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過,皇帝的心情十分的愉悅。
明月公主知道皇帝近來心情很好,專門算準了時間。等在皇后的坤寧宮中,“巧遇”皇兄。
皇帝見到明月公主,還很是和藹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明月長大了,現在都是大姑娘了。”
“是啊,皇兄,明月早就長大了!”明月公主順着皇帝的話說到。
明月公主已經先將自己那點兒萌動的春心,告訴了皇后。
皇后見她頻頻向自己擠眼,忍不住笑說,“嗯。是長大了,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皇上不如早些爲明月尋個婆家吧。”
“皇嫂說什麼呢!”明月公主立時紅了臉,嬌羞無限的看着皇后娘娘,聲音吶吶如蚊。
皇上此時,如何看不出,是明月專門求了皇后的。
因他心情大好,便笑着問:“可是誰家兒郎有幸被我這獨一無二的妹妹給看上了?”
明月偷眼看了看皇帝。見他笑意盈盈,似是真心相問,便伸手拉了拉皇后的衣袖,讓皇后替她說。
這種話。她一個女孩子,如何直言與皇兄呢。
皇后笑說:“廉將軍家的長子,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紀,因家中沒有主母,廉將軍一個大男人,倒是粗心沒顧着這檔子事兒吧?”
皇帝聞言,微微顰眉。
明月公主看着皇帝臉色,心中隱隱有些緊張,她已經思前想後了。自己倘若嫁了廉世召,應該對皇兄有利無害,皇兄不應該會反對纔是吧?
皇帝思量了一陣,廉將軍年紀大了,廉世召上次在朝華殿對峙烏蘭勇士,表現甚好,如今已經提拔了御前帶刀侍衛,將明月嫁給他。倒是也合宜。
“你是什麼時候動了心的?”
皇帝看向明月公主。
明月臉紅一片,“皇兄淨取笑人家!”
第二日,賜婚的聖旨便頒佈了下來。
不得不說,明月公主求旨的時機把握的甚好,正是在皇帝龍心大悅的時候,這才這麼快就妥了。
因明月公主是聖上唯一的妹妹,御賜公主府,着工部整修公主府。着欽天監選出良辰吉日,使禮部統籌公主和廉家長子大婚事宜。
因廉世召就在御前行走,明月公主要見他也並非難事,這次倒不是騙了他來,而是直接命人將他叫到了飛雨閣。
仍是兩人私下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此時,賜婚的聖旨一下,公主府還在修繕之中,兩人完婚還要等上個一年半載。
再次見面,廉世召不像第一次見公主時那般驚慌失措,但仍心中忐忑。
不過此時的忐忑,倒是歡欣多一些。
“你高興麼?”
飛雨閣三樓綠樹掩映的欄杆處,明月公主也紅着一張俏臉兒,猶作鎮定的問道。
廉世召點點頭。
明月公主掩口一笑,“那……你以後會對我好麼?”
廉世召聞言擡頭,認真的看着公主,“微臣定會對公主很好的!”
“不要自稱微臣……我看你功夫很好,你……你以後會保護我麼?”明月公主說着,臉上更是灼熱起來。
廉世召重重的點頭,“雖然公主身邊定是少不了護衛,但……但,我一定會隨時隨地保護好公主的!”
明月公主聽着他憨實的話,看着他腦門兒上因緊張而滲出的細汗,不由的心中舒暢,宛如春風吹拂。
“那你……那你抱我一下……”明月公主很小聲的說道。
“啊?”廉世召一愣。
不知是沒聽清明月公主的話,還是被她的話給驚得愣住了。
明月公主見他呆愣的樣子,恨得一跺腳,捂着羞紅的臉轉身就跑,“你怎麼這麼呆!”
只留這一句話,給還在犯傻的廉世召。
廉世召這才反應過來,他輕功不錯,瞬息之間已經追上了跑到樓梯口的明月公主,從後面一把將明月公主攬入懷中。
口鼻之間,是明月公主身上淡然的幽香。
一時間,讓他心神盪漾。
明月公主臉上嬌羞一片,還來不及細細體會被人緊緊擁在懷裡的感受,廉世召便放開了手臂。
“公主……微臣、我,我不敢輕薄了公主……”
明月公主回眸看了他一眼,輕笑着飛身下樓。
那個擁抱雖然短短只有一瞬,但他堅定有力的臂膀,他溫熱的氣息,他迅速放開的手臂,還有他最後那句話,都讓明月公主心馳神往。
自己沒有看錯人,明月公主想到。
廉世召在宮中意氣風發,回到家中,看到滿心爲他歡喜的筆喜,才頓覺心中難安。
公主昔日的話尚在耳畔,今日再見,他看到明月公主時,亦是滿心歡喜。
明月公主不想剛嫁給他就面對他昔日的通房侍妾,他自然不想影響了明月公主的心情。今日他說了,要對她好,要保護她的。男兒豈能言而無信?
可是看到真心爲他能娶到公主做嫡妻而高興的筆喜,他實在狠不下心來。呆丸狀扛。
廉世召將旁人都屏在門外,只留了筆喜在身邊。
“大少爺。”筆喜滿目崇敬的仰視着他。
這樣專注的目光使得廉世召心裡滿當當的,十分受用。
他猶豫着,話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大少爺可是有什麼話要對奴婢說麼?”筆喜靠近了廉世召,細軟的手指攀住廉世召寬厚的手掌。
廉世召亦緊緊回握住他的手,心裡卻徘徊不定,不知該如何開口。也許可以再等等……反正婚期還有很遠……
廉世召將心中煩憂暫且放下,心中想着此事或還有轉機,也許公主那日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誰家沒有幾個通房不是?
這麼想着,按下此事不再提。
烏蘭公主塞西亞和三皇子阿魯保一直在壽王府上住着。
阿魯保整日由壽王府的家僕陪着在京城四處遊玩,有時在茶樓裡聽說書都能聽上一整日,看起來,真是對中原文化十分有興趣。
而塞西亞則是在調理身體,靜靜的等待着進宮見皇上的時機。
雖然她和壽王妃談不上熟悉,但也許是那日在朝華殿的一番比武,也許是這幾日的接觸,讓她莫名的相信壽王妃,相信她既答應了自己,就一定會幫自己,一定會幫她找到機會,見一見皇帝。
雖然,她並不知道,即便見到了皇帝,又有幾分說服皇帝的把握,但總是要試一試,只要有一線希望,就不應該放過。這麼多年她在烏蘭所有的苦楚,所承受的屈辱,她只要還活着,就不會遺忘,就一定要竭盡所能將她所受痛苦全部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