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兵相接

刀兵相接

月起日落,轉眼到了第二夜。四更的梆子剛響一下。一個畏縮的身影伴着一道昏黃的燈籠閃進了齊王府。

“皇上真的病倒了!?你親眼所見?”齊王慶西聽完眼前這個內侍打扮的人的稟報,不知是焦慮還是緊張,直從椅子上跳起來,再坐不住。

“回王爺,皇上確實病倒!各處宮門全部緊閉。太醫院孫太醫和御藥房楊大人都已經在沁星殿了。除皇上貼身內侍外,奴婢們都被趕出寢殿。”來人尖聲尖氣地回答道。看來的確是皇宮的內侍。

“那看來是了!一定是了!”慶西在椅子前踱來踱去,眼裡放出異樣的興奮光芒。

坐在一旁的文森不停地捋着鬍鬚,一直沒開口,這時候對內侍發問道:“皇上有詔誰前往寢殿嗎?”

“迴文大人,皇上用罷晚膳後突然昏厥,毫無先兆。沒有下任何詔命。”

“連豫樟王也沒有嗎?”

“沒有,誰也沒有。”

慶西用力點點頭,打發內侍先下去:“你先退下吧,我要重賞你!”

待內侍退下,坐在偏位的範志先長呼一口氣,微有哆嗦地拿起手邊的茶盅喝了一口:“看來洛紅枝見效了。算時辰,這個時候該見效了。那枝洛紅枝足有百年,花了三千兩銀子纔買到啊。”

“三千兩?哼,”文森捏着鬍子尖冷冷笑道:“能殺君王於無形,三千兩再便宜不過了!那個衣侍衛拿回來的藥渣全是治顱病的。而大補之藥洛紅枝偏偏與顱病相剋!而那個補藥方子更能催生洛紅枝的功效。只要她病是真的,我們的藥就不可能不奏效!”

“是的!肯定見效了!”慶西已露亢奮之態,高聲對文森道:“皇姑母病倒,慶元還不知道呢!文大人,我們現在進宮嗎!”

文森搖搖頭,穩住慶西:“王爺不可心急,現在進宮不算說法。而且此事太大,慎重爲先。皇上若真的病重,明日定會取消早朝。待那時,我們再以探病爲由,闖入寢殿控制皇上。我們的兵士已經扮作家丁,嚴正以待。加上王爺您的侍衛,圍住宮廷綽綽有餘。何況皇宮東門守門官是我們的人。到時一切按計劃行事。”文森轉而對範志先道:“那個小侍衛不能出岔子。你有把握嗎?”

“大人放心,”範志先放下茶杯,把握十足地道:“有種藥能讓人暫時耳不能聽聲,口不能出音。到時候上殿前逼她服下便是。保證讓她在大殿上說不出別的。”

“這就好……這就好。”慶西連連點頭,又想起什麼來,不放心地對文森道:“是不是現在要派人調來城外的兵馬?”

文森向後倚在木椅靠背上,仰頭輕笑:“王爺莫急,今夜繁星滿天,天公作美,這幾日都會放晴。若一切順利,明晚會有一場盛世煙花。當煙花漫天時,便是夜襲的開始!”

一切如文森他們所料。待到來日清晨,果然有內侍出來宣詔休朝一天。百官散去後未過幾時,慶西文森便率兵闖入宮廷。沁星殿外侍衛見齊王領衆人逼近,立即挺槍橫刀,向前詢問。齊王衝到宮門前,舉刀大吼道:“刺客入宮,想謀害皇上,你們竟當不知!”侍衛隊長莫名其妙,問道:“我們一直在此守衛,可疑的人也不見半個。哪來的刺客?”他話音剛落,已經被慶西手起刀落,劈翻在地。一行人連殺帶砍直闖入寢宮中。

殿門被推開那一刻,楊大人正在御榻前調藥,而孫太醫則在準備蠟燭和銀針,似乎要施用鍼灸之法。兩人見衆人闖宮,大駭之下不約而同地放下手裡的醫具,擋在御榻前。孫太醫見慶西和衆甲士都是重甲佩刀,心裡已經猜得九分,憤怒得鬍鬚都顫抖起來:“皇上御體欠佳,齊王文大人就帶兵闖宮,意欲何爲!?”

慶西眼見蕭言躺在御榻上,似乎還在昏迷中。聽得孫太醫怒斥,甚覺礙事。正要拔刀相前,被文森伸手攔住。

文森走上前幾步,對孫太醫笑道:“就是因爲皇上御體欠佳,齊王纔會擔心不已,前來探視。這些兵士不過是爲了保衛皇上的安全。”說完他一揮手,就有甲士把殿內衆人架到偏殿上去。這時文森身後一個醫官模樣的老太上前爲蕭言把脈。診視之後她向二人低聲耳語道:“王爺,大人。皇上脈象紊亂,身體極虛。病象已是末態。華壽長不過一年,短則兩季。而現在又被外物所催,能不能醒來,都是未知。”

文森頷首,心裡塊石頭算是落了地。可是,剛剛發現的一件小事,又讓他有些不安。他轉而對慶西道:“王爺,怎麼不見皇上身旁的童侍衛?”

慶西根本沒注意到小童此刻是否存在。他急切而又不以爲意地道:“一個小侍衛,也勞大人費心。您快走吧,免得誤了大事。”

文森微皺雙眉,自想想也是多心了。他略一猶豫依了慶西:“好吧。我去佈置兵防。這裡交給您了,請速找到國璽,與我匯合。”

待文森出殿,餘下的兵士四下散開,尋找御物。不一會兒,就找得國璽御劍捧與慶西。

“你們兩去把那兩個太醫帶上來,其他人去殿外等候。”衆兵士得到慶西命令,一齊退下。

“皇姑母……”慶西跨得幾步,跪到在御榻前。御劍國璽脫手而落。慶西解下自己的銀盔,一併扔在地上,以跪代步匍倒在地,哭喊道:“皇姑母……我……我不想這樣!可是爲什麼啊!您爲什麼啊……”他眼前的蕭言不再是大殿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國君,而是面無血色虛弱不堪的重病之人。他看着她極其蒼白又極其平靜的臉頰,淚珠斷線而下,嗒嗒滴打在御榻的木緣上。他緩緩伸手,似乎想摸摸蕭言的臉,可就在指尖將觸時,又慌不迭地收回……

“皇姑母……若您能挺過去,我保您善終。若不能,侄兒爲您披麻戴孝!”

慶西說完伏地而拜,長跪叩頭。

這時,孫太醫和楊大人又被兵士押回。慶西站起身,走到二人身前,倒捏御劍歸塗,用劍鞘輕打孫太醫的臉頰:“聽好了,好好照顧皇上,若皇上有事,本王拿你們問罪!”說完他轉身揚長出殿。

推開殿門,陽光閃耀得刺眼,竟是千百刀鋒相映。衆兵士見慶西出殿,頓步行禮,一片甲盾刀槍之聲。

“給本王聽好了!好好守衛此殿,不得退後一步!不可放一人出殿,一人進殿!”

“遵命!”震耳欲聾的大喊,響徹沁星殿四周。

冬日的夜晚降臨的總是格外的匆忙。纔剛過酉時,夜幕就降臨王城,將樓臺亭閣車轅人馬,都籠進在濃濃淡淡的墨色中。在連綿冬雨和大雪之後,王城的百姓迎來了一個難得的晴日。天氣一好,冬魚集市的人就更多了。整個集市燈籠從頭一溜到尾。銅錢聲,秤砣聲,討價還價聲,割魚刨鱗聲,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這時,天際一聲“嘭”的大響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大家齊刷刷地擡頭看,只見一簇巨大的煙花在天幕上綻開,畫成無數只小劍落下。壯觀得像下了場金雨。人們被這奇景所震撼,皆驚奇着,讚美着,爭着與各位魚掌櫃拉話。

“今年集市煙花怎麼提前放了,不是還有三天嗎?不過今年的煙花特別大啊,你們真捨得花銀子啊。”

“呃……嗯……”魚販們順口敷衍着,迷惑地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道這個變故的原因。

金雨剛落,又一聲啾啾聲劃上天空,頓時整個夜幕一片絢爛。百姓魚販們都停下手頭的事情聚在一起,大笑着享受這久違的歡樂。

煙花漫天,誰人不見。不光是漁市的百姓,連重任在肩的京畿都督關岱也在城樓上觀看煙火。只不過他沒有百姓們的輕鬆歡樂,只有眉頭緊鎖。

“大人,您叫我?”關岱的侍衛長,風塵僕僕地跑上城樓,來到關岱身邊。

“你看這個。”關岱凝視着不斷在空中綻放的焰火,對侍衛長示意道。

“好漂亮的焰火……只怕別有深意。”

關岱低下頭,轉身對侍衛長道:“冬魚集市的焰火是在開集後第五天晚放,從來沒有被提前或推晚。爲何偏偏今年提前?看這煙火,估計方圓百里都能看見。”

“大人的意思是?”

“看來文森終究不能信賴我,”關岱回望自己守衛的這片城池,眼睛裡全是煙花映出的火光:“馬上就要兵鋒相間了啊……城外他們的駐軍若從現在開始奔襲王城,最快能什麼時候到?”

侍衛長微一沉吟,回答道:“最快明日清晨,那時候我們正在換崗。守衛最薄弱。”

“今晚全員將士到防,輪流休息。明日清晨不再換崗。”

“是!他們會從西門攻入嗎?那裡守衛最少。真的不用調兵增防嗎?”

“文森知道西門守衛最弱。但他肯定不會先從西門進,否則容易被南北的守衛夾攻。最可能最合理的情況是,一支精騎兵會猛攻南北東中的一門,把我們的兵力吸引過去後,再從西門突入。哎……能增防西門是最好,但是我們兵力也不多。守住南北東三門,這是皇上的命令!希望那位大人能及時出擊西門……”

這一晚,對多少人來說是不眠之夜。等到晨鳥啼叫的第一聲,皇宮裡已經有了紛雜的腳步聲。沒過多久,勤政殿早朝的鐘聲就“噹噹”敲響。待天已微亮時,有資格上殿議的高官們已經列班在序。他們昨日連夜被齊王用矯詔詔進宮來

,有攝政院的元老大臣,有掌管各部的尚書,有門下省中書省諸位大人,甚至還有很可能被立爲儲君的豫樟王慶元。此刻,他正和自己的國相四人站在大殿一角,陰沉地盯着站在高高御椅旁的齊王慶西。而諸位大臣,有的神色緊張不知所措;有點憂慮不堪,又盡力掩飾;還有的面露得意,胸有成竹。

慶西和文森站在大殿最前。慶西手握御劍,國璽就放在身旁的御案上。他同樣陰沉地怒視慶元。可以想象他們之前已有怎樣激烈的對話。

“慶元王兄,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嗎?”慶元走下御書案几步,逼視慶元。“皇姑母雖有立你爲儲之意,而你迫不及待暗害皇姑母也是滅族之罪!”

“哼……”慶元一聲冷哼,怒極而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王是封國在外的外臣,於朝中無半點根基。就算萬不幸皇上不能理政,本王一沒被立儲,二無功績,三非先皇本脈骨血。又有何資格被擁君位?反倒是皇上親侄的齊王你,更有謀害皇上的可能!我相信諸位大人,除了有對皇上的一片忠心,還有自己的腦子!”

文森環視諸臣,見除自己的心腹外,其他人疑惑與不安又加,於是也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地道:“豫樟王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皇上雖被你毒害至臥牀不起,但你狼子之心她已全然知曉。她交劍與印於齊王時,我也在場。她授命齊王處置你是千真萬確!你若還想抵賴,我還有人證。”文森對手下侍衛命道:“帶上來!”

不多時,兩個侍衛拖上來一個白衣囚犯,手腳皆戴重銬,長髮散下,身型像個姑娘,低垂着頭看不清面容。她衣服上雖然沒有血跡,但從領口袖子處可以隱約看到交錯的傷痕,整個人非常虛弱。

文森見她低着頭,怒喝道:“擡起頭來!”

不知這姑娘是不是沒有力氣擡頭,她依舊低頭不動。於是兩位侍衛扳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硬擡起來。長髮滑到兩邊,露出臉頰。瓜子臉,小肉鼻子。這……分明是被擄走的小衣!

又有侍衛捧上個托盤來。上面是兩張寫滿字按有紅印的供狀,還半截洛紅枝。文森奮袖一指小衣,對慶元道:“這個人,不就是王爺你的同謀嗎?她正是皇上身邊的衣侍衛,利用行走內廷之便,用洛紅枝……”

文森還在喋喋不休,小衣費力地睜開眼睛,看着他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到一個字。

這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聽不見!嗓子也很痛,無論怎麼用力好像也沒發出聲音……他在說什麼?又是那些謀害皇上的罪名?我沒認過!我不能認!

小衣見文森轉向自己說話,猜得是在發問:無論什麼,否認就好!她發不出聲音,只想搖搖頭也好。可是就連腦袋都被侍衛死死壓住,動都動不得。

“……她已經認罪,王爺你還抵賴得了嗎?”文森話音剛落,慶西衝下御案,一拳把小衣打倒在地,然後狠狠捏住她下巴:“敢害皇姑母,本王剝了你的皮!”

“噗!”慶西被小衣啐了半臉血沫,狠狠地抹掉,暴怒地踹在小衣心口。小衣被踢出幾丈,又連吐幾口鮮血,看起來已去了半條命。

文森沒功夫搭理小衣了,對左右下令:“把豫樟王拿下……”

他話還說完,勤政殿的大門突然被砰地撞開,一個侍衛飛進殿來,倒在地上再爬不起來。大臣們都吃驚地探身向外看去。殿外橫七豎八躺倒了很多侍衛,這時大家才發現原來勤政殿早已被侍衛團團圍住。人堆中立着個黃衣姑娘,慢慢地向殿內走來。

小衣重重喘息,用盡力氣撐起頭,看着來人。誰……小……小童?!不像啊……她沒有看錯,這個姑娘的確是小童,不過也的確和平日的她不像。小童披了一件寬大略顯得不太合身的乳白厚錦服,只鬆鬆地繫着腰帶,長髮不像以往那樣紮成一股,在腦後束成左右兩個辮子。風一起,髮辮就細細地飄揚。整個人不像是那個謹言慎行的侍衛,而像是行走江湖的遊俠。肩頭扛着一把藍穗銀槍,槍頭下還挑着……一捆長劍……她不是先前不見蹤影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爲何是這幅摸樣?

殿外的侍衛通通跑進殿內,圍住小童。她依舊慢慢地向前走,侍衛們就圍着她緩緩而退。小童一腳踢開那個飛進來的侍衛,走到小衣身旁停下。一甩銀槍,把那捆劍和銀槍都立在地上。

“木頭,”小童微眯雙眼,平靜而憤怒地看向慶西,對小衣說道:“以前有什麼危險的事,全是你去做。你說說,這些年來,你爲我擋了多少麻煩?今天,”小童頓了頓,用力把銀槍頓在地上。槍尖嗡嗡作響。“該換我保護你了!”

慶西本來見有人闖進來,又驚又怒,現在看清了闖宮的人是小童,不禁不屑地笑出聲來:“原來是那個小侍衛啊。看來,你也是反賊一黨啦!”

小童嘴角輕揚,捏住銀槍反手一揮,把殿門關上。又挑起兩把侍衛落下的長刀,將它們插、進殿門的門閂裡,把門栓住。接着銀槍在她手上輕巧地一顛,把那捆長劍彈起。八把劍,全都脫鞘而出,小童足下發力,騰起半空,振槍擊在八隻劍首之上。只聽唰唰八聲大響,八把劍扎進石磚裡,圍住小童和小衣成了一圈。

小童落回劍圈,穩穩站住,挺身立槍,雙臂一震衣袍,錦服從肩上向後飄去,只着黃錦單衣。銀槍的藍穗隨着穿堂風徐徐飛揚,槍頭與槍柄相連處有細細的十字劍刃。槍柄鏤刻海波騰雲,這是名槍“海天”。小童震臂橫槍,槍尖直指慶西:“不是說我是反賊嗎,那我就讓你見識下也是所謂反賊的尚宗雪尚大人多年前的自創招式……桃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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