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檢查梁山泊各處防衛情況,忽然內急,鑽進一片樹叢中。小解後,卻發現幾頁粘有人屎的紙,有幾行字看得分明:
日月常懸忠烈膽,風塵障卻奸邪目。望天王降詔,早招安,心方足。
“這幾張紙是《宋江詩詞》一書中的,這幾句詞是《滿江紅·喜遇重陽》中的句子。——爲何偏偏選這幾頁做揩腚紙呢?顯然是對‘招安’不滿,對公明兄不敬。這事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吳用想到這兒,鑽出樹叢,叫一個隨從把盧俊義請來。一會兒,盧俊義趕來。
盧俊義看後怒道:“可惡至極!查出來一定嚴辦。——可是,我們有五、六萬人,要查出是誰幹的,好似大海撈針。”
吳用道:“《宋江詩詞》只是108將有,其餘官兵均無。——副總兵,你馬上下一道命令:讓所有的將官帶上《宋江詩詞》,半個時辰趕到忠義堂開會。”
盧俊義道:“軍師高見!這事先別讓公明哥哥知道,近來他身體欠安,安道全正給他調治呢。”
不到半個時辰,所有將官均聚集在忠義堂。《宋江詩詞》完好無損的一一離去。最後,李逵、朱仝與時遷被留下。朱仝的書,被耗子咬殘了,但《滿江紅·喜遇重陽》那頁卻是完好無損的。盧俊義批評他幾句,念他救過宋江的命,也就算了。李逵和時遷拿不出書,成了疑犯。
“誰不知道鐵牛最敬公明哥哥?我就是把他的書當劈柴燒,也不能當揩腚紙呀!”李逵大喊大叫。
“那你的書呢?”盧俊義問。
“我也不知道放哪兒了?” 李逵直搖頭。
“時遷,你有什麼話說的?”吳用問。
“軍師,我的書肯定在。到底放哪兒?我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了。——要不,讓我回去找找?”
“時遷,放你回去,你手裡恐懼就不是一本書啦!”吳用冷笑說。
李逵和時遷暫且被關了禁閉。
“李逵雖魯莽,對公明哥哥是真忠!雖說他反對招安,可他不至幹這樣的傻事。我覺得是時遷乾的,他對自己的座次排得靠後,很不滿意!”盧俊義分析說。
“我也是這麼想。我還發現幾個細節:第一,李逵根本就不愛讀書,更不會鑽樹林子裡去看書;第二,李逵這臭小子,大便後從來不用紙,逮什麼用什麼;第三,那堆大便很細,不該是李逵拉的。——綜上所述,肯定是時遷無疑。”
兩人正說着話,管行刑的蔡福、蔡慶來報,李逵跳窗戶跑了,去找宋江評理。盧吳二人急匆匆趕到宋江處,李逵早被安撫走了。宋江已大好,退去左右,尷尬地說:“別冤枉了兄弟們,是我一時內急……”
“這事如何了結?”盧俊一攤手,一聳肩。
“小可自有妙計!”吳用笑說。
次日,忠義堂大門貼出告示:
一、李逵、時遷丟書,革一月俸祿。
二、偷書者乃小校甄子虛,侮辱頭領,反對招安,實乃罪大惡極!已於昨晚子時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