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華傳媒大老闆耿強被平時溫柔賢淑的老婆揪耳朵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圈子,但那間會議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沒人知道,只知道是個天大的誤會。
在那個天大的誤會發生後,耿強就叮囑在場的人不要把他和夏曉恬說的話傳出去。
說的話沒傳出去,誤會卻傳出去了,而耿強本人在私生活方面向來都十分檢點,受到多方好評。
有一個如花似玉、溫良賢淑、有資質成爲大明星但不是明星的老婆,又有一個如花似玉、前途光明、只要再成熟一些就可以成爲亞洲甚至世界級歌星的女兒,耿強都有着顧家好男人的形象。
這樣的男人被一向溫柔的妻子揪耳朵了,衆人便會想:是不是他潛規則旗下女藝人的事情被老婆發現了?聽說是誤會,那應該沒有發生那些事情,是夏曉恬吃飛醋了。
夏曉恬冤枉,卻無處說理去,因爲她不方便說出於燁的名字,可不說的話,關於“於燁情”太像“一-夜-情”這件事就沒辦法解釋,經歷着在別人眼裡由賢妻變悍妻這個過程,最可惡的是,耿芸芸居然也來笑話她。
不過那個會議還是持續下去了,耿強捂着一邊耳朵,向在場的人說明了一下情況,也沒說得太細,只說他口中的於燁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如果願意出面,說不定立馬就能解決這次危機,但這樣的人物,得一個人情不容易,這次用掉了,下次又出更大的危機怎麼辦?
作爲公司的大老闆、公司的形象,耿強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某個人求援,就算於燁願意一次次的幫他,他也不能這麼做,這和小孩子打架躲到老師的辦公室裡一樣,躲一次可以。每次都躲一定會被人看不起。
基於這個原因,最後通過舉手表決,做出的決定是:不到萬不得已,暫時還是先不要走於燁這條路,真到危險關頭、十面埋伏了,再去找於燁。
因此這件事於燁一直都不知道,而耿強也開始着手準備天極盛宴的事,旗下明星被挖走了一些,可還有不少留在公司裡,不行的話還可以找舊友帶些明星過來。華夏的經紀公司又不止他們兩家。
耿強不知道。房天在看到了天極盛宴的宣傳後。立即就有了動作,準備讓夏華傳媒再受重重的一拳,最好是致命一擊。
……
房子裝修需要一段時間,天極盛宴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預計召開日期爲十二月七日,於燁真正閒了下來。
當然,沒事並不等於他就無所事事,他自己給自己找了不少事,比如繼續培育殭屍真菌的孢子、比如繼續增加死亡蠕蟲的生命力、比如繼續期待扁頭蠱(這是蘇瓊強烈要求使用的名字,因爲泥蜂有很多種類,而且扁頭聽起來有趣)的破繭、比如繼續修煉、比如躲範永安……
範永安估計早就知道弟子曹陽喆的死訊了,但一直沒有來找他,也不知道是找不到還是想要查明真兇。當時於燁對屍體做了一些簡單的手腳,應該騙不到範永安,估計範永安暫時也懷疑不到他身上,畢竟二人交過手,範永安肯定知道他不是曹陽喆的對手。
於燁確實不是曹陽喆的對手——如果他不用胸膛撞劍把曹陽喆嚇傻的話。
“師父保佑。範老頭到普渡寺和真元觀去問罪,然後慈緣把我供出來,老頭不信,動起手來,三大門派滅個乾乾淨淨……”於燁每天是這樣祈禱的。
他也知道這樣不可能,範永安比慈緣高一階,比昆陽子高兩階,而到了“天”這個級數,一階實力可能就代表着一生,若嚴格按照分級標準來看,範永安至少可以打十個慈緣或一百個昆陽子,但實際上卻不能像這樣算,一塊打鬥有太多的不定因素在裡面,以弱勝強不算稀罕事,在天極大陸,有極厲害佐技的人可以殺死修真實力略高的對手,在地球則是比拼古武的精妙。
不過這種情況還是得實力相差得不大才行,於燁現在相當於天級前期實力,可以對付昆陽子,說不定還能靠着佐技與慈緣打個平手,但絕不是範永安的對手。
慈緣和昆陽子也是一樣,所以他們不敢和範永安打,於燁的願望是必定要落空的。
知道願望要落空,於燁就很乾脆的足不出戶了,苦行僧一般的在炎黃覺醒總部的小屋子裡宅起來,谷昌那邊曾知明和王安生都打來電話,說是完全查不到,那些綁架者好像是從外地來的,不是谷昌,甚至不是雲滇人,這就沒辦法查了,只好繼續宅。
蘇瓊時不時的會打電話給於燁,一驚一乍的彙報那些無毒扁頭蠱的情況,所有情況都差不多——沒動靜。
第八次打電話來,於燁才明白過來她是無聊了,問她想不想回去教書了,她又會很慵懶的回答不想,只好約了時間準備去看看她。
十一月二十二日,小雪,京城的氣溫已經很冷,說話時能吐出清晰可見的白氣,這天的凌晨時分確實飄下來幾瓣細細的雪花,但落地後沒幾秒就化了。
不知道大雪那天,會不會真的來一場大雪。
玄蠱牌裡似乎很溫暖,蠱物們不受影響,但離開玄蠱牌後過不了多久,只要於燁沒有命令,它們就會變得懨懨的,冷血動物的壽命通常都很長,多數龜、蛇、蜥、魚類都是如此,但昆蟲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青腰和姬蜂能不能熬過這一冬。
來到學校職工宿舍門口,竟然正好碰到了劉主任和倪芳。
三人都楞了一下,接着倪芳就陰陽怪氣的說了出來:“喲——還來呢,難怪學校裡都見不到人影,原來是包養起來了。”
“哦,包養了,那就恭喜二位了,什麼時候結婚吶?”於燁拱了拱手,笑眯眯的問道。
只見劉主任臉一黑,倪芳的眼睛卻亮了起來,於燁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講究個緣份,二位都這麼長時間了,又是同事又是包養的,反正現在辦個證挺簡單,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擇日不是撞日……”
“胡說八道!你……”劉主任差點就問出來你是哪個班的了。
他調查過,於燁基本上哪個班的都不是,就是來聽昆蟲行爲學這門課的,很像是傳說中蹭課上的傢伙,然而學校檔案裡確實又有於燁的名字,他是通過正規渠道錄取,也報了名注了冊交了錢的,聽課完全沒有問題。
“莫……莫非……”於燁裝出大吃一驚的樣子,接着就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語:“算了,棒打鴛鴦這種損陰德的事只有某些老師纔會做出來,主任看不上老師這種事情我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這下子不僅是劉主任,就連倪芳的臉都黑了,這件事是她心頭的痛,但二人都貪圖對方的某些東西,一直鬼混到現在,還從來沒人點破,都是聰明人,知道於燁一說出來,二人的關係必定發生重大改變。
於燁彷彿還不知道他“說錯了話”,繼續沉思着說道:“不過看不上也沒辦法啊,聽說都懷孕九周了,總得負起責任來。”
劉主任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向倪芳看去,如果真有九周的話,倪芳一定早就發現了,卻一直瞞着他,目的到底是什麼並不難猜。
“沒有沒有,你別聽他胡說……”倪芳雙手亂搖,急忙否認。
“哦……”於燁仍低着頭,沒有看他們,用右手食指敲着皺成了川字的眉頭繼續低語:“原來不是主任的,那就是喜當爹了,恭喜恭喜。”
倪芳臉色變得通紅,不是羞的,是被氣的,然而不等她發作,於燁像是突然聽到了鬧鐘響一樣,擡起頭來驚訝的看着二人:“怎麼你們還在?幹嘛那樣看着我?我站這兒回憶一下中午的肥皂劇不行嗎?”
劉主任和倪芳一下就呆住了,於燁確實沒有提他們的名字,看模樣也確實像是在回憶什麼。
“好吧,你們繼續在這乘涼,我走了。”於燁說着繞過二人往裡走。
沒走幾步,他又停下步子,回過頭來問道:“二位覺得看大門這個職業有沒有前途?聽說挺不錯的,嗯,倪老師倒是挺有看女生宿舍大門的潛質。”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單元。
這天下午,於燁陪着蘇瓊逛了一天街,晚上又在她家吃了晚飯,蘇瓊的廚藝還不錯,就是味道偏淡,在小院閉關時還能用腐乳下飯,來到京城後就連腐乳的味道都變淡了。
蘇瓊倒是吃得挺開心,一直以來她都很難找到一個說得上話的人,於燁是爲數不多的幾個人中,最談得來的人,只是他太神秘,而且總是很忙,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
……
十二月七日,大雪,凌晨並沒有下雪,讓於燁有些失望。
但在這天中午,耿強的臉卻冷得像是要結冰一樣,從剛纔開始,他的手機就一直在響,大多數電話都是記者打來的,不是爲了八卦,而是打來道歉的,他們都說了同一句話:“晚上來不了了。”
……
ps:
感謝老黑貓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