着南宮風華出樓離開,轉過身詢問:“公子爲何要讓南宮風華知道我們的事情?他可是皇帝的人,提防還來不及。”
走到窗前看了眼樓下遠去的背景,冷笑一聲。“他不是任何人的人,他只屬於自己。狂傲不羈,形骸放浪,這纔是真正的他。”
“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公子與南宮風華相交雖深,可這等事情……”
“我有分寸。唐焰那邊查到了什麼?”
“唐焰來報說,平王似乎是猜測到了什麼,現在查探的方向開始放向虞國。只是目前還沒有查到任何的證據。但是這件事情也不能夠讓平王這麼一直查下去。”
“爲什麼不能?”殷商反問。
“平王現在是明顯得懷疑我們就是虞國人,只是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所以纔對我們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一旦他查到了線索,必然是會上報皇帝。現在依我們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大周抗衡。”
殷商冷笑了幾聲:“現在虞國還有什麼是他能夠查到的嗎?他即便是將目光放在了虞國,也根本就查不出任何的消息。一但是我們插手阻止,那便是明明白白的向他說明了我們的身份,甚至還會留下一些把柄和線索。所以這件事情我們不做任何的迴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