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弟進來，一臉不高興。
“怎麼了？”鴻哥問。
“數學考試只得56分。” 鶴弟不好意思地說。
“考了第幾名啊？”
“以前考末二名，這次考了最後一名。”
“又下降一位，太不像話了！”
“不是下降了，是鄒彪轉走了。——以前他老考第末。” 鶴弟痛苦地說。
“好了，別哭喪着臉了。等講完‘五福臨門、六藝興達’這兩句《鄭氏千字文》，我幫你補一補數學。”鴻哥一拍胸脯說。
“鴻哥還會數學？”
“鴻哥是學理科出身，差一點證明‘1+1’，教你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今天就別學千字文了。‘五福臨門、六藝興達’這八個字我都認識，也背下來了。乾脆直接給我補數學吧！”
“隔着鍋臺上炕。你說一說何爲‘五福’？何爲‘六業’？”
“我、我不知道。”
“這不就‘結’了。學習，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礎。你不笨，就是廁所改飯店——底子太差；萬丈高樓蓋在冰河上——基礎不牢。懂不懂？”
“懂了。”
“‘五福’最早見於《尚書·洪範》：‘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即：長壽、富貴、康寧、好德、善終。‘五’在中國是一個特別的數。中國的陰陽五行思想對世界的哲學‘建構’有很大的貢獻！五行說的是什麼？”
“金、木、水、火、土。”
“你知道這個說明你是個中國人。木有生長、發育之性；火有炎熱、向上之性；土有和平、存實之性；金有肅殺、收斂之性；水有寒涼、滋潤之性。五行說把自然界一切事物的性質類別納入這五大類的範疇。在天上形成五星，即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在地上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種物質；在人就是仁、義、禮、智、信五種德性……記住沒有？”
“記住了。”
“六藝是什麼？”
“鋼琴、手風琴、小提琴、口琴、笛子和二胡。”
“一派胡言。”
“六藝在古代指的是六種技能：禮、樂、射、御、書、數。也可以說是六門課。禮，主要指德育，‘不學禮無以立’，不學禮就站不起來，不能做人。樂，不僅僅指美育；禮是外在的，樂是內在的。樂使大家彼此相親，禮使大家彼此相敬。射，射箭；御，駕車；兩者合起來就是體育和勞動；書，各種歷史文化知識；數，就是數學。”
“古人學習也挺全呢！”
“那當然。”
“六這個數在我國也是很講究的。除了六藝，還有六神、六畜、六業、六國等等，凡是用六來概括的都是特別重要的東西。”鴻哥鄭重地說。
“六味地黃丸、六一兒童節……”鶴弟嘻皮笑臉地說。
鴻哥剛要批評幾句，響起了敲門聲。鶴弟去開門，放進來的是於曉燕。
於曉燕進來，給鴻哥鞠一躬，說：“鴻哥，上次我媽的態度不好，回去我批評她了。我代她向您道歉！”
“沒什麼，大人不懂禮貌就算了，孩子懂禮貌就行了。——想聽課嗎？”
“想聽。”
“那就坐下吧。鋼琴練完了？”
“練完了。”
“練的是什麼曲子？”
“貝多芬的《扼住命運的喉嚨》。”
“喜歡彈鋼琴嗎？”
“一般般吧。——我更喜歡吹笛子。”
“爲什麼不直接學吹笛子呢？”
“我媽說：你大姨家傻姑都彈鋼琴，你學吹笛子多掉價呀。上臺演出，你拎個笛子就上去了，輕飄飄的。人家彈鋼琴得六個小夥子把琴擡上去，多莊重啊！”
鴻哥嘆了口氣，說：“真會比呀！你應該去學坐轎，64人擡的那種。”
於曉燕有點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於曉燕，你數學打多少錢？” 鴻哥問。
“這次沒考好，只得了99分。” 於曉燕不好意思地說。
“千字文暫時不講，給你們出道數學題算一算。”
鴻哥在黑板上寫道：
5 、5、 5 、5 、5 =26
“這是五個5，每個5只能用一次，可用加減乘除及括號等，使得數爲26。” 鴻哥說完，出去轉了一圈。
“鴻哥，你這題出的有毛病，要麼多一個‘5’， 要麼少一個‘5’才行。”鴻哥一進門，鶴弟就大嚷大叫。
“多一個‘5’或少一個‘5’，還用你算嗎？——於曉燕算出沒有？” 鴻哥問。
“算出來了。” 於曉燕點了點頭，將算式用手捂着，怕鶴弟看見。
“我不相信，你要是能算出來，我就不姓傅。”
“於曉燕到黑板前，給他算一算。”
於曉燕來到黑板前，很快就算出來了——
(5X5X5+5)/5=26
“咦，還真得26啊！” 鶴弟撓着頭。
“你不姓傅，要姓什麼呢？” 鴻哥笑問。
“我姓傅早就姓夠了，我要姓鄭。”
“6這個數，不但中國人喜歡，外國人也喜歡。它是世界上最小的完美數！” 鴻哥講到這停頓一下。
“鴻哥，什麼叫完美數？” 鶴弟問。
“於曉燕，知道嗎？” 鴻哥問。
“我也不知道。”曉燕搖頭。
“完美數，又叫完全數，也叫完備數。6的因數共有4個：l、2、3、6，除了6自身這個因數以外，其他的3個都是它的真因數，數學家們發現：把6的所有真因數都加起來，正好等於6這個自然數本身。1+2+3=6。第二個完美數爲28。 1＋2＋4＋7＋14=28。在自然數裡，完美數是非常稀少的，用滄海一粟來形容也不算太誇張。有人統計過，在1萬到40000000這麼大的範圍裡，已被發現的完美數也不過寥寥5個。個位數裡只有一個6；十位數裡也只有一個28；百位數裡是496；千位數裡是8128。第五個完美數居然是33550336……難怪大哲學家兼數學家笛卡爾說:‘能找出的完美數不會太多，好比人類一樣，要找一個完美人亦非易事！’……”
他們二人都聽得入迷了。鴻哥卻戛然而止。
“有最小的完美數，有沒有最大的完美數？” 鶴弟問。
“沒有。數學很有意思，有最大的公約數，卻沒有最小的公約數；有最小的公倍數，卻沒有最大的公倍數……”
“鴻哥，怎麼才能找到更大的完美數？”
“等你把基礎數學學好了，再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