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粉蠱進化出來的能力十分奇特,可能是大多數昆蟲都會進化出來的能力——超堅硬口器。
從玄蠱牌裡艱難的爬出來後(每隻蠱物進化完畢後都會變得沒有力氣,離開玄蠱牌異常艱難),赤粉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竈上鐵鍋的鍋蓋給啃壞了,而且啃噬的位置是鍋蓋的面,而不是邊緣,直接啃出來一個洞,像是在對這麼多天沒見到於燁表示不滿。
於燁連忙把它從鍋底拿起來,鍋蓋壞了沒事,鍋底可不能壞,外面那些蠱門弟子已經啃了兩天干糧,今晚怎麼也得弄頓熱的給他們吃。
被灌注一些真氣,赤粉蠱恢復了力氣,變得有些亢奮,見到什麼都想去啃兩口,除非被於燁制止。
走出廚房,於燁到外面撿了塊石頭給赤粉蠱啃着,對於昆蟲啃石頭這件事,最感興趣的就要數蘇瓊了,蹲在旁邊一動不動,一看就是個把小時。
直到晚飯都做好了,於燁走過來叫她,才終於回過神來,很不好意思的走過去吃飯,除了滇苗蠱門的人外,她是這裡最年長的人,做飯這種事本應是她來做的,飯後她搶着把碗洗了。
當天晚上,許晴安、曹亞蘭、蘇瓊和紅杉住進了臥室,於燁、於廈、佘長老和吳長老住在廚房,蠱門弟子也都住到了院子裡。
幾天後,一輛中巴車停在城邊小院門口,這就是他們準備去廣桂的交通工具。
鬥蠱大會準備在廣桂省西邊的鵝城附近的山裡舉行,鵝城和谷昌不遠。開車去是最好的選擇,無論是搭火車還是坐飛機,都肯定會因爲蠱門弟子背的那些袋子惹上麻煩——這些袋子裡可不知道有多少種受保護動物。
蘇瓊這幾天學到了不少新“知識”。主要是關於隱門的,在知道了這次是蠱門聚會後,很想跟着去,於燁詢問了一下以前蠱斗大會的情景,知道三支蠱門以往有很多次喝酒鬧事、鬥輸了不服氣鬧事的歷史,立即就拒絕了。
苗人豪放不羈、脾氣直爽,鬧起來有古武打底。不至於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蘇瓊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說不定有人開玩笑性質拍拍她的肩就能把骨頭拍出問題來。而且那個地方肯定有無數蠱物,說不定連空氣都是有毒的,非蠱門中人去了是十分危險的。
中巴車開動,於廈、許晴安、曹亞蘭和蘇瓊在車後揮手告別。幾天的相處。紅杉和大家也熟悉起來,跪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隔着玻璃也在向他們揮手。
六百多公里的路程,儘管中途沒有停頓,中巴車仍是到了第二天凌晨兩點多才到達鵝城,這個時間段要去找桂苗蠱門的聯繫人可不容易。
在一家小旅館裡開了幾間房住下來,衆人打算到第二天早上再尋找聯繫人,這是近一個星期來滇苗蠱門弟子第一次有牀睡。都高興壞了,吃完晚飯就躺在牀上不願起來了。
於燁單獨佔用一個房間。將紅杉趕出去後,拿出天龍鬚蒲團開始修煉,他此時是練氣五層半,由於每一層的突破需要的真氣都比上一層要多得多,修煉的進度自然就慢了下來,好在這段時間收穫了天仙蓮、蚣蝮牙之類的好東西,靈草的帶有生命氣息的靈氣和靈石渾厚厚重的靈氣在旁邊輔助,修煉起來還是能有明顯進步,至少能感覺得到靈氣的增加。
一個時辰後,凌晨五點,卯時,萬籟寂靜,天龍鬚蒲團開始吸收靈氣,於燁沒辦法和天龍鬚搶,停下了修煉,正準備去牀上睡一個時辰,不經意間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聽起來不像是故意壓輕的,而是本來行走就如此輕盈,很像是古武者的腳步聲,一共五個人,沒有在門口停留,徑直走到了過道里面。
於燁放出神識,只掃到了最後一個人,看上去大概二十二三歲,地級巔峰實力,在這個年紀算是很不錯了。
正是因爲這麼年輕就有如此實力,於燁立即就意識到他們不會是湘西蠱門的人,便移到了旁邊的房間裡,一路跟了進去,等五人走進了一個大房間後,回到過道,仔細觀察五人。
兩個地級後期,兩個玄級前期,一個地級巔峰,五個人實力都不錯,但誰都沒有帶武器,而是揹着旅行包,旅行包裡又沒有裝多少東西,用報紙撐起來的,像是裝成了遊客。
五個人的神色都有些疲倦,進屋後很快就關燈睡覺了,睡得十分香甜,始終沒有交談,看起來也不像是有威脅的樣子,帶着好奇,於燁回到他房間睡下,睡了一個多小時後,他敲響了佘吳二長老的房間門。
紅杉也睡在這個房間,此時大概還在做夢,兩位長老倒是都起來了,正在打坐,爲了不吵到紅杉,於燁將他們拉到自己房間,說出了凌晨看到的情景,詢問起廣桂的隱門。
“會不會是路過的?”吳長老把玩着他的蠱,那是一隻身長半米的加拉帕格斯巨人蜈蚣,在世界十大巨型蜈蚣中排名第一,通體烏黑,又肥又壯,猙獰無比。
“很有可能是路過的,廣桂山青水秀,省會榕城自古就有山水甲天下之稱,這裡的隱門數量衆多,只是凌晨五點才住店休息……倒也不常見。”佘長老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隻灰撲撲的老鼠,提着尾巴湊到他的喜瑪拉雅白頭蛇面前,被白頭蛇一口吞到了肚子裡。
“會不會是……又想和外八門過不去了?”於燁皺着眉頭問道,他不需要定時定量的餵養蠱物,而且他的蠱進入玄蠱牌後,就會變得冬眠差不多,消化很慢,就算帶在身上。只要有真氣支持,也能夠不吃不喝活一兩個月。
“不會!”吳長老大手一揮:“就算他們真的想來動咱們蠱門,也得等咱們三家的力量分散開來吧?哪有專挑鬥蠱大會的時候來動。那不是找死麼?”
於燁點了點頭,吳長老的話挺有道理,鬥蠱大會必然是精英齊聚,要不是有“天蠱尊”在,滇苗蠱門也不可能只來這麼幾個人,三支蠱門爲了贏得下次的舉辦權和獎品,肯定會派出自家最厲害的蠱物。在這個時候來動蠱門,確實是找死的節奏。
“而且你也說了,他們沒帶武器。只揹着拿報紙撐起來的揹包,我們出門找蟲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化妝成遊客才方便行事嘛。”佘長老補充道。
於燁還是有點不放心,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又交待道:“咱們多留個心眼。免得真有事的時候吃虧,來的人少也是有好處的,方便集中,一會你們和大夥說一聲,別走散了。”
天蠱尊的話是必須聽的,佘長老和吳長老同時點頭,由於昨天晚上來得晚,他們打算讓大家多睡一會。
早上九點。把衆人叫起來傳達了於燁的話,一行人匆匆吃了早餐。給桂苗蠱門的人打了電話。
沒想到帶路的人還沒來,卻意外的遇到了湘西蠱門。
湘西蠱門浩浩蕩蕩來了三十多個人,他們的着裝和滇苗蠱門有所不同,帽子不是水缸狀的,而是盤子狀,男性的衣服顏色也比滇苗蠱門的淺一些。
帶頭的是個胖胖的老頭,一見滇苗蠱門只來了十多個人,一臉不屑,半閉着眼睛向佘長老說道:“佘老頭,你們今年是打算放棄鬥蠱大會了吧?來這麼幾個人,是打算站在旁邊看嗎?”
佘長老冷哼一聲,同樣是高高在上的神情:“裘長老,這鬥蠱大會,來的人多又有什麼用?鬥蠱大會只能上十個,莫非你們想倚多爲勝?”
裘長老還沒發話,對方的人不樂意了,七嘴八舌的漫罵起來,其中一個最壯的年輕人騰騰兩步來到了佘長老面前,把眼睛瞪得和牛差不多,盯着佘長老說道:“倚多爲勝?看不起我們湘蠱?來啊,現在就鬥,十對十,誰怕誰?”
這人就二十多歲年紀,皮膚黝黑、膀大腰圓,鼻子中間穿了個環,在頭上弄兩隻角、身上粘一層毛就是標準的牛頭人了,以他的年紀像這樣和佘長老說話,顯然是很不禮貌的。
滇苗蠱門這邊一看對方這架勢,頓時不樂意了,一個人走上前想把這壯男推開,壯男根本不理會,鼓起氣,穩穩當當的站在佘長老面前,繼續瞪。
這時於燁忽然開口了:“爲什麼不放蛇咬他呢?”
佘長正在和對方互瞪,一聽於燁問話,立即恭敬的轉頭說道:“咱們蠱門的規矩,對待同盟,除非有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纔可以驅蠱傷人,否則動手不動蠱。”
佘長老對於燁的態度被湘西蠱門的人看在眼裡,都覺得十分奇怪,忍不住向於燁看去,裘長老沒去拉那個牛頭人般的壯男,向吳長老問道:“這個白皮娃娃是幹什麼的?穿的也不是你們滇蠱的衣服,莫非是想請外援不成?你們真要敢把外人帶到鬥蠱大會,可就別怪我們兩家聯合起來找你們麻煩了。”
吳長老轉身先向於燁行了一禮,這才說道:“這是天蠱尊。”
裘長老顯然也知道天蠱尊是什麼,嚇了一跳,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看了於燁一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連苗人都不是,他要是天蠱尊,我特麼就是玉皇大帝。”
這話一說出來,身後的人湘西蠱門衆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看那壯男和佘長老的架勢,似乎是要打架,便離得遠遠的看着。
於燁淡淡一笑,沒有理會裘長老,而是向那壯男走過去,壯男眼睛一直在聽着這邊的動靜,眼睛餘光看到於燁過來,立即轉頭向於燁瞪來。
“動手不動蠱麼?來,咱們握個手。”於燁向壯男伸出了右手。
壯男低頭看了看於燁那隻細皮嫩肉的右手,眼中閃過暴虐的神色,伸出右手和於燁的握在一起,他的手僅厚度就是於燁的一倍,兩隻手握在一起,着實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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