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各位貴客已到,羣雄宴萬事俱備,還請移步前殿。”那人咧嘴笑道,好不滑稽。
蕭衍定睛一看“這書生模樣打扮的滑裡滑稽般,可輕功卻遠在我之上。”
“駱師弟,辛苦了。”李承乾對來人拱手道。“昭儀,今晚設宴多爲武林中的前輩,我將軍府雖然現在主管軍務,不過這江湖人心,還須把持。這故事以後再說可好?”
“早就聽聞你這府中要辦羣雄宴,否者我也不來。”萬昭儀心中竊喜,可臉上卻是苦澀不堪,“哎...你這兄長當得不稱職,故事都不說完...”
“好了好了。”李承乾有些頭疼,“這羣雄宴也是難得一見,故事以後再說,不如隨我去看看?”
“那是自然,正巧我悶的慌,否則我也不來這將軍府,瞧你苦臉。”昭儀舌頭輕吐,鬼臉模樣。一語脫出,狡猾的心思不言而喻,只把李承乾弄得搖頭苦笑。
“恩?萬郡主也在此,在下眼拙,那麼請隨我來。”那來人行了一禮,說道。
“你是?”女子一愣。
“在下駱賓王是也。”書生笑道。
“青山四傑之一的駱賓王?我可是頭一回見到你啊,剛剛的輕功可是好厲害。”萬昭儀讚道。
“青山四傑?怪不得輕功如此了得。”蕭衍越發感覺今晚這羣雄宴的定是高手雲集。
“說來慚愧,這將軍府中武藝最差就是我了。”駱賓王摸了摸鼻子,自嘲道。
“師弟不必妄自菲薄,你這長天流雲步盡得令尊真傳,普天之下論身法之快,你說第二我看沒人敢說第一。”李承乾笑道。
“師兄繆讚了”,駱賓王聽李承乾說自己身法高超,不免面色發燙,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走吧,別讓衆位前輩久等了。”說罷李承乾大步往前殿行去。
蕭衍心知這李承乾與駱賓王均是高手,不敢有半點鬆懈生怕露出馬腳,只能等着三人漸行漸遠,才悄悄下了屋頂,屏氣躡足,輕功淡轉,悄無聲息般往前點行去。
等快到了前殿宴會之處,只聞幾句人聲傳來,頗有些耳熟,蕭衍躲在暗處定睛一看,感情是沖虛觀的震塵子、震南子、震離子三人帶着幾個小道士,這三人定是不見自己回客棧,又礙於吐谷渾三皇子的命令,這才趕來了羣雄宴。
“小爺正愁沒有混入宴席的辦法,正巧來個移花接木,順水摸魚。”蕭衍笑了笑,從房樑上悄無聲息般翻身下地,混在了那震塵子的身後。
“原來是沖虛觀的各位道長!”大殿門後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拱手笑道,“有請有請!”
“等等!”忽然,一個侍衛警惕問道,“敢問震塵子道長,沖虛觀剛剛來時七人,現在怎麼是八人了?”
“好傢伙!”蕭衍在人羣中眉色一沉,“將軍府不虧是掌管軍機的地方,侍衛們也如此精幹。”
“八?八人?”這震塵子也是一愣,趕忙回頭望去,只見蕭衍雙目一瞪,回了他一眼,震塵子趕忙擦了擦額頭汗水,對那侍衛陪笑道,“軍爺眼誤了,我們沖虛觀本來是七人,可正巧在長安碰上了大師兄,這才一同前來,還望通融通融。”
那侍衛看了管家一眼,後者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這才把蕭衍等人放入殿中,衆人落座而下。如此這般,蕭衍也終於混入了長安將軍府的羣雄宴之中,靜靜查看着宴間的各路動靜…
再說萬昭儀隨着駱賓王入了前殿,只見殿內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老友相遇附耳細談,生人碰面也寒暄數句。突然,駱賓王身法一轉立於席間高聲道“李承乾將軍到!”話罷,衆人放下手中杯盞,停住彼此話語,皆起身拜倒“參見將軍。”
“各位前輩免禮,沖虛觀,城海幫,白馬寺,南嶽派,百花樓,福鏢門,烏石寨,長歌坊”李承乾一一點道“看來各派主事已經到齊,好,李某在這多謝各位。”話罷李承乾舉起一盞酒“李某先飲爲敬,請了!”話罷一飲而盡。
“好啊,將軍好氣概!”烏石寨餘萬丘也是捧起一杯,禮罷飲畢。
“不愧是青山一脈傳人,長孫皇后長子,奴家行走江湖十餘載,今兒見得真英雄!”說話那女子,年似三十有餘,朱釵橫置,柔絲盤起,腮頰淡化,朱脣輕點。
“哈哈,孟娘,你莫不是看上李將軍,要是換做十年前,我瞧這天底下的男人,大半逃不掉你的魔抓。”鍾定調笑道。
“鍾幫主過獎了,如果奴家小個十歲,也請你來這百花樓遊歷一番,咯咯。”孟娘手指一彈,一粒珍珠點中鍾定杯底,此刻鐘定剛飲不免激了滿臉酒香。
“喲,鍾幫主,這孟娘賞你酒了,哈哈”白長風扶須大笑。
鍾定一抹酒水,也不發火,調笑道“人美酒也美,賞的好,好!”
“將軍,我也幹了,請!”孟娘但覺有些失禮,舉杯說道。
衆人舉杯痛飲,相聊陳年往事,好不痛快。
忽而白長風笑道“李將軍果然不愧李唐之後,風|流倜儻。”話間衝李承乾身邊女子笑了笑。
李承乾一愣會意過來,“不敢不敢,此乃吾妹昭儀。昭儀,趕快見過各位英雄。”
萬昭儀緩緩起身,盈盈一拜“小女子萬昭儀,見過各位前輩!”
衆人但見此女青絲長髮,玉帶香絮,肌若輕雪,柳眉鳳眼,舉止間雍容淡雅,好似金碧大殿之上的一朵牡丹,只把在坐男兒都看了個呆。
“忒的臭男人,此乃萬宏宇萬老爺的千金,前些年就封了郡主,你們盯着看個甚,還不行禮。”孟娘輕掩紅脣,嗔怒道。
“在下不知郡主駕到,恕罪恕罪!”衆人一聽回過神來,躬身行禮。
萬昭儀淡淡一笑回了禮,小聲道“哥,我有那麼好看嗎?怎的你們皆說我嫁不出閣。”
李承乾聞言苦笑搖頭,然後示意駱賓王。後者頭一點,會意道“開席!各位儘可隨意,不必拘於禮節。”話罷雙手一拍,殿外走來十三名絕色美女,皆是風袖低擺,紅妝點點,只見這十三人行至殿中,行了一禮。
“衆位佳人,請!”李承乾說道。
只聞鐃、鍾、鈴、錞齊響,十三名佳人緩緩坐落,袖舞頻頻,忽而琴瑟相協,缶聲一作,佳人們輕足一起,動作如出一轍,舞鳳髻蟠空,嫋娜腰肢柔。蓮步輕移,玉指婉繞,美目流轉,身段起落,脫落凡塵。
“好!”此些佳麗看得在座衆人不免大聲喝彩。
“將軍,你在哪找到這十三名佳麗,真是驚爲天人!”說話是一人光頭黑鬚,腰大幾圍,容貌粗獷。
“她們皆是我將軍府後人,這十三人自小師承文德皇后,別看舞技非凡,武學功底亦是不差。”駱賓王答道。
“是嗎?讓老夫試試!”說話那人身形消瘦,長髯一扶,閃至席前。“各位佳麗,在下南嶽派,陳海。”
“陳掌門,你喝多了!還不退下”孟娘一看這姓陳的又酒多誤事,竟然敢在將軍府撒酒瘋。
只見那陳海卻是不聞,雙手一抖長袖,正要說話。
“慢”衆人聞一聲大喝,紛紛望去,只見剛剛那光頭黑鬚的漢子也足下一移,幾步到了殿中,嘲道“老海,你這都快五十的人了,還和小姑娘動手動腳,也不怕晚節不保!”衆人觀這漢子須間沾露,滿面紅光,只怕也飲了不少。
萬昭儀聞言一愣,當下面色不悅,對身旁男子道“哥,這些人真的是江湖大派的掌門麼?怎麼如此下|流不堪?以前的江湖也是這般模樣?”
李承乾擺了擺手“昭儀,今日是這英雄宴,別生事。飲酒罷了,讓他們鬧鬧無妨。”
“英雄宴?”萬昭儀心有不屑,“這些人要是能稱得上英雄,那早上的臭和尚便是佛爺了。”
此刻席間傳來一聲大喝,“哼,石震,你福鏢門最近幾年纔有些聲色,就憑你也敢和老夫叫板!”陳海不屑道。
“好啊,你們南嶽派怎麼了,不就幾百號人麼,爺這就來領教領教。”話罷石震,雙臂一振,左右雙拳大開大合,力如千鈞,奔着陳海而去。
陳海也不閃躲,雙掌一擡,腳步一移,攻了過去。
此刻席間亂作一團,衆掌門幫主皆是飲酒起鬨,那震塵子趕忙附耳對蕭衍道,“顏師兄,這羣雄宴亂作一團,我等何不趁亂去將軍府刺探大唐的軍機?這也好回稟三皇子的口諭。”
蕭衍心中冷哼,“什麼刺探軍機覆命,明明就是想打探着《玉虛真經》是否在長安將軍府中。”可蕭衍也不好點破,只是雙眉一沉,佯作無奈道,“師父令我等在此等候,若是接駕晚了,你們當得起麼?”
“這…”震塵子、震南子、震離子三人皆是一愣,趕忙打消了心中的年頭,只有等廣涼師大駕光臨之後,纔去打探經書下落。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蕭衍幾人商討之時,那石震與陳海已然動起手來。
只見二人拳掌一觸,石震微微一笑,大喝聲“着!”隨即那石震足下一沉,後勁又至,層層勁力往陳海掌上傳去,陳海不禁面色泛青,不知如何是好。
衆掌門還欲出言起鬨,怎料眼前人影閃過,一舞姬身法輕轉,素手一拆,立馬把石震的拳勁盡數撤去,化解了這尷尬的局面,把衆人瞧得一驚,心說這舞姬的功夫好不厲害。
石震被這女子一拆,拳力盡散,當下也是一奇,心中頗有不甘,喝道“好丫頭!看我這一招!”話罷,石震左手下屈右手沉於腰間,額頭青筋一露,腳步鬥轉數圈,揮拳而去,這一招乃石震成名之計,摧山分海拳。此招精髓在於每轉一圈,拳勁增加數分,到了那女子身前拳風大起,風聲凜凜。在座無不驚訝,這石老大怕是瘋了,這一拳下去,那女子還不香消玉殞,好煞風景。
只見那女子腳步一分,左掌格於胸前,右掌內吐輕柔,忽而向外一翻,與那摧山分海拳觸到一起,緊接着那女子左腳向後一邁,秀掌向左一帶,嬌嗔道“轉!”
“好掌法!借力打力!”蕭衍擡眼一看,心中暗贊。
石震初始只覺千鈞之力好似擊中綿綿白雪之上,無處着力,等到那女子一喊,右臂一顫身子被橫着帶的轉了三圈,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衆女子觀於此,皆是掩面輕笑,聲音嬌媚。可在座各門派人士皆是目瞪口呆,恍如身在夢中,這石老大也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如今卻兩招敗在一個女子的手上。福鏢門衆人也是一愣,心說自己當家的難道是喝醉了?
片刻,這位女子蓮步移出,嫵媚般對着李承乾道“師兄,你說的只是跳個舞,怎的還要比武呀,咯咯。”
李承乾雙手一拱,苦笑道“是爲兄疏忽了,怪我,怪我。”
“這賀蘭姐姐爲你可是使出了絕學,你怎麼報答人家啊,師兄?”另一女子又問。
“我自當認罰,認罰。”李承乾趕忙飲了一杯,苦笑道。
“好啊,賀蘭姐姐感情是爲了博得師兄青睞,好心機呀,咯咯。”
“哎,可惜我排在最後,否則我用那素雪豔陽一招也能破他拳勁。”
“咯咯,那你怎麼不早點去,現在說起來,只怕是吃了師兄的醋吧。”
“你這丫頭。看我不打你~”
這些將軍府的舞姬原來也是青山派的弟子,師承四傑之一的文德皇后,各個武藝不凡,使得一手好掌法。此刻衆女子說起情事,心性大開,不禁打鬧起來。
“咳咳”,李承乾見衆女子不亦樂乎,趕忙道“衆位師妹,此事都怪爲兄,來日必定認罰。”
“好,現在江湖上各路英雄都在,你說話可要算數,咯咯。”賀蘭笑道。
剎時衆人突聞一聲“小心!”只見那陳海輸的心有不甘,悶哼一聲,從袖中摸出毒針向石震擲去。
“不好!”賀蘭一驚,風袖急出擋去毒針。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陳海又雙手一揮毒針盡數而出朝自己飛來。賀蘭一袖剛出,未料對方還有暗器。
“混賬!”萬昭儀起身喝道,“這也是英雄所爲?宵小才如此不堪!”
忽而,兩道身影鬥轉,只見一個人擋在賀蘭身前,將她往後輕輕一帶,接而單手畫了個圓,毒針盡數收入手中。另一人身形變化莫測,片刻到了陳海面前,左手一扣,抓住陳海雙腕,右手一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然後身法一移,飄至堂外將陳海向外一擲“去吧!”
電光火石,頃刻之間,兩人身法動作皆是行雲流水,在堂衆人擦了擦眼睛,只怕看到了鬼魅。
“駱師兄!”賀蘭認出那提陳海之人,正是駱賓王,“多謝師兄,否則今日賀蘭難逃一劫。”話畢,賀蘭緩緩行了一禮。
“不,不打緊,我們本就是同門...自...自當護着你,要不丟了這四傑的名聲,嘿嘿。”駱賓王被賀蘭這一弄,臉色發燙,答話聲也越來越小,惹得衆師妹鶯鶯燕燕。
“好啊,這下少個對手。”
“咯咯,英雄救美,以後也是佳話。”
“賀蘭,你還不表示表示,師兄等急了呢。”
衆女子,越說越起勁只把駱賓王說的低頭不語,撓頭抓腮。
忽而賀蘭反應過來,身前這人又是誰?只見那人七尺有餘,略顯瘦削,白袍襲身,面遮一紗,不清容貌。
“敢問公子大名,賀蘭他日定當回報。”賀蘭對那白衣人行了一禮,說道。
“離師弟,既然都來了,何不落座,與各位師妹敘敘舊。”李承乾之前看陳海使出暗器,本想出手,誰知席中突然閃出一人護住荷蘭,此人身法輕功皆是出自青山一脈,單袖一出收暗器於無形,再看那手法出自潛龍疊影手,又觀此人身形,不是離凡又是何人?
那白衣男子聞言也是一愣,心道自己出手速度快如閃電,唯有那李承乾看出自己來歷,頗有些失落。當下去下面紗,拱手道“李將軍,好久不見。”
“離師弟,我二人同出一門,這一聲“將軍”喊得見外了。”李承乾嘆道。
“原來是離師兄,咯咯,賀蘭還道這江湖上還有比離師兄更快的手法。”當下再行一禮,“多謝師兄相救。”
離凡也不答話,回了荷蘭一禮,轉身而去。
“雪竹,你說這離師兄到了,說明什麼?”一女子道
“咯咯,還能說明什麼,那這凌兒師姐必然也在附近。”那名叫雪竹的女子答道。
離凡聞言腳步一停,淡淡道“將軍,凌兒乃是文德皇后的親傳弟子,她此次入府拜祭靈位,現已至後殿,告辭了。”
衆人一看這青山四傑,已到三人,可這當下氣氛卻十分詭異,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那....來日方長,離師弟保重。”李承乾無奈點頭,拱手道。
“好個離凡,沒想到在這兒又碰上了。”蕭衍落座在人羣之後,暗暗看着這殿上的動靜,幾大門派的掌門幫主都到了,可惟獨不見南柯堂的人,他只能低聲質問了幾句震塵子,可後者也搖頭不知緣由,怎料廣涼師不來這離凡卻來了。
正當衆掌門高手對這青山派的往事議論紛紛之時,忽然殿中燈火一閃,一黑影從殿外呼嘯而至,身法詭異,只眨眼便到了李承乾身前,那來人也不多說,揮手便是一掌。
李承乾也是一驚,氣息頓沉,腳步一轉,右手屈指,緩緩點向那人掌中太淵穴,來人看出厲害,身法左移右手化爪,橫掃李承乾腰間曲骨穴而去。
李承乾不敢輕敵,左手一格,右手素雪綺羅掌綿綿而出,只向那人胸前而去。
來人一觀,腳步一提,回過身法,撤去爪勁,化手爲掌,頃刻間拍出五掌。
李承乾足下一沉,也不退卻,雙掌一翻,等對方掌力一到,全力而出,對過五掌。素雪綺羅,陰柔連綿,來人只覺掌上寒意凜凜,借那延綿掌力,飄然回身立於大殿之中。李承乾不料對方掌力怪異,似剛亦柔,對掌之後內息稍亂,竟後退半步,忙調整氣息,開口道“足下好掌力!敢爲尊姓大名!”
“老夫沒什麼尊姓大名,道家有言:一道之外,百物皆虛。叫什麼都無所謂。李將軍這素雪綺羅掌已至化境,內力也算不錯,老夫今日一見,沒有失望,哈哈哈。”只觀那人,一襲黑衣,白髮銀鬚,臉頰清瘦,目光逼人。這黑衣人無視殿上衆人,唯獨看着李承乾。
“一道之外,百物皆虛?!”蕭衍本靜坐在那人羣之中,不願多生是非,此刻聽了來客一語,不免大驚,暗道“他來了!”
“不敢不敢,李某雖然武功略有小成,不敢在妄稱化境。”李承乾深知來者不善,當下心思百轉,猜測對方來歷。
“我師兄這素雪綺羅掌到了化境是沒錯,要說內力高低恐怕天下之間要找出幾個比他深厚的人也是不多。前輩武學非出自中原,不僅在掌法上造詣登天,內力上又勝我師兄,不是南柯廣涼師,便是吐蕃贊普真人。”駱賓王想了片刻,朗聲道。
“哼,算是蒙對一半,不過贊普那廝要說內力的確不凡,可要論掌法,恐怕不在你家師兄之上!”黑衣人低沉道。
駱賓王聽聞來者一答,分明自報身份,此人便是南柯堂的廣涼師,心頭不禁一驚。此人非同小可,便是集我衆人之力,恐怕也難佔半分便宜。又聞廣凉師贊李承乾掌法不在贊普真人之下,心中又不禁大喜。
“剛剛是哪個丫頭說手法之快莫過潛龍疊影的?老夫讓你十招,如能沾我分毫,我饒她不死。”廣涼師冷笑道。
賀蘭聽這老頭自持甚高,不免有些不屑“是我又如何,我偏不需你讓我。”話罷,風袖一舞,便要出手。
“賀師妹,且慢。”這時離凡不得已回頭。“賀蘭那話全爲感激於我,如果我此刻離去,只怕有失情義。”想罷,離凡身法一動到了廣凉師面前“前輩請了!”
離凡剛要出手,忽而覺得身後勁風凜凜,大力壓境朝着廣凉師而去。廣凉師眉目一皺,五指一散,化爲詭影,只聽叮叮叮幾聲,五粒黃豆皆被他彈入地磚房樑之中,當下眉色一瞪“混小子,忒的逗我玩麼?”
殿外忽然傳來明朗大笑“哪裡,哪裡,和尚也是看你們這裡美食甚多,特來化化緣的。”衆人一望,殿外行來一個少年和尚,面色和善,笑容脫達,好不俊俏。
“呀,這和尚長得真俊!”雪竹不禁叫到“只可惜出了家,哎,也不知傷了多少女子的心。”
“你這死丫頭,動了春心麼?瞧誰都喜歡!”另一女子打趣道。
“阿彌陀佛,原來不僅有美食還有佳人,剛剛和尚那一手,唐突了,唐突了。”俊和尚打了個佛語,笑道。
“小師父多禮了。”衆位女子聞言咯咯直笑,回了一禮。
“好啊,和尚!你不是去給你師父跑腿去了麼怎的有這心思觀賞佳人了!”昭儀本來看見衆人打鬥,你來我往還有人使出暗器,心頭頗爲不屑,本想出手討個正義,可是自己雖輕功不差,但是手上功夫卻是一般得很,此刻也有些無聊。怎的一聽見那笑聲,便識道衍來了,誰知那和尚一進殿來也不和自己說話,倒是與那些師妹們打成一片,嬉鬧起來,萬昭儀不僅心下怒意大起,調侃道,“跑腿跑到這紅粉陣中,倒是修的好佛法!”
“這...萬姑娘,哎呀貧僧剛剛化緣來着,不知貴府今日有要事,叨擾了,告辭告辭。”道衍本來忙完師父囑託,正準備尋家客棧先騙些酒肉,誰知看見一黑影輕功卓絕,往那將軍府而去,不禁心中大奇“也罷,前後也要去一趟將軍府,不如跟着人去瞧瞧”當下玩性大作,跟了上去。等到黑衣人與那李承乾鬥了數招,道衍才知此人便是師父口中所提的吐谷渾第一高手廣凉師,頓時心性大起,要過個幾招回去也好吹噓吹噓。誰知剛一入殿,便遇見了這冤家萬昭儀,立馬如御大敵,低頭快步逃去。
“哼,小和尚,說來就來說走便走麼?”廣凉師見那和尚裝瘋賣傻轉身而去,心下不悅大喝道,身法一轉,拍出兩掌。
忽而一個道士從席間閃出,身法靈動,雙手齊出接過廣凉師兩掌,飄然回身,笑道“南柯堂麼?不過爾爾!”
小和尚聞聲回頭一樂“小道士,你果然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