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王蛇的事情告一段落,蘇舒的自由也隨之沒有了,因爲蘇韓青成了她二十四小時保鏢,時刻不離身。蘇舒勸說無用,只得無奈接受。不過對於綠王蛇,或多或少她都存有疑問。既然綠王蛇是天下第一毒蛇,她被咬了怎會沒事?這實在是令人驚訝。問過大夫後,他居然回答吉人自有天相。
呸他個吉人自有天相!蘇舒心想,這大夫肯定隱瞞了什麼東西,難道她有特異功能?百毒不侵?當然,雖說這麼想,她還是沒有找只毒蟲來試驗一下的勇氣。
在藍家,一晃又是兩個月過去,蘇舒又長一歲。因爲有蘇韓青這個保鏢,她也沒有辦法繼續追查線索,只得有一天過一天,做個標標準準的米蟲。
“少奶奶!”這天,蘇舒剛學琴歸來,看到書簡等在客廳,一看到她,便興奮的叫道,“你回來就好了,少奶奶,少爺回宣家了。”
“少爺?”蘇舒開頭愣了愣,腦海出現暫時的空白,隨即馬上高興的叫道,“你說,是宣瀟回來了?他好了麼?他現在在宣家?”這半年裡,雖然宣瀟遠在日月山,可她看到蔚藍的天空,看到清澈的湖水,看到明亮的星星,總會記得爲他祈禱一番,希望他早日醒來,現在聽到他恢復的消息,她怎能不激動?
“爹,爹啊,宣瀟醒了,我們快回宣家。”她顧不得整理東西,拉起蘇韓青就往外跑。
“你不跟你舅舅告別一聲?”蘇韓青慢條斯理的問道。
“以後再說吧,先回宣家。”她這個舅舅如果知道她要走,不曉得又會拖延她多少時間,還是先看過宣瀟再說。
宣府的大廳裡,宣家成員差不多都到齊了。宣東流最疼愛的兒子,宣瀟安全返家,不管出自什麼目的,都該來探望一下,表示自己的歡喜。
同樣的。蘇舒也心情愉悅的步入了宣家,她一樣有自己的理由。因爲既然宣瀟已經全部恢復,也就是說,是她蘇舒自由的時刻到了。”
莫田興點點頭,同意蘇舒地話,無奈的道,“他的傷確實是好了,可是性格卻大變,已經不是原來的宣瀟。現在大概只有你纔可以令他變回原先的那個人。”
“我?”蘇舒指着自己的鼻子,懷疑的看着莫田興。原來宣瀟果真不正常,可是莫田興這個老狐狸向來狡猾,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想什麼陰謀詭計。
“你沒聽他說,他每時每刻都在想你麼?”莫田興用手背磨着自己短粗的鬍子,衝蘇舒笑笑,“現在這裡所有的人,他似乎只對你還有感情。就算我這個師父,他也是愛理不理地了。”
切,宣瀟不是一向對你愛理不理的,蘇舒暗自說道,她想了想,“那我跟他先出去,看看他有什麼話要說。”
眼見蘇舒要隨宣瀟離開大廳,蘇韓青就要跟上去,卻被莫田興一把抓住,他搖頭道,“瀟兒已經沒有武功,你不必怕他傷害到蘇舒。就讓他們倆單獨相處一會兒,相信你也看得出來,瀟兒他有些不同吧?”
“師弟他……失去武功了?”蘇韓青驚訝的問道,“怎麼回事?”他這個師弟聰明絕頂,師門絕學龍影劍法,除了他這個師兄外,也只有宣瀟才能全部領悟。可惜他幼年一場重病傷了經脈,若不是如此,武功早就大成。可現在居然失去武功,未免太過可惜。
莫田興翻翻眼睛,“還不是拜你女兒所賜,那次爲救蘇舒,他冒險使出龍影劍法的最後一招,導致功力盡失,能撿回一條命算好了。剛纔只是擁抱一下蘇舒,你就如此失態,他失去武功,失去自我,現在只是想留住蘇舒。難道算過分麼?”他瞪着蘇韓青,“韓青,不是爲師的想插手你跟蘇舒之間的關係,但是,你真的認爲蘇舒對瀟兒無情麼?你又真的認爲,瀟兒一定不能帶給蘇舒幸福?”他拍拍蘇韓青的肩膀。“年輕人之間地事,不如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蘇韓青也忍不住翻起眼睛,要論厚臉皮,還真沒人比得上他師父。他師父當初插手地時候,怎麼就不讓別人自己解決了?現在他要插手,這個師父又好意思以長輩的姿態來勸說他。哎,蘇韓青嘆了一口氣,不過他也沒有否認莫田興所有地話。確實,蘇舒和宣瀟之間。也許有它應該順其自然發展的地方。
一切還是看蘇舒吧,如果她覺得開心,那麼。他這個做爹爹的,自然義無反顧的支持她。
已經是冬季的最末,再過半個月的樣子,便到春天了。蘇舒把手縮在袖子裡,與宣瀟並肩走在小道上。這裡有點類似於當初地北方城市,風特別的大,雪下起來也是連綿的,堆起來有厚厚一層。
蘇舒鼻尖凍得紅紅的,又是一陣風吹來。她縮了縮脖子,後悔忘了帶上手套來。過了一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她自己也覺得自己退化了,變懶了,好吃了。果然是由簡入奢易啊!
“是不是冷?”宣瀟側頭看她。
不是廢話麼?這麼冷的天。蘇舒點點頭,也沒有說話。
宣瀟笑了笑,忽然停下來。蘇舒見他停下,也只得站住,拿眼睛瞅着他。明明還是宣瀟啊,爲什麼給人的感覺如此不同?
“手伸出來。”他說道。
“挨?幹什麼?”蘇舒猶猶豫豫的把手伸向前。
宣瀟一把握住,然後把蘇舒的手放在他地胸前,把她整個人攬過來。他似乎比以前更加高,蘇舒偎在他懷裡彷彿可以嵌進去似的,十分安全。
“蘇舒,我們以後不要再分開了。”他低頭在她頭髮上吻了一下,真像一個真正的丈夫。
蘇舒木木地,因爲今天的宣瀟實在太出人意料。他對待她就像對待他真正的娘子。或者戀人一般。她靠在他胸口,拿不定注意。是該假裝開心,繼續與他說話,好藉此看清他的心理?還是該推開他,說明他們之間並不是他所想的那般感情?
“蘇舒……”她還在猶豫不決,那邊宣瀟卻擡起她下巴,俊美的臉往下慢慢靠過來,他白皙的皮膚透着粉色,紅潤的嘴脣像誘人的水果,把蘇舒看得呆住。等她明白過來地時候,宣瀟的脣已經壓在她脣角。
“啊!”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蘇舒雙手一推,就擊在他身上,只聽宣瀟一聲悶哼,整個人倒退了幾尺遠,撲通跌坐在地上。他嘴角慢慢流出一縷鮮血,眼神半是疑惑,半是不信的看着蘇舒。
“你……你怎麼了?”蘇舒也驚慌起來,宣瀟的武功她可是見識過的,怎麼現在被她隨便一推,他就受傷了?難道說,他的傷沒有徹底好?
“我……”宣瀟擦拭着嘴角邊的血,笑道,“沒事,你上來扶我一把就好。”
蘇舒趕緊走到他身邊,伸出手給他。誰料宣瀟一用力,蘇舒沒有提防,整個人往他身上倒去,宣瀟大笑,兩隻手束緊她的腰,迅速地偷了一個香吻。
“你,你這壞蛋!放手!”蘇舒臉一下紅了,掙扎着要爬起來,她這次沒敢用力,怕再把宣瀟打得吐血。
“壞蛋?我有你壞麼?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強吻我的。”宣瀟邪邪的笑起來,別有一種味道。
“我強吻你?”蘇舒愕然。
“上次下棋喝醉酒,你就是用這招強吻我的。”宣瀟放開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猶自抱着蘇舒,而蘇舒橫坐在他腿上,兩個人的姿勢曖昧至極。
下棋喝醉酒?強吻?蘇舒終於記起那個夢,夢裡她與宣瀟親吻,猶自記得醒來後的心跳與不安。原來竟是真的麼?這麼久以來,宣瀟從未曾提起那個吻,令她一直以爲是夢境。原來竟是真的,竟是真的,還是強吻……蘇舒尷尬不已,半晌說道,“你也知道我是喝醉酒,我不是故意地。”
“嗯。”宣瀟笑起來,笑得意味深長,“但是我是故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