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開始晃動,似乎是裡面人在掙扎,弱水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看了眼自己的身邊,除了樹枝,便只有石頭。她撿起一塊碗口大的尖石攏在袖內走向馬伕。
“大哥,你剛剛有沒有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從這裡經過?和我差不多高,長的秀美。”
馬車內有人嚶嚶嚶的叫聲,好像是被堵住了口,叫不出來。身子在撞馬車壁。
馬伕看了眼弱水,立即的眼睛冒着金光,垂涎欲滴,冷笑一聲。“又一個標誌的美人兒。”
弱水此時完全肯定車內的就是自己的姐姐。笑着看了眼男子身後的馬車,忽然臉色一變,對着其身後叫到:“姐姐,快跑!”馬伕回頭看虛實之際,弱水舉起手中的尖石狠狠的向馬伕的頭砸去。馬伕一聲慘叫,抱頭倒地,弱水又上前連砸了兩下,確定馬伕昏了過去,才丟下石頭跑到馬車邊。
清水被反綁在馬車內的車框上,口中被塞着手絹,淚流滿面。
拿掉手絹,解開繩索,清水抱着弱水便大哭。
弱水也心有餘悸,跟着哭了起來。“姐姐,你有沒有受傷啊?”
“沒有,弱水,我們快回去。”
“嗯。”兩人便駕着這輛馬車直接回城。
另一輛馬車緊隨其後也跟了進去,駕車之人是慕容非。
慕容非側頭向車廂內詢問:“王爺,她們已經進城了,還跟着嗎?”
“不必。”
弱水駕車一路回到殷府,溫秣神情焦急的在門前轉來轉去。
溫秣遠遠的見到馬車,駕車的正是弱水,心中狂喜,立即的跑下石階便迎了上去。
“秣哥哥,出什麼事了?”看着她很擔心的模樣,知道必然是府中有事情發生。
“除了找你們,還能夠出什麼事啊。你們這大半天的去了哪裡?怎麼也不說一聲。還有這馬車是從哪裡來的?公子回來尋不見你們,擔心你們出事。”清水從馬車內跳下來,看着她狼狽的樣子,臉上明顯還有淚痕,溫秣心中忽然慌了起來。
“大小姐,你這是……”
清水低頭看了下一身髒亂的自己,想到被霸道的熙王綁架,還欲對她行不軌之舉,心中頓覺委屈,淚嘩嘩的又流了下來。
她這一哭,溫秣更加的擔憂,忙問弱水是出了什麼事情。聽完解釋後,溫秣也是心涼了一截。清水可是公子最疼愛的表妹,若是今日真的出了事,公子還不將熙王府夷爲平地。他這條小命也是保不住了。
“大小姐二小姐還是快進去吧,公子可擔心你們呢!”
殷商見到清水也是詫異,這狼狽的模樣,好似從洞裡爬出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殷商急切地問。
清水擡頭看了看坐在主座上的殷商,咬了咬牙,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被熙王綁架的事情說出來。若是自己的表哥知道,肯定又是大動肝火。
便撒了個慌道:“表哥,是我們不好,前兩日聽說華京來了一位仙人,被傳的很是神乎,今日就拉着弱水一起去看看。可……可慕容大哥竟然也在,而且還扮成鬼麪人,將我和弱水嚇的狼狽,我不小心被摔了幾跤,所以才……才這副模樣。表哥,我們都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殷商心中一團怒火,一來也是慕容連峰竟然這麼不知輕重,一來是氣她們兩個膽大妄爲。嚴厲的訓斥:“你們倆,怎麼什麼事情都去湊熱鬧?能夠不和身邊的人交代一聲就跑出去嗎?可知我多擔心你們。”
“表哥,我們知道錯了。”清水敬畏的看了沉着臉端坐在上的殷商一眼,忙垂下頭去。
溫厲在旁邊勸說了殷商幾句,然後便吩咐丫鬟先帶她們下去梳洗。
殷商此時聲音不緊不慢的悠悠傳來。“清水,把手伸出來。”平靜無波的語氣,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清水愣了下,掩在袖中的雙手握緊了拳頭,手心已是一把冷汗。
“表哥……”
見清水遲遲不動,殷商起身走上前,一把抓起清水的手臂,撩開袖口。手腕處紅腫了一圈,清水痛的叫出聲。“表哥,我錯了,疼,疼啊……表哥……”
溫厲和溫秣均是愣住了,這明顯是被什麼粗糙的東西勒出的痕跡,已經出現淤血。
“這是怎麼回事?”
“表哥,對不起,我錯了,放開我,疼……疼……”
“你還知道疼!我上次可有給你說過,以後出門讓溫秣陪着。”
“嗯嗯嗯,表哥有說,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瞞着秣哥哥偷偷跑出去。表哥,你放開手……”清水痛的哭了出來。
殷商看着她眼淚,知道肯定是疼的厲害,心也軟了。鬆開手,冷眼看向旁邊的溫秣。溫秣嚇得立即跪下,戰戰兢兢的垂着頭。
“溫厲帶清水下去,讓丫鬟幫她處理手腕,看看身上有沒有別的傷。”
溫厲瞥了眼跪着的弟弟,明白殷商是故意支開他,畢竟他們是兄弟。雖然這件事情不能能夠全怪罪溫秣,但是溫秣身爲護衛讓兩位小姐私自逃出府去,而且受傷回來,多少也是失職。他沒有開口求情。
看着他們離開,殷商將目光重新的轉到溫秣的身上。擡手便是凌厲的一掌扇下,溫秣重重摔在地上,嘴角一片殷紅。
“短短兩個月,已犯下幾次大錯,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敢有失誤,杖斃!”
溫秣吃力的爬起身叩了一首,剛要說謝恩的話,一張口,便是一口鮮血吐出。
“退下!命唐焰查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