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進門後就給朱麗萍撩撥得動了情,只不過多年正經慣了放不下架子,此時再也忍不住了,捉住她嘴脣就吻了起來。兩人粘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她媚眼如絲,面若桃花,嬌豔欲滴,擡手指了指裡屋。他掙開嘴說:廉平?她搖搖頭:沒關係,他睡得沉。他抱起她進入裡屋,一起滾倒在鋼絲牀上。
倆人激情似火。
激情過後,她光身子在被窩裡說:聽說現在整個武臨都歸你管?
哪裡話?就算我是市委主要領導也不能算歸我管,何況我不是。我當市委副書記時間不長,副市長也才當,我只不過做一些具體工作,還有書記市長呢。
聽說書記市長是省領導,不太管武臨的事。
你說聽誰說的?
還用聽誰說嗎?武臨人都知道,報紙上天天有你的消息。
我說了,那是我具體工作做得多,出面得多,人家以爲都是我在做事,其實決策的是主要領導。
我看你遲早是主要領導。
但是現在還不是。
江帆,我跟你說個事,讓我們的兒子來武臨讀書吧?小平很聰明,鄉下教育質量差,我怕耽誤了他。
讀小學就算了吧,到讀中學了再說。你什麼時候回去?
怎麼?我剛來就想趕我啊?我想多住些日子,到年三十再回去。
那你換個旅館,換到馬市街那邊去。
爲什麼?這裡好,離西湖近。
在馬市街那邊我可以多看看你們,在這邊我沒法來。我今天是叫司機先回去的。
你有專職司機了?真是大官的派頭啊。
不是專職司機,就是工作時用用車,上下班接送一下。也是剛開始接送的,以前我都是騎腳踏車上班的。其實我並不喜歡有人接送,自己騎腳踏車自由,但沒辦法,這是安全保衛制度規定的,說是爲了安全。我也不明白上面爲什麼搞這一套,又不是戰爭年代,有什麼不安全的?誰會來殺我?我不喜歡這種制度,高高在上,脫離羣衆,而且身邊總跟着人,不自由。說職務高了擺大官派頭是冤枉的,這是上面規定的制度,個人無能爲力。
我看,你說不喜歡不是真話吧?你心裡應該很受用的,或者你剛開始還不習慣。我明白了,你是怕別人知道你來找我。我不明白的是,你不要司機送不就行了?如果真找賓館爲什麼非得在馬市街呢?
我說了,是制度,再說每天送的哪能突然不送了呢?至於找馬市街的旅館是因爲我住在那裡,司機可以照常送我回家,他走後,我就可以來看你了。
你可真有心計。
不是心計,是多年搞地下工作習慣了,那時候需要經常甩尾巴。
哈哈哈,你是把以前對付特務的辦法用來對付隨從了。
還不是爲了你。
朱麗萍感動地緊緊抱住他,說:好好好,爲了我,你爲我這麼用心,謝謝你。咦,你怎麼又想了?
這幾天,江帆情緒很好,工作效率也特別高。半年前提拔爲市委副書記,前不久又被任命爲副市長,工作比以前更忙了,說日理萬機也不過分。麗萍說整個武臨都歸自己管,也有道理,因爲的確在主持市裡黨政的日常工作,不知道她是聽誰說的,但說明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明白現在省領導很信任自己,正在重點培養,可能是自己的工作一直兢兢業業,也可能像自己這樣的文化水平在同類幹部中不多。目前看來,擔任市委書記是遲早的事,其實現在的各種待遇已經按市委書記的級別了。
麗萍提出廉平到武臨來讀書,江帆當時嚇了一跳。這怎麼行呢?照顧一個地主的兒子,成什麼事了啊?萬一給人發現那個秘密更不得了,好端端的前程豈不毀於一旦?現在跟麗萍說讀中學再說是緩兵之計。
去看她們母子倆,大多在晚上很晚的時間,廉平都睡了,只有一次比較早,廉平還沒睡。廉平的確長得可愛,眉清目秀,機靈聰穎。麗萍跟廉平怎麼說?最親的叔叔,媽媽最好的朋友!
江帆至今沒鬧明白,無意中多了個這麼個兒子,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不管怎麼說,見了廉平總有說不出的親近。麗萍說,這是他們倆愛情的結晶。他們倆究竟是不是愛情?江帆連自己也說不清。可是奇怪的是,跟她在一起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激情。那種感覺,跟海鳳一起是沒有的。他向來對男女情事不太上心,這些年,一心撲在工作上,更是如此。原來還以爲自己在這方面已經不太行了,可是,想不到這次見了麗萍,情慾竟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這幾天,每天都要跟她在一起,不但做的時間比跟海鳳的長,而且一次總是不夠。怎麼會這樣呢?江帆想不明白。在工作上,大家都認爲自己是個明白人,然而跟麗萍的關係卻有很多不明白。
江帆反覆想過,這樣做,有沒有風險?憑自己多年搞秘密工作的經驗,別人應該發現不了。話說回來,即便有人懷疑有這種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他主持武臨市委工作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視作神明的人,在這種事情上其實是很隨便的,而且不是一般的隨便,對他這樣級別的幹部幾乎不迴避什麼,毫無忌憚。比自己高級別的人也沒把這種事當回事。這兩三年裡,江帆算是琢磨清楚了,黨內幹部做到了一定的級別,最要緊的是跟對人,其次是不給別人在政治上抓到辮子。除此之外,什麼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