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動能量組合模塊,核動力爐開啓……2號動力爐檢測中,嘗試修復……通過。執行K-T7,預計247年後需更換動力艙……”
我看看手中的SV-98狙擊步槍,不由得苦笑。247年?要不了100年我就得變成一堆枯骨。
我擡頭看看這荒涼的世界,到處充斥着死亡的氣息和冷清。還有沙沙的風聲,帶着漫天飛舞的沙塵。
2077年11月23日,核戰爆發,全球性的核戰。
世界各個國家亂作一團,無人知道到底是誰率先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任何國家都在竭盡所能的報復,到處都是戰火。人類的文明與科技結晶都在一夜之間化爲烏有,科技水平瞬間便倒退到了冷兵器與血腥殘暴的年代。
而倖存下來的人仍然需要爲了生存而爭鬥,使用各式各樣的武器,從最簡單的鋼筋條、消防斧到靠火藥燃氣驅動的槍械再到依靠電池產生能源的各種激光武器。可謂是無所不盡其極,每個人的願望都很簡單——活下去,不管其他的,先活下去再說。
我們俄羅斯作爲少數幾個擁有大型核防化地下掩體的國家,得以從核戰中倖存,避免了因爲核冬天而消亡的命運,但倖存者僅僅不到7萬人。而我們此前和此後最強大的敵人,美國政府——超過30萬的人倖存,73%是擁有高度武裝的軍人,整個政治體系保存良好,他們的戰後緊急政府接過戰前那些狂熱鷹派的旗幟,漸漸從幕後走到了前臺——英克雷,一個更加瘋狂而強大的組織,一心想着剿滅在安克雷奇的我們。
我們遠在莫斯科的政府一直認爲是美國人先挑起了核戰,雖然現在整個美洲也一樣寸草不生。
我們處於安克雷奇的部隊在英克雷的新式“ArmorII(NuclearPowerArmorII,簡稱ArmorII)”核動力裝甲面前敗下陣來,爲了挽救俄羅斯民族,同時也爲了我們這些還在安克雷奇無法回到故鄉的俄羅斯人的存亡,我們的士兵們冒死從美國人手中奪得了這套裝甲——卻最終被我穿在身上,開始一場前路漫漫的逃亡之旅。
“警告,偵測到不明部隊,步兵戰車,直升機,數目不詳。”
“載入光學迷彩模塊,激活緊急散熱裝置,激活散熱模塊。”
“模塊已載入,液氮冷凍機緊急製冷——完畢……能源供能不足,散熱裝置失效,預計27分鐘後暴露,將在遭受EMP攻擊時自動關閉光學迷彩。”
我回頭望望身後,英克雷的搜索部隊正朝我涌來,看來我必須躲一躲了,不然至少30支不同口徑的武器要消滅我。正巧身邊有幾輛報廢的汽車,我閃身躲在一輛卡車後,拉開SV-98的槍栓,上膛,把槍丟在地上,用腳踢到卡車下邊,免得被他們發覺。
一隊英克雷的“ArmorII”核動力裝甲,大概30個左右,分成兩條散兵線,端着槍謹慎地走在最前邊,4輛M2“布萊德利”步兵戰車在隊伍後方約50m,始終和核動力裝甲們保持一定距離。空中則是8架VB-02“飛鳥”側旋轉翼直升機,排成很隨意的錐形陣,機腹吊掛的GAU-19/A微微旋轉,掃視周圍。
那些核動力裝甲一邊走一邊用手中的YK42B電漿步槍對數十米外的報廢車輛射擊,而且專門瞄準車頭的動力爐,那些被命中核動力反應爐的車輛全部變成了一個個小型核彈,爆炸聲驚天動地,連我都感受到了衝擊波的餘勢,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我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順着公路前進了,偏偏又躲在一輛該死的卡車後邊。如果我不離開的話,估計下場就是在覈爆中徹底消失。
英克雷的核動力裝甲繼續推進,伴隨着接連不斷的核爆,這或許在他們看來就像一場遊戲。但我如果不離開是會沒命的,而沒有了這條爛命作爲前提,什麼都是扯淡。
我看着越來越近的搜索部隊,想要開溜卻來不及了。光學迷彩雖然彎曲了光路,但依然留下了淡淡的陰影,我如果現在開溜,那些核動力裝甲看到我的影子,自然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只怕到時候我死後還要被英克雷拿來做文章,這纔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那些核動力裝甲漸漸近了,領頭的停了下來,其他人也停了下來,等着他。那名領頭的核動力裝甲舉起手中的YK42B電漿步槍,瞄準了卡車附近的一輛廢舊的飛行摩托。我無論如何必須要逃命了,即使我被發現,總比現在就死了好。
就在我打算往瞅準的一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入口拔腿狂奔時,數枚拖着長長尾焰的火箭彈呼嘯着從我頭頂飛過,在英克雷的搜索隊內炸開了花,伴隨着一個有些古怪的黑點——這傢伙既沒有尾焰,體積也不比一個籃球大多少。
那些英克雷看到這個東西后驚恐地四散奔跑,我懷疑我自己看錯了,但我確實沒看錯,他們在四散奔跑,那些VB-02“飛鳥”也紛紛拉高,看起來恨不能趕緊撇下自己人逃命。
我只顧着往停車場入口鑽,卻不知道這救了我一命。隨着一聲比之前都要誇張的巨響,我感到被一個巨大的手掌從背後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直接飛了起來,又摔到地上。在我昏過去前的一剎那,隱約聽到蓋式計數器發出一連串急促的盲音。
之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咣”誰踢了我一腳。
“媽的,這小子真夠幸運的,這麼近距離居然沒幹掉他。”
“看起來他不是和他們一夥的?嗯……SV-98,少見的俄國貨,沒有英克雷的標誌。”
“我們要帶着他走嗎?”
“廢話,把槍給我,你來扛他,剛剛有個英克雷居然沒死,給了我一槍,真是倒黴。”
我在迷迷糊糊中醒了,感到自己正被什麼人像扛麻袋一樣扛着來回顛,腦袋暈暈乎乎的居然還想起來考慮一個問題——我這身核動力裝甲可有將近1噸重哇,誰有這麼大力氣。
一陣劇烈的顛簸,讓我覺得五臟六腑內有一股氣直衝腦門,我“哇”的一口將一攤鮮血吐到頭盔上,正好將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我咂巴咂巴嘴,使勁眨眨眼,鹹鹹的,居然還帶着一股腥味,難道我內臟破裂了?
“嘿,”一個聲音從附近傳來,“這傢伙醒了。”
“扛過去讓頭看看。”另一個聲音從其他方向傳來。
扛着我的傢伙又胡亂顛了我一陣,這時候有人喊了一嗓子“原地休息,檢查裝備”,這傢伙聽到後又走了幾步,把我直接丟在地上。我掙扎着起身,雙手有些顫抖慢慢摘下頭盔,深吸一口空氣,卻因爲吸入了沙子而劇烈咳嗽起來,又牽動了剛剛受的傷,讓我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痛。
“你是俄國人麼?”我的面前,一個渾身綠色,身高接近3m的巨人正在給手裡邊的火箭筒裝填彈藥,“你們和英克雷天天交戰,居然還沒死光?”
我一邊捂着嘴使勁咳嗽一邊環顧四周,全是和他一模一樣的綠色怪物,個個身高都超過2m,穿着特製的裝甲和彈藥攜行具。
我費力的點點頭,伴隨着一刻不停的咳嗽:“……我是俄國人。”我再也受不了了,一吸氣就會吸進去沙子,接下來就是更猛烈的咳嗽。我伸出左手在頭盔內襯裡胡亂一抹,將頭盔重新戴上。這下子有了頭盔的過濾系統感到好多了,起碼不會一口吸進去一堆沙子。
“看來你被英克雷追殺是嗎?那,這樣,我們做個交易,我是阿列尼·比爾,”自稱比爾的變種人倒拿火箭筒,將電線重新連接,並進行編程,“這一路上我們可以爲你提供庇護,免得你被英克雷幹掉;而你,幫我們避開路上那些不必要的麻煩,前往洛杉磯西南部託蘭斯的軍港,我想你很希望回到西伯利亞去吧,我們就以這個作爲交易。”
“幫你們避開不必要的麻煩?”我咀嚼着這句話,有些不明所以,喉嚨裡突然一陣強烈的癢癢的感覺,又引發了我一連串的咳嗽。
“作爲變種人,我們經常遭受不必要的麻煩,”比爾輕描淡寫地說道,盯着狼狽的摘掉頭盔,伸出手擦掉嘴角鮮血的我,“或許是一個充滿敵意的商隊,或許是某些自稱爲廢土希望的傢伙,或許是英克雷的那些武裝精良的瘋子。”
比爾說完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掉屁股上沾的沙子:“你沒有考慮的餘地,因爲我既不想改變我現在的打算,你也不可能活着離開我們。”
我再次偏過頭環視四周,對他點點頭,之後又咳嗽了一陣。比爾說的沒錯,面對至少10支M72Gauss,我確實沒有逃掉的可能性,而是會被打成蜂窩。
“咳咳…希望你們能留給我一個好的歸宿,咳咳…”我捂住胸口費力地喘氣,感到胸口一陣發悶,不過再呼氣時沒剛剛那麼痛了。
“我們會放你走的,”比爾對周圍人喊了一嗓子:“你和你來扶住他,我們繼續走”之後低下頭看着我,“而且現在我會找人爲你治傷,在我們抵達目的地以後,你就可以乘船離開美洲大陸了。”
最後比爾又帶着狡黠的笑容補充了一句:“如果計劃沒有變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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