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茸輕而易舉的把木盒的鎖打開了, 如煙打開木盒,看到盒子放着一塊花樣繁瑣的銀鎖和壓在鎖下的一封信。
取了玉出來,如煙打開白色的紙張, 上面是自己依然還熟悉的字體。
讀完了信上的內容, 如煙整個臉色蒼白如紙, 原來她竟然是父親母親外面撿回來的, 這塊銀鎖是撿到如煙時, 在囊褓裡發現的,信上同時表達了父親無限的悔意和愧疚。
這封信應該是父親想在百年以後,再交給如煙, 沒想到事逢生變,如今迫不得已, 讓如鵬交給如煙。
東方璽見如煙臉色不對, 抽過了信紙閱讀, 心裡驚訝,面上卻也不露聲色。
靈霜敏春等人面面相窺, 不知發生了何時,正在這時,院外傳來了魏顯和皓夏的聲音,他們狩獵已歸,想必獵到不少東西。
皓夏和魏顯進來的時候, 兩人被屋內的情景驚到, 兩人臉上表情迥異。魏顯顯然不想到屋內這麼多人, 看到妻子衝他悄悄打手勢, 便露出白牙, 打了個招呼便走進偏房了。
皓夏曾經因爲要替姐姐復仇,陷害過如煙, 也險些害明珠喪命,這些他是從沒給敏春提過的,但他現在陰差陽錯出手救瞭如煙的弟弟,兩人算是一筆勾銷,誰也不再欠誰。
皓夏現在已經是平民百姓,東方璽是皇帝是不爭的事實,就算他心裡有異數,此時也單膝跪地給東方璽請安。
他的請安讓魏顯夫婦驚呆了,緩過神連忙跪下請安,被東方璽搶先一步攔住。
知道了對方是皇帝,魏顯夫婦不敢怠慢,舉止言談完全不像方纔那般隨意。
末了,如煙與敏春話別,皓夏以功抵過,恢復了督衛統領的頭銜,魏顯夫婦高興壞了。延茸爲副統領,輔助爲重。
一行人回了宮,如煙讓人準備熱水,伺候着如鵬洗了澡,靈霜親自給如鵬盤了髮髻,一切妥當以後,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個“小土孩”的影子。
一路奔波進宮,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一放鬆下來,玩了一會,身體的疲憊就顯出來了,如煙看他睏意的樣子,就讓靈霜帶他去睡了。大約是剛進宮,如鵬怯怯的不不動腳步,如煙一愣,瞬間明白弟弟對自己十分依賴。
心情有些複雜的如煙親自牽着如鵬的手,讓他上了牀,蓋上被子,坐在牀邊看如鵬進入夢鄉,她這才輕手輕腳的退出了門來。
還沒等她回到臥房,重華宮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靈霜說,慕蘭黛和其婢女涼音拜訪,且帶了很多補藥和珍品過來,如煙整理了下衣衫頭飾,隨靈霜一同來到外廳堂迎接慕蘭黛。
慕蘭黛的妃級比如煙高,見了面自然是如煙請安,這次還沒等如煙說出請安的話,慕蘭黛已經搶先開口,親暱的拉住如煙手心,嘴裡向如煙道歉上次在拱橋害如煙一事。
如煙搖頭,表示自己釋懷,也讓慕蘭黛不用掛在心上。兩人手心相握,相攜走到廳堂紅椅前坐下,慕蘭黛轉動視線,環顧廳堂內裝飾,似有些羨慕道:“妹妹這裡真是裝飾的優美素雅,看來皇上真的是很喜歡妹妹。”
經過上次在拱橋的落水事件,如煙已經明白了自己在慕蘭黛的心裡的地位。慕蘭黛此番看似無意的話,也讓她不由謹慎作答。
“姐姐說笑,不過是皇上隨意賞的一些東西罷了,姐姐喜歡儘管拿去便是,盡不要跟妹妹客氣。” 如煙笑容淡淡說道,恰逢靈霜端了茶上來,待茶水放置好,她端起茶盅,輕抿了一口茶水。
慕蘭黛也端起了茶水,啜了一口清茶,用帕子拭了拭脣,“那可不行,姐姐這個人吶,有個毛病,就是不喜歡別人轉送的東西。喜歡的,就是自己爭取才有意思。”
如煙本是好意,奈何慕蘭黛絲毫不領情。
空氣中靜謐了幾秒鐘,如煙正欲開口,卻不料慕蘭黛突然起身,走向一旁放着女工簸箕的桌前,饒有興趣的拿起了她這幾日繡的香包,“妹妹,這香包是你做的?”
慕蘭黛岔開了話題,有意給如煙臺階下。
“不過是平常無事做些打發時間罷了,”如煙起身來到慕蘭黛身旁,“香包裡裝了些藥材,帶在身上可以防止蚊蟲接近,姐姐喜歡,我可做個送給姐姐。”
“這兩條金魚兒活靈活現的,真漂亮。如煙,能把這個送給我嗎?”
這個本來是繡了要給東方璽的,如煙略一遲疑,應了下來,“可以。不過香包邊上的金絲線還沒有縫上,姐姐想要,我今晚做好了,明日讓靈霜送到姐姐宮裡去,姐姐看如何?”
“好啊,那我就等妹妹繡好了再來。”
話畢,慕蘭黛把手中的香包放回了簸箕中,撫了撫手道:“行了,時辰不早了,我該回了。妹妹答應我的可別忘了。”
如煙點點頭示意忘不了,兩人邊走邊說,在宮門告別。目送慕蘭黛的車輦越走越遠,如煙方纔轉身,回殿。
轉眼間如鵬已經已經在宮裡住了兩個月,可父母被害的事情卻沒有絲毫的眉目。如鵬入宮已久,現在的年齡正是學知識,長見識的時候,她本想延茸穩重,文武兼備,以後由他來教導如鵬。
未曾想前些日子帶着如鵬在御花園玩耍時,剛巧碰上正在亭下品茶的東方璽和顧景笙,看到這一幕的如煙心中瞬間冒出了一種想法,如鵬跟着延茸,卻還是在宮裡,若是跟在顧景笙身邊,那就不一樣了。怎麼樣,橫豎沒有人敢到相府撒野。
給東方璽顧景笙請了安,如煙拉着如鵬坐在一旁,抱着試試看的心理,她說出了讓如鵬到顧景笙府裡學習文字武藝,沒想到顧景笙竟然爽快的答應下來,東方璽聽到的時候貌似有些吃驚,不過最後還是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