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喜歡熱鬧,喜歡在熱鬧的人羣當中尋找一種喜悅,他有許多時候都會穿上平民的衣服到平民當中當一會平民,感受老百姓的生活。用一句話來說,他喜歡微服私訪,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明白老百姓缺什麼,要什麼。
臘月二十八。天氣格外的晴朗。
在慕溪縣的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楚風裝扮成爲一個公哥,帶着兩個家丁到市集上去了,按他的原來的意思,這兩個“家丁”是不必跟去的。可是這兩個人卻一個勁地懇求一定要跟去,因爲徐軍師一再交代,要好好地保護好太的安全,否則一旦太有什麼閃失,他們兩個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鬼腳和草蟲。
“公,這裡可真熱鬧啊!”鬼腳看到老百姓們一臉歡喜地在購置年貨,他也被感染了,忍不住說道。尤其是他看到別人帶着婆娘和娃,一家幾口幸福滿足的笑容的時候,竟然生出了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是嫉妒呢還是羨慕?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楚風含笑地點了點頭。
這樣熱鬧的情景,楚風也喜歡,楚風更喜歡看到別人一家幸福的笑容。他忍不住哼起了一首歌:“沒有兵禍,沒有戰亂,全家平安過個大年。爹爹準備了一桌美味,孃親縫製了一身新衣……百姓不圖什麼富貴榮華。只求能平平安安團團圓圓……”
這首歌的歌詞是楚風自己根據如今的環境隨心而編的。可是曲卻是套用後世的《回家看看》。
音律和歌聲都十分的優美。這使得鬼腳和草蟲兩個人都忍不住贊楚風這歌曲唱得實在太好了,太深入人心了。
老百姓都是那種求平安,求團圓的,他們根本不敢奢求什麼富貴榮華之類的。這歌唱出了亂世當中百姓的心聲啊。
唱完了之後,楚風不由笑了。他覺得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百姓。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隨着人潮走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這個地方如今擠滿了人。草蟲忍不住指着人頭擁擠的地方一臉歡喜地對楚風說道:“公,你看,那邊有人在圍觀。我們也去看看吧!”
楚風看了一眼草蟲,忍不住說道:“你這廝不會想重操舊業吧?”
要知道。人最多的地方,也是小偷下手的好地方,草蟲這般興奮,真的讓人忍不住想他的舊業。
草蟲聽到這話。臉馬上紅了,他說道:“公,我已經有兩年沒有做過那種事情了,你怎麼還舊事重提?”
而鬼腳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道:“公,你就不要逗他了。草蟲他早就改掉了那種壞毛病了。上一次他老毛病想要發作,就被嵐煙姑娘罵得狗血噴頭。”
楚風忍不住笑了,他說道:“哦?我差點忘了,嵐煙姑娘最近可還好?”
草蟲說道:“好,好得不得了。有了丈夫就忘了我這位哥哥了。”
鬼腳忍不住說道:“我聞到了一股醋味了。公,你聞到了嗎?還很濃烈呢!哈哈……自從嵐煙姑娘和竹海成婚之後,他就變成這樣了。”
楚風忍不住笑了,笑過之後,只剩下感慨了。
這種感覺其實前世的他也有。前世的楚風有兩個好朋友,這兩個好朋友是通過他才相互認識的,誰知道那兩個傢伙認識了之後,很快就成爲了情侶,而自己就成爲了媒人了。可是自從這兩個傢伙成家了之後,自己就一下失掉了兩個好朋友了。喝悶酒的時候只有一個人了。
草蟲沒好氣地說道:“鬼腳,你自己好到哪裡去?你愛的女人都有娃了,你還念念不忘。哼……上一次看到那位婁姑娘牽着六歲的兒出來的時候,你的眼睛那種落寞和醋意,我就不說了。比我的還酸多了……”
楚風知道這兩個活寶只怕又要掐起來了,他馬上說道:“好了。好了,別吵了,我們去看熱鬧,去看熱鬧!”
草蟲和鬼腳兩個人給楚風擠開了人羣,楚風跟在草蟲和鬼腳兩個人的後面到了這熱鬧的中央。
但見人羣當中,有一個用木板胡亂搭建而成的高臺,高臺上掛着“博弈招親”。
楚風見過比武招親,可是這“博弈招親”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馬上生出了好奇心,到底是什麼人要用博弈來招親的。
但見在這高臺中央,掛着珠簾,而珠簾裡隱隱地可以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在這女的四周有家丁和一干人衆。
珠簾前有四張棋盤,每張棋盤上都有一個人坐在旁邊下棋,而另外一邊卻沒有人。時不時,就會有一個年輕的丫環從裡面出來,走到棋盤邊上看棋局,然後再回去告訴年輕的女,女在裡面將下一手棋告訴丫環,讓丫環替自己執。
楚風看着珠簾裡的女,面前竟然一個棋盤也沒有,而是在慢慢地品着茶,而丫環們都是按照順序出去將棋局報給女的。
好生厲害的女,竟然能夠同時和四個人下四面盲棋。
所謂的下盲棋,就是自己看不到棋盤,憑藉自己的記憶記住敵人的棋路和自己的棋路,下棋。
不過,這不是傳統的盲棋,而是更加厲害的盲棋,因爲對方不用下盲棋,唯一下盲棋的人是這個女,而且還是和四個人同時下。
楚風真的佩服了這位女的記憶力和棋力了,看來這個世間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對方竟然還是一個女,真的讓人不敢相信。
在楚風對這個女產生興趣的時候,下棋的那四個男同時棄認輸了。四個人同時放下棋,站起身來,對女說道:“我輸了。”“我認輸!”“我輸了……”“姑娘棋藝高超,晚生甘拜下風。”
一時間,場下的人又一次譁然了。
這四個人可是他們慕溪最厲害的才俊了,號稱是慕溪四,如今看來這四個人也不過如此。不少人開始對這四個人生出了嘲諷的言語,那四個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轉身就躬身告辭了,迅速地離開人羣。
“這位大哥,請問一下,這博弈招親是怎麼回事?”楚風看向旁邊圍觀的一個年輕人問道。
那個年輕人說道:“這位姑娘是誰我們不知道,不過她擺出棋局要博弈招親。她承諾了,誰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勝了她,她就嫁給誰,而且她說她的陪嫁豐厚。”
旁邊的草蟲當下忍不住說道:“陪嫁豐厚?萬一這位姑娘的容貌長得像夜叉,那陪嫁再豐厚,那又有什麼用?”
他可不認爲自己會對一頭母豬提得起“性”趣。
那個年輕人當下馬上鄙視了一下草蟲,然後說道:“你看看,那幾個丫環和家丁們的穿着,還有那丫環們的姿色都是那麼美麗,我們都猜想這個小姐的容貌定然也是傾國傾城的。否則怎麼會有那麼美麗的丫環。”
又一個青年忍不住說道:“在昨天,那位小姐剛剛下轎的時候,一陣大風吹過來,將她臉上蒙着的面巾給吹開了,雖然只有短暫的一剎,可是我們都清楚地看到了這位小姐的臉,雖然只看到半邊臉,可是卻從這半邊臉看到這位小姐的容貌,那可是傾國傾城的。”
鬼腳馬上看向那個年輕人問道:“既然如此,爲何你們不上去試一試呢?”
“別提了,這位小姐的棋藝高強,我們兩個人才到中盤,就被這位小姐完勝了,根本沒有下下去的必要了。”年輕人唉聲嘆氣地說道。
“是啊,玫瑰雖美,可惜帶刺,我們摘不得。”青年說道。
鬼腳看得出來,楚風對這位神秘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忍不住說道:“公,你要不要上去挑戰一番?”
楚風笑着看向鬼腳說道:“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還是算了。”
“有家室算什麼,女說過了,只要年紀在雙十年華左右,並且能夠戰勝她,無論有無家室,無論是貧是富,她都不介意。”這個時候一箇中年人馬上說道,“可惜了,我的年紀不行,否則我也要上去一試究竟了。”
楚風看了一下這個一臉遺憾的中年人,他不由笑了,然後說道:“可是這位姑娘這般的奇女,就該找一個一心一意愛她的人,我這有家室的人,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的人生好了。罷了,鬼腳,我們走!”
楚風說完就要帶着鬼腳和草蟲兩個人走。
那個中年人聽到這話,馬上說道:“年輕人,你就不要吹牛皮了,你就算上去也不可能勝得了那位姑娘。”
馬上就有人附和道:“沒錯,你就算上去也勝不了這位姑娘。”
中年人馬上大聲在人羣當中叫道:“大家快來看啊,這個年輕的公說他可以勝得了這位姑娘,還說自己有家室所以纔不願意參加博弈的,大家說說,大家信不信他?我不信,我不信……”
“我們也不信!”
一時間場面開始喧譁起來了。
而這喧譁的場面,馬上就被坐在高臺簾裡面的小姐看到了,她當下招手叫過丫環,細聲說了幾句,那個丫環就出來了。
“呔,你這廝,我家小姐說了,你若是能夠贏得了她,她就算是做小妾也願意。你有沒有膽量和我家小姐比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