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千里尋兄,這一日行至古城。陰雨連綿十餘日,車隊無法行進,欠店家近千兩銀子。
雲長思忖,眼下值錢的東西,只有赤兔馬和青龍刀了。權衡再三,先賣刀解困。得知雲長賣刀,甘夫人和靡夫人攔道:“二叔,你無刀何以拒敵?”
“請二位嫂嫂放心!此處離曹營已遠……退一步而言,二弟有一棍在手,足以擋曹兵百萬。”
甘夫人和靡夫人聽雲長這麼說,也就不阻攔了。
雲長入市,握刀在手,插草爲標,開價一千。一天下來,問的只有三五人。夕陽西下,雲長長嘆。
走過一老者道:“此爲何刀?”
“此刀乃青龍偃月刀,重82斤……”
“照你這種賣法,恐怕十天半月也賣不動。”老者搖了搖頭說。
“爲何?”雲長好奇地問。
“你這刀切菜太重,殺雞太大,百姓買去,何用之有?化整爲零,方爲上策。——將此刀化了,按原型打成小刀,大有賺頭。82斤爲1312兩,每兩打3把小刀,可打3936把。兩把賣1兩銀子,可得銀1968兩……”老者說得頭頭是道。
“如此,不就把寶刀給毀了嗎?”雲長直搖頭。
“此刀壯士不用,何人能用?生牛也是賣,牛肉也是賣,後者價高,何樂而不爲呢?”
“寶刀啊!寶刀!你殺華雄、斬顏良、誅文丑,陪我千里走單騎,功不可沒!——也罷!不知何人可接此活?雲長急切地問。
“再下劉老鐵就可。——我只收168兩手工錢,明日交貨。”劉老鐵正重說。
劉老鐵帶領十幾個弟子,連夜趕製,清早全成了。雲長看那小刀,別有一番風韻:三寸長許,薄如銅錢,小巧玲瓏,晶瑩剔透。這一日風和日麗,又趕上廟會,人流如潮。雲長只留下兩把小刀做紀念,餘者全賣光了。
雲長大悅,翌日一早起程。出城行至一無名山麓,被四隊人馬圍住。
“爺爺不殺無名鼠輩,快報上名來。”雲長大聲道。
“我乃夏侯金。”
“我乃夏侯銀。”
“我乃曹萬。”
“我乃曹千。”
“果然是無名鼠輩,只有‘奶奶’的名號。”雲長哈哈大笑。
“上!”夏侯金一聲令下,四將齊上。
“周倉,拿刀來!”雲長大喝一聲,四將一齊勒馬。
“關爺,刀已賣了!”周倉一語泄露天機。
刀槍棒錘,從四個方向砍挑劈砸而來。雲長一急拔劍在手,輕如竹片,甚不順手。戰至三合,劍被錘碰飛。情急之下,雲長摸出一把小青龍刀比劃兩下。四將哈哈大笑。雲長今日才感到什麼是“龍遊溝壑遭蝦戲,虎落平陽受犬欺”的滋味。以一雙肉臂又擋了十餘回合,傷七、八處。
“呀呔!二哥不要擔心,少要害怕,翼德來也!”張飛舞動着丈八蛇矛衝了過來。一矛一個,挑二夏於馬下。曹千馬失前蹄,曹萬一扯,曹千乘勢跳到曹萬的馬背上。張飛趕上一矛,串了個糖葫蘆。
雲長嘆道:“赤兔馬、青龍刀,缺一不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