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大意

疏忽大意

待蕪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正睡在配給校尉的單人小帳裡。胃已經不痛,可頭仍然昏昏沉沉。她不知道自己是睡了一天還是兩天,見帳裡只有昏黃燭火,帳縫簾隙間都沒有太陽光亮透進來,看來是已經天黑了。

她坐起要取過牀頭棉袍,側身間看見放在木案上的校尉軍服和小印,長呼一口氣,也不拿過來細看,粗粗穿上衣服就下牀出帳。

帳簾一掀,寒意頓起。外面果然是繁星滿天,明月高懸,入夜已久了。蕪剛想運氣做個深呼吸,就看見不遠處小河邊有個熟悉的身影在來回晃悠。

吳曦?蕪加快幾步,走過去拍她肩道:“喂!深更半夜,汝,意欲何爲!”

蕪本是和吳曦開玩笑。沒想到吳曦肩頭一抖,像被針紮了般彈開老遠,轉身看蕪,神情很是緊張。

“你……怎麼了?”吳曦在雙蟠山上就有點神色不對,蕪雖疑惑,卻一直沒機會問,現在看她的表情,和那次在戰場上面對箭雨的表情有點相似。這把蕪也嚇着了。她走上前想扶住吳曦,可她上前幾步,吳曦就退後幾步。兩人走了七八步,依舊保持着最初距離。吳曦正好退到月光明亮處,臉龐被照得很清晰。蕪見她眼下有一大塊深色,就像被打傷後的青紫。

“到底怎麼了?!你被打了?”

吳曦忙不迭地用手捂住臉,急急得答道:“沒……沒什麼。就是打架而……而已。”

“和誰打架?誰敢打你?!”

“沒……沒什麼,真的。就是姜……姜副尉,帶了她們一……一夥人,看我落……落單,來……找事。我開……開小差了,被打……打中臉。”吳曦眼睛裡亮晶晶的,似乎有淚。“她……她們說,我……我們別太得……得意。姜……副尉還說要你小心點……”

“姜副尉……呵呵,”蕪輕輕笑着,伸手遞向吳曦:“吳曦,我幫你報仇可好?”

“這……這是不打緊的……她早就看我……我不順眼了。你當了校……校尉,她就更憋……憋不住了。不打緊的……那個,林……望。”吳曦把望字說的很小聲,“你……我……”說話還是那麼斷續,讓蕪不知道她是結巴還是支吾。她轉着圈看了看周圍,夜已經濃了,附近一個人也沒有,於是終於湊近了些,把聲音壓到極低:“我想問……你……真的……真的是……?”

“是什麼?”吳曦拖了半天,蕪實在忍不住,追問道。

“是……是尉遲蕪?”吳曦右手緊緊抓住左手四指,緊張得上身都微微顫抖。

“啊……不是你說的,我是胡說嗎?”被吳曦這麼一攪,蕪也有點緊張,不知道是哪裡出了意外。

吳曦咬着嘴脣,低頭粗粗喘氣,又擡手抓了抓束在頭上的左髻,似乎再想該怎麼說好。扭捏了好半天,終又擡起頭,但還不看蕪,扭頭望向月光下波光浮動的水面:“在山洞裡……我……我幫你拉上衣……衣服時,看見你……你背上的傷痕。她們不知道……我知道。那些都……都是鞭傷,除……了背肋上那道,那是箭傷……大家都……知道,尉遲大人在和隋……隋陽決戰時,背上中……了一箭。”吳曦嚥了口唾沫。喉嚨幹得要冒火,眼前那天波光粼粼的小河對她很有吸引力,她簡直就想衝過去跳進河中……“洗澡……你幾次都磨蹭到最……後一個洗,換衣服也是躲……躲着我們換。就是因爲這……個吧。”

蕪聽完,盯着吳曦,向她走近幾步。她餘光見蕪上前,又想後退,可感到一道猶如壓制的目光越來越近,就怎麼也邁不開步。

剎那,蕪就站在吳曦面前。她比吳曦高一點點,可現在的氣勢,完全是居高臨下。“我這次說了,你信嗎?”

“你說……我就信!”吳曦突然激動起來,轉頭時差點撞在蕪胸口。

夜風又起,溫柔拉起兩人的同飄在左側的長髮。蕪伸手輕輕摸過吳曦臉上傷痕,順着臉頰從肩膀上滑下,抓起她的左手捏在手心,舉到與耳同高。輕聲說道:“那天結拜,你說我胡說。那我就再說一遍。皇天在上。我,尉遲蕪,願與吳曦結爲姐妹。今生今世,永不改變!”

“咳!咳!”吳曦大概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邊咳邊抽出左手,雙膝撲地,上氣不接下氣地邊拜邊喊道:“咳……咳……大人!尉遲……”還沒說完,她就被蕪拽起來,捂住嘴巴。“噓!小聲!”吳曦鼻口被捂,只露出淚眼汪汪的雙眼,竟滿是驚懼。在她本能地要掙扎之前,蕪好歹把手拿下,環過她的脖子貼在耳朵上道:“這是秘密!除你外不能有第二個人知道!記住,只能你知道!”

“我……我……我知道!”吳曦驚魂未定,“可是林……大人……你爲什麼還……還……”叫名字不對,叫大人又實在拗口,吳曦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焦躁得差點咬着舌頭。

“爲什麼還活着?”蕪放開吳曦,輕握她的肩膀,微笑地看着她,想盡量讓她鎮靜一點:“皇上假裝殺死我,實際命我偷偷出宮。我是有皇命在身。不得不隱瞞身份。”

“原來!皇上不……不壞!那……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因爲我們是姐妹啊!”蕪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按住吳曦還在顫抖的肩膀:“我信任你,從第一天看見你我就信任你。我的確是尉遲蕪,是你的統帥。而現在是你的姐妹了。”

“大人!”吳曦眼中如炸油般的驚懼慢慢冷卻,換上的又是滾燙的興奮。“我!我……”

“不要再叫我大人,我們已經是姐妹了,叫我姐吧。你在雙蟠山,不是叫過一次嗎?”蕪張開雙臂,猛地抱吳曦抱住懷裡:“你心裡是想着這件事才被人打中了吧。你已經陪我共危難了。我也要給你太平!不過在這之前。吳曦,我需要你的幫助!”

“姐……姐?”吳曦縮在蕪的懷裡,一動不敢動。試着叫了聲姐,比在雙蟠山上叫得還要彆扭。人還是那個人,卻有了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身份。那還是同一個人嗎?一直噙在眼睛裡的淚水,溢過眼瞼的圍牆,傾瀉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流淚,但她知道,這個擁她入懷的人,再不是那個可打可罵的林望了……

“對了……徐都尉說……要是你……你醒了,就去見她。”

“參見大人,您叫我?”都尉大帳還是暖風陣陣,催人沁出點點薄汗。蕪依舊遠遠地站着,鞠躬低頭,不去看坐榻上的徐都尉。至從那次“賣身”事件之後,她就下意識地不想靠徐都尉太近。

徐都尉本握着毛筆,在一張小紙上塗抹什麼。見蕪進帳,她立即放下筆,把紙墨推向一邊,笑意盈盈地讓蕪起身:“免禮免禮!怎麼樣,林校尉,看見校尉軍服和印信了嗎?”

“看見了,謝大人。”

“不用謝我,我只是履行我的承諾。”徐都尉展了展披在肩上的袍子,向後靠住厚厚的高枕,滿臉的和藹可親。似乎因爲這個勝仗,她對這個煩人的小兵改變了態度:“你剿賊的這幾天,朝廷發生了大事。你還不知道。齊王發動宮變,我們還沒去呢,王城就打開了。”

“宮變!那皇上呢?!……”此話脫口而出,蕪立即住了口,深悔不已!這話不是她該問的。每每涉及蕭言之事,她總是失常不知所措。更要命的是,這點似乎很難控制。

“前兩天傳言……皇上命危……”徐都尉遠遠地看見她明顯得顫抖了一下,接着改了口:“不過那是謠言。皇上平定了宮變,並立豫樟王爲儲君,已經張榜公告天下。”

“那……那我們還要渡江嗎?”隨便搭了句話,蕪益發不安。找不到問題可問,因爲這和她一個小兵本來就沒有關係!想到這裡,她手心裡已滿是汗水。

“啊……誰知道呢?不管了!”徐都尉解袍起身,彎腰從榻腳旁摸出一罈酒,打開封蓋,又取過一個酒樽,倒了滿樽。“按例,打了勝仗都要喝一杯慶功酒的。可你居然病倒了被擡了回來,酒也沒喝成。”說話間,徐都尉已經走到蕪的身前。把酒樽遞到她下巴旁:“現在補上。”

接過酒樽時,蕪用盡全力讓自己鎮定,可她背上的貼身單衣已經被汗溼透。徐都尉突然告訴她宮變的消息,肯定不是順口一談那麼簡單。如果真是圈套,自己明顯已經中了。何況……

這酒裡那絲極淡的酸味,與蕭言那日命王鵬之騙她喝那加了蒙汗藥的酒,所散發出來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

酒樽已在手中,蕪低頭看去,銅器中微動的酒紋,映出自己恐懼的目光。她趕緊回過神,擡起頭時,已是滿面笑容,只是這笑容皺眉咧嘴,痛苦的很。

“大人……大人恕罪!”蕪把酒樽擱在桌案上,弓起身子雙手捂腹,抽着冷氣道:“其實……吳曦叫我來之前,我正要去茅房。怕您有急事,就先趕過來了。現在……實在支持不住。我能不能……”

徐都尉見她五官都擰到一塊了,額頭上汗珠清晰可見,於是笑道:“快去快回。”

“誒,誒!”蕪向後挪步,躬身退出大帳。那簾門剛剛落下最後一角,她便立即轉身,撒腿飛奔,連腳下路都顧不得看,橫衝直撞進吳曦她們住的營房。房裡亮着燭火,卻沒有人。

這吳曦,偏偏不在!蕪還沒站穩就抽身又要向外跑。和正進來的人撞了滿懷。來人剛剛一腳踏進帳裡,還沒看清又被撞了出去,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她揉着肩膀大聲叫痛,氣得直罵。

“哎喲,這誰個缺心眼的!痛死我了!誰啊!哎喲……”

“副尉!”

副尉定睛一看,本來還想再罵,趕緊住了嘴:“哎喲,是你啊。啥事啊,這麼急毛撩爪子的。”

蕪一把抓住副尉的肩膀,急切地大吼:“吳曦去哪了?!”

“吳曦”副尉被蕪要把她生吞活剝般的眼神嚇住了,不由地顫抖了一下:“沒看見她……到別的隊玩去了?你咋的啦?”

“副尉!我現在要去徐都尉那兒。求你幫忙去找吳曦!找到了她就叫她趕緊去徐都尉大帳!”蕪焦急自己不能久待,只好託付這副尉了。

“徐都尉?出啥事了嗎!”

“你只要告訴她,我在那裡,需要她來。就行了!求你現在就去找她,我謝謝你了!”蕪雙手抱拳,對副尉躬身相謝。

“……誒,中!我這就去找她!”說完副尉轉身跑開。蕪倒不跑了,向都尉大帳慢慢走着。待她走到大帳門外,呼吸心跳都已恢復正常。她深深吸一口氣,掀開簾門,走了進去。

“大人……啊!”

話還沒說完,蕪的衣袍領口就被死死抓住,瞬間一股大力扯着她向前撲去。等她看清眼前之人時,自己已經摔在那榻上,被壓得無法動彈了!棉衣頓時剝去,只剩短袍單衣。

“大人,你!”她用盡全力向徐都尉推去。可剛一擡手,就被徐都尉單手抓住,按住雙腕。徐都尉另一隻手取下頭上玉簪晃在蕪眼前,她看見那簪子上有道很深的凹槽。

此時此刻,蕪居然纔想起一直不知道徐都尉是用什麼武器……這一分神,徐都尉就從那凹槽中抽出一條極細的絲線。她微微揚手,那絲線在燭光下映出一道轉瞬即逝的亮線。接着,她用這絲線在蕪的手腕上緊緊纏了幾圈,綁在榻頂的木欄上。

緊勒的疼痛立即從皮膚上傳開,蕪奮力扭動手腕,可是剛轉兩下就發現那絲線看似極細實則十分結實,大力下竟完全掙扎不開,反而更陷進肉裡去了。

“別動!”徐都尉輕聲斷喝,緊接着又換上溫柔的聲音:“這叫金蟬絲,太用力的話,是會切開皮肉的。小心傷到腕上的血脈。”

“大人這是幹什麼!您不是賞我酒喝的嗎!”蕪雙眼不自覺中已瞪大雙眼。她想強壓下恐懼,可是已難以平復劇烈起伏的胸口。

徐都尉嘴角輕揚,起身從掛在牀頭的軍袍腰帶上摘下匕首,坐回牀邊,拔刀出鞘。燭火搖晃,模糊了她的笑容,把聲音烘托得更加迷濛。

“那酒,不喝也罷。這布袍,你穿着不合身。”徐都尉用匕首一點一點地割開蕪寬大的布衣。她似乎知道怎麼割最爲省事。只兩三刀,布衣就裂開幾個大口。“等會,我送你件新的。”滋啦!徐都尉雙手握住開口的兩頭,將衣服徹底撕開。又是幾刀,剩下的布料也蕩然無存,蕪頓時赤、裸,驚叫脫口而出。

“喂!啊!”剎那間,蕪想伸手阻止,卻不記得手被綁着。用力下,絲線又向肉裡陷去,勒出兩道紅痕。此時此刻,她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笑容滿面的女人要對自己做什麼了。驚恐無可抑制地從心底涌出。“大人,有話好好說啊,何必如此呢!”

“怎麼聲音都變調了。緊張了?應該不是第一次吧。”徐都尉微笑着,捏住蕪的下巴仔細端詳着:“這副委屈的樣子纔可愛嘛,平常那張臉,看着就想揍你。”她像試驗瓷器的光滑度那般,以指尖滑過下巴,脖子,鎖骨,最後停在胸前那嫣紅一點上,沒有過多的動作,又滑下週圍的溝壑,繞着圈地揉捏。

“你在……顫抖?”她俯下身子,湊近蕪的耳朵,輕輕咬下耳垂,聲音輕柔:“是冷?還是……另有期待?”

“你!”蕪用力扭頭撞向徐都尉,卻被她順勢又捏住下巴,被吻在脣上。“唔……唔……嗯……”喘不過氣,痛苦下雙眸緊閉,淚趁勢橫流,滴在枕頭上,留下個滾燙的圓斑。

直吻到徐都尉想說話,蕪才被放開,劇烈的喘息還帶着咳嗽,樣樣都會垂淚。徐都尉不爲所動,伸手蹭過那因寒冷已悄然挺立的嫣紅一點,而後微用力捏住。聽得蕪冷不防地抽氣,滿意地笑道:“何必做出這麼痛苦的摸樣呢,你看不是有感覺了嗎。”她低頭,張嘴含住,舌尖蹭過那最頂處,順着高出一壑的紋路慢慢打轉。

“咳!……不要!停下……求你!”這和蕭言的觸碰不同,蕪只覺得恐懼裹着其他什麼從胸前泛開,意識被抽出,懸在半空,孤立無援。她劇烈地扭動身體,以望甩開身上那溫熱的來源。手腕上的絲線細得看不見,只能從那兩道妖豔的血色中看出不能掙扎的緣由。疼痛已經顧不得了。威脅無用,只好哀求。“好好說!我們好好說!停下……”

“停下?可以啊。”徐都尉真的停下,擡起頭盯着蕪淚水盈眶的眼睛:“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我叫林望……您手下一個小兵。啊!”身下某一小點,被揉捏着,擴散出強烈的刺激。“住手……咳……住手……呼……呼……”手腕上沁出血珠,凝掛在金蟬絲上,紅得十分詭異。

“這次派去剿賊的各路人馬,要麼全軍覆沒,要麼傷亡慘重。男兵都如此,你帶着一隊幼弱女兵,沒死一人地剿滅了二百山賊。我會相信你是小兵嗎?”徐都尉依舊柔聲,每一次輕揉慢捻,都會換來蕪喘息到吐的抽泣。

“啊……求你住手……怎麼都好……住手!”

“你不說,那我來說說看。”徐都尉右手不停,左手繞到蕪的背後,撫摸摩擦那些傷痕。“你的確從過軍,上過戰場,受過箭傷。這些是鞭痕,你受過刑?這些鞭子,是什麼人抽上去的?”

“鞭子……那是……那是……”

“是什麼?!”徐都尉眼光一冷,右手指腹毫不留情地重重按下。“快說,否則別怪我用些其他的東西。催情散的滋味,還記得嗎?”

“啊!我說!是是……是我的……女人……的爹!”

徐都尉聞言神色一稟。她終於停下,重捏住蕪的下巴問道:“你有女人,是什麼人?”

蕪緊閉雙眼,急急地喘息,好容易又回過神來,帶着哭腔道:“她……她是鄰郡一個屠夫的女兒……”

“……殺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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