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很快,認親儀式便結束。周衝在所有人的羨慕目光中走下臺,走向主桌。此時所有人都在討論周衝這個幸運的傢伙,別人是運氣好投胎碰上了好親爹,他這完全是命格好,救個人居然也能救出一個超級富豪乾爹來,而且人家還沒有子嗣,這不是明擺着送家產給他麼?
回到主座,何炳榮當即便跟周衝論起了父子交情,周衝雖然是因爲各種被動原因而拜的乾爹,但他這麼叫自己兒子,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受用的,畢竟他是單親家庭長大的。
他倆熱絡的論起父子情來,張國邦卻是非常極其的不舒服。他原本還以爲周衝這輩子都趕不上自己,卻沒想到人家只用了半天時間就狠狠的抽了他的臉。雖然說他這也是運氣成分很高的東西,但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人是最相信運氣的了。運氣不好的人他們避之不及,好像生怕被瘟疫傳染了似的。
儘管被打了臉,但他還是不會將敏之交給周衝,因爲他已經討厭上了周衝,他已經視周衝爲敵人了。
對於張邦國的想法,周衝不用猜也知道。一個心胸狹隘的人怎麼可能坦然認輸?但是,張敏之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至少不會這樣被搶走、無疾而終。
坐着聊了一陣,突然那張公子帶着微笑冷冷淡淡的向周衝問道:“這位…周衝是吧,你在外面認了何老闆做了父親,不知道你家中父母同意不同意呢?別到時候鬧家庭矛盾喔!”
張公子這話一聽就是不懷好意的問題,他恨不得周衝立馬變回窮矮擼,這樣他纔有心理上的優越感。他半點也不想看着一個窮小子眨眼之間就上位成高帥富,而且還是超出自己許多的高帥富。這是人的劣根性之一,在張公子身上體現的極其明顯而又強烈。
“在下無父無母,不勞張公子關係。張公子如果願意,也可以拜乾爹。”周沖淡淡說道,他這反擊綿勁不足,鋒芒卻是有餘。比起劉東明殺人不見血棉被上摔死人的說話風格來,還有待加強。
張公子被周衝這麼一諷,頓時臉色就鐵青了起來。他臉色鐵青,劉東明卻是一臉微笑,心中暗暗道:哼,張繼文。這次我倒要看你能討到什麼好去,你父親就一個毫無北京的貪-腐老書記,怎麼跟少壯派的吳市長比?偏生你還這麼囂張,你喜歡拼爹,這次碰見周衝,你就哭去吧。他乾爹都夠你喝一壺了,更何況他親爹?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健在的親爺爺?
“何老闆,你這兒子脾氣好像不太好嘛!”張公子陰沉沉的說道:“脾氣不好的人不適合做生意。”
“年輕嘛!呵呵,年輕人有些脾氣是好事,衝勁足一些。”何炳榮含笑說道,看上去他誰都不得罪,但實質上已經旗幟鮮明的站在了周衝這邊。他知道周衝的真實身世。自然知道周衝將來的發展態勢會比已經走下坡路的張家好,張書記雖然從某種意義上還是壓着吳市長,但說話施政方面早已經不是他一言九鼎的時代了,吳市長早就接管了大半部分的話語權。現在只等他年齡一到,便順利上位,並再一次刷新紀錄:共和國最年輕的市委書記。
現在的人眼光都放得比較遠,自然是誰發展態勢好就跟誰咯。
聽見何炳榮這話,張繼文不由在心中又罵咧了兩句,諸如暴發戶、王八蛋之類的不文雅措辭。
坐了一會兒,萬豪請來的幾位明星紛紛走上臺發表演講,宣揚慈善。平常在電視裡才能看見的明星出現在眼前自然引得觀衆們拍掌連連,物以稀爲貴,見到的次數越少就越稀罕,什麼東西都這樣。這些明星也大抵如此。
明星們弄完這一切之後,慈善拍賣師便走上臺,大聲說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尊敬的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歡迎大家參與我們今天的慈善大拍賣。我們今天請出的第一件愛心牌品是由海螺水泥公司的李建軍董事長提供的一件景德鎮瓷器,該瓷器外表華麗……一段冗長的介紹詞後,拍賣師這纔開始喊價格:景德鎮藝術陶瓷,起拍價一萬元,每次舉牌五千元,現在開始。”
所謂慈善拍賣就是指一些富豪將一些值錢或者不值錢的東西拿出來拍賣,所得款項全部用於支援貧困災區的學生。從某種意義上這是一個變廢爲寶,或者說二手處理循環利用的過程。
很快,喊價就達到了五萬元人民幣,這是一個遠遠高於市場價的價格。買東西的人基本上都不是衝着東西去的,絕大多數是衝着捐東西的人而去的,這是另外一種拉近關係甚至是行賄的一種方式。最終海螺水泥廠的最大主顧以五萬元冤大頭級別的價格拍下了這件市值頂多一萬五的藝術品,他接下來很有可能將這件東西再一次送回李建軍的辦公室,因爲這人本來就不是衝着瓷器去的。
接下來的拍賣品一一被人用高價或者低價收走,這裡不僅存在隱性行賄,還涵括了撿漏等投機倒把行爲。這就是爲什麼富豪們對這種慈善晚宴趨之若鶩的原因,因爲接到請帖,不僅吃喝全免,還能拉攏一下交際圈,最重要的是說不準就撿到什麼好寶貝了,這在之前並不是沒有先例,曾經就有人用白菜價買下了一個戰國時期的青銅劍,最終賣出了五百萬人民幣的高價。
拍了良久,十幾件拍品過後,周衝雖然也舉國拍,但最終還是被人以高價收走。周衝是個很理智的,一旦價格超過自己的預估價值,他就不會再繼續加價,他一直沒把自己當有錢人,所以他對錢這方面管理的比較嚴密。
這時,拍賣師一臉古怪笑容拿上了一塊石頭。說道:“這是周奈良先生捐贈出來的拍品,它…就是個鵝卵石,看不出任何特別。但是據周先生介紹,這個東西冬暖夏涼,而且隔三差五的在半夜會發出幽幽藍光,很神奇。他說這是他的傳家寶……”
說到這兒,拍賣師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此時下面早已經是笑成了一片。周奈良,周衝聽說。曾經也算是一個小老闆,祖上曾經也是個地主家庭,後來因爲嗜賭成性,慢慢的家當便被敗的差不多了。但他還是標榜自己是貴族血統,總是熱衷於參與花山鎮任何‘上流社會’的活動。
爲了蹭吃蹭喝,他什麼都做得出來,比如說拿鍋碗瓢盆去拍賣之類的。這樣的人,大家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每次聚會都他的存在。
蹲在角落處衣衫略顯襤褸的周奈良見大家鬨堂大笑,連忙站起一邊啃着雞腿一邊用力辯駁道:“我這真的是寶貝。”
聽得他遮言,大家笑的更歡了。周衝也不由搖搖頭,他一搖頭,他的世界便發生變化:所有人的衣物瞬間扒光,周衝透視了整個世界似的。而就在停止腦袋搖晃的前一刻,周衝的眼睛被拍賣臺上那塊巨型鵝卵石吸引,在他眼睛透視下,裡面卻是都是綠色的石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但感覺應該是很細膩潤澤的。
難道真是寶貝?
周衝嘀咕一句,心中動了些念頭。
這時,拍賣師在笑聲中宣佈道:“周奈良提供的鵝卵寶石起拍價爲50元,每次舉牌十元……”
宣佈完後,周衝舉起了牌,五十。很快便有人繼續舉牌。對這些富豪來說,幾十塊幾百塊幾千塊都算不得什麼。即便這塊鵝卵石不值錢,他們也覺得自己應該將價錢擡高一點,就當是爲貧困地區做貢獻了。
五分鐘後,價格居然來到了五千元。價格攀升到這個位置,舉牌的頻率便慢慢的降低了下來,再有錢的人也不會花幾千塊買一塊毫無作用的鵝卵石呀,這玩意連裝飾效果都起不到。
“一萬塊!”周衝直接喊價,將價格擡到了一萬,頓時所有人都譁然了:真有傻*逼花一萬買一塊鵝卵石呀?
別人譁然,張繼文卻平靜的舉起了手中的牌子,拍賣師立即喊價:“38號,一萬零一十元。”
見張繼文這般跟自己作對,周衝不由冷眼掃了他一眼,周衝冷眼掃他的時候,他正滿臉俏皮的笑。彷彿是在作弄周衝:怎麼樣?就讓你拍不到,多十塊錢,我也樂意,我給得起。
“兩萬!”周衝直接將價格喊道了兩萬,這下現場更加噪雜了:兩萬買一塊鵝卵石,這傢伙是瘋了吧?看來何老闆這個乾兒子沒收好啊,如此不知節約,早晚會被他敗光的。
此刻,張繼文再次賤賤的舉起號碼牌,拍賣師立即喊價:“38號,兩萬零一十。”
這兩人是較上勁了嗎?喲呵,市委書記的兒子跟香港超級大富豪的乾兒子幹起來了,這真有戲看了。
“何老闆,您這乾兒子似乎不知道替你省錢喔。”張繼文故意對何炳榮如此說道,他就是想要這對剛剛纔搭夥的父子檔心生嫌隙。
可何炳榮在商場破怕滾打這麼多年還能不知道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當即他便微微一笑,說道:“千金難買心頭好,既然周沖喜歡,就讓他買唄。百來萬我這個做乾爹的還是可以支援的。”
何炳榮這話雖然是說周衝,卻是告訴張繼文:我是我兒子的靠山,我支持他這麼做。既然你要搶奪我兒子心頭之好,你至少得準備一百萬吧!
聽了何炳榮這話,張繼文又有些不舒服。這時,周衝剛想起身喊價,左手邊的夏老大沖他打了個眼色,周衝見後連忙坐了下去。這時候夏老大起身喊價道:“兩萬零五十元!”
夏老大一起身喊價,頓時全場都行起了注目禮:怎麼夏混混也要參與這場紈絝之間的會戰嗎?
夏老大喊完這個價格,張繼文充滿無盡怨念憤怒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低下頭去咬牙切齒,任由拍賣師宣佈鵝卵石由夏老大所有。
接下來又拍了十來個拍品,周衝始終沒有再喊價,因爲拍賣的東西跟他大多沒有什麼關聯。拍賣結束後,總共籌集善款一百八十七萬五百元,尾數自然是由彪悍的夏老大提供的。
吃完晚宴,周衝前去上洗手間的時候,耳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嘿,周衝兄弟,你的鵝卵石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