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他翻來覆去地欺負?好像斷了三根肋骨的是我,否則我怎麼會覺得五臟六腑全都這麼疼?
後來我的頭開始痛,想要爬起來找幾顆止痛片,又想起包落在了party的休息室。只好渾渾噩噩地躺着,覺得後背又黏又膩。他總喜歡這麼貼在我背後,用手臂死死地錮着,因爲這樣的姿勢想做什麼都方便,把我一按就全無反擊之力。
隱約中聽到他的聲音,很得意:“我以爲你已經洗掉了,看來你還是想着我。”
他手摸的那個位置有個藍色的簽名,我沒有立刻洗掉並不是因爲我喜歡那鬼東西,只是因爲怕去刺青店被人認出來嘲笑我。
我閉緊了眼睛,覺得腦子裡翁翁直響,這種痛總會奪走我的所有感官,且發作得越來越頻繁。
身後似乎安靜了幾秒鐘,肩膀又被他扳過來,我看到他漆黑的眼睛,聽到嗡嗡作響的振動聲:“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如果換個人,我一定會問他:好端端地發生麼神經?
但盛華延一直都是神經的,時而狂躁,時而怨憤,從來沒有平靜過。我瞧着他那副樣子,越看越覺得可笑,索性不去看了:“真是有病。”
他就不再說什麼了,默默地抓着我的手腕,默默地動作起來。後面的狀況就和每次一樣,反正他就是愛好這種事,他就是一隻動物。
以前我還試着跟他談尊重,直到他問我:“你哪裡值得我尊重?”
後來他是精疲力竭了,我也頭痛到連思考也覺得吃力,維持着那個被打開的姿勢,完全爬不起來。
背上被摔了個東西,我伸手把它拽下來,藉着窗外的光芒,看清楚那是一條裙子。
呵呵!這隻動物最喜歡把別人賴以生存的皮毛撕成碎片,他也蠻瞭解自己,總會替我備兩件衣服遮掩。
我坐起身,摸索着把連衣裙套上,餘光見他身影一動,吐出了兩個毫無情緒的字:“滾吧。”
鞋子不知道扔到了哪裡,我頭暈腦脹找了許久終於湊起了一對,剛一拿在手裡,那隻動物又發話了:“乖乖在維也納呆着。”故意停頓之後,又哼笑起來:“你那張不是母盤。”
“你!”我深吸了一口氣,卻無法壓抑那些翻涌而來的狂怒。便摔了鞋子撲過去,暢通無阻地卡住了這個人渣的脖子,玩命地扼着。我受夠了!我不止想殺了他!我還想殺了那個差點就決定原諒他的自己!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裡,我看到他慘白的臉色,急劇蹙緊的眉,以及纏滿繃帶,艱難起伏的胸口。
周遭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得如同死亡。
一陣恐懼突然急劇地升起,他就快死了,就快不能折磨我了,這種認知從未如此清晰。
卻突然想起車禍的前半分鐘,他一面大聲地命令我抱頭,一面把已經打向左邊的方向盤朝右狂撥時的樣子。
心裡忽然一陣痛,我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