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塵對錦顏產生懷疑後,就再也沒再錦顏面前表露過任何態度,她已然明白,爲何錦顏每次都要她去爭奪蕭逸的寵愛,或許,這是沐清珏的意思。
故意安排錦顏和秋姑姑一起當差,一個是蕭凌的細作,一個是沐清珏的耳目,互相監視防備着,讓她省事兒不少。
“樓主,你說的可是真的?屬下怎麼瞧,也沒見錦顏像個有心計的女孩子。”握瑜站在清塵的身邊,看着與懷瑾並排走過來的錦顏,說着。
“只要隱藏的好,誰也不會看出些什麼,咱們找個機會試一試她便知道了。”清塵說着,見錦顏已經走近,便微微搖了搖頭。
“王妃說嘴饞想吃糕點,懷瑾便拉着奴婢在廚房裡忙活了大半天,做了好多糕點,王妃您嚐嚐——”錦顏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旁邊的石桌上,說着。
“懷瑾倒是個心靈手巧的,不像你,連一點針線都做的不成樣子。”清塵衝着錦顏笑笑,隨手拿了一塊糕點吃着。
“奴婢最拿手的是伺候王妃。”錦顏巧笑着回了一句。
“錦顏,王爺是不是又好幾天沒回來了?”清塵假裝漫不經心地問着。
“是啊,王妃怎麼突然問起王爺來了?王爺這些日子,似乎去摘星樓去的勤了些,不知道王妃……”錦顏提起這件事,便有些沒完。
“不如我們今晚也去吧,本宮倒想知道,王爺看上的是什麼樣的姑娘。上次讓秋姑姑去打聽,也沒探出個什麼來,這次本宮親自去。”清塵說着,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可是王妃,那種地方……”錦顏顯然沒想到清塵會這樣說,有些詫異。
“沒事,握瑜,去準備幾套男裝,咱們今晚就去。”清塵朝着握瑜遞了個眼色,握瑜點點頭,便朝着屋裡走去。
見清塵已經決定,錦顏也沒有說什麼,只得默默地應承了下來。
很快就到了入夜十分,留了懷瑾在露落居牽制着秋姑姑,一身男裝的清塵便帶着握瑜和錦顏朝着摘星樓而去。
明日已經奉清塵之命去了輕煙翠柳,此刻在大廳中招呼客人的是一個極其陌生的媽媽,握瑜不着痕跡得揚了揚手,讓那老鴇子看清楚了她手中的東西,卻見那老鴇子微微點頭,朝着她們迎過來:
“客官是第一次來吧?是想找幾個姑娘喝酒呢,還是聽曲兒啊?”
“媽媽,我們需要一個雅間,再找幾個標緻的姑娘過來彈彈琴,唱唱曲兒就行。”握瑜說着,顯得很老練。
“得嘞!客官樓上請,姑娘們馬上就到!”那老鴇子吆喝一聲,領着清塵三人上了樓。
三人剛剛坐定,不消片刻,便有五六個姑娘魚貫而入,圍坐在清塵幾人的身邊,極盡挑逗和溫柔。
“聽說這摘星樓的酒都是上等的好酒,本公子今兒倒要嘗一嘗,看看傳言是否屬實。”清塵哈哈一笑,順手在身邊女子的臉上摸了一把,開口道,“給爺幾個倒酒——”
那幾個姑娘聽了,嬌笑着給沐清塵、錦顏和握瑜倒了酒,又順勢依偎在她們的懷裡。
清塵泰然自若,握瑜也沒覺得奇怪,唯有錦顏有些侷促不安,不住的扭動着身子,似乎沒想到來青樓會是這樣一幅境況。
“錦兄弟,你怎麼不喝呀?來,我敬你一杯!”握瑜一副爺們兒的樣子,端着手中的杯子,朝着錦顏說着。
“公子,來我們這兒哪兒有不喝酒的呀?公子又不是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身邊的女子在錦顏的臉上摸了兩下,嬌聲說着。
錦顏被弄得尷尬不已,便只得端起酒杯,和握瑜碰了碰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不過片刻,臉上便泛起一抹酡紅,嬌豔欲滴。
清塵和握瑜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別過頭,繼續調戲着身邊的女子,沒一會兒,卻見錦顏一副爲難的樣子,對清塵說道:“公子,奴……小的內急,想去方便一下……”
“本公子看你是太緊張了,去吧,快去快回——”清塵笑着搖了搖頭,朝着錦顏揮了揮手。
錦顏得了首肯,忙起身,朝着門外飛奔而去,待錦顏出門的那一刻,清塵放開了手中的女子,淡淡開口:
“都下去吧,這是賞給你們的。”
清塵話音落下,握瑜便從袖中掏出一些銀票,每人一張,分給那些女子,讓她們退下。
“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敢跟老子叫囂,你活的不耐煩了——”
就在那些女子出門打算離開的一瞬間,門口忽然傳來一個如此凶神惡煞的聲音,隨即一道身影從門外飛進房中,砰的一下落在沐清塵的面前,將桌上的酒水砸了個粉碎。
清塵挑眉,看着握瑜,似乎在問怎麼回事,握瑜忙護着清塵起身,繞過那摔在地上的人,走到屋子的另一邊,這纔開口:
“屬下只是讓花娘在錦顏的酒中下藥,並沒有安排這一出。”
“不管是不是花娘安排的,我們順勢離開,也免得錦顏起疑。”清塵說着,擡腳便向外面走去。
握瑜緊隨其後,兩人走到樓梯邊,卻見花娘等在那裡,見到沐清塵,緩緩開口:“讓樓主受驚了,屬下馬上解決此事。”
“也不看看爺是誰?小爺的姨娘那是皇上身邊的人,你小子敢跟小爺搶人?”清塵正欲開口,卻忽然聽到這樣一個聲音,讓她不由自主得回頭看去。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一臉紈絝子弟的樣子,十分囂張,可身上的衣服並不是很名貴的料子,就連緞子上的紋路也是去年時興過的。
“花娘,他是誰?”清塵看着那個男子,問着身後的人。
“他呀,是杜員外家的獨子,叫杜飛揚,是個吃喝嫖賭樣樣精的主兒,聽說是有個姨母在宮裡當差的,是皇上身邊的心腹,便以爲自己跟皇親國戚沾了邊,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花娘說着,看着杜飛揚的眼神中帶着絲絲厭惡。
“有個姨母是皇上身邊的心腹?”清塵腦海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快的來不及捕捉,再次開口,“花娘,今天的事情不要管,讓他鬧,順便派人去調查一下這個杜飛揚。”
“屬下遵命。”花娘後退一步,朝着四周的護衛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都退下。
那些護衛便一個個作成怕了那杜飛揚,不敢上前的模樣,緩慢着後退,讓那杜飛揚一個人鬧着。
“杜兄,這京中誰不知道你的身份?那小子不知死活,別跟他一般見識。走,咱們上清風賭坊,賭上兩把,哥兒幾個樂呵樂呵——”身邊有另一個男子出來,拉着杜飛揚,防止他再次出手傷人。
“花娘,這裡交給你了。”清塵看了那杜飛揚一眼,朝握瑜說道,“握瑜,我們去辦正事。”
“是,樓主。”握瑜回答着,跟在清塵的身後,兩人悄悄退去,繞過摘星樓的迴廊,轉過彎,進了另一個無人的房間。
“這就是寧辰安排的房間?”清塵問道。
“樓主請看這邊。”握瑜說着,將沐清塵引到一幅畫的面前,將牆上掛着的畫取下,露出畫後面的一個小洞。
隨後又遞給沐清塵一個拴着線的竹筒,示意清塵將竹筒放在耳邊認真聽。清塵接過竹筒,照做,卻聽到旁邊的屋裡傳來清晰的談話聲。
“摘星樓不是一向接一些別人不敢做的買賣營生麼?怎麼?這樁生意,莫非摘星樓不敢接?”說話的男子臉上帶着半邊銀色的面具,聲音中帶着一絲慵懶和輕視,如此說着。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便讓清塵認出了這個人的聲音,蕭逸。
“閣下既然找上摘星樓,肯定是打聽清楚了纔來的,摘星樓主要買賣情報,偶爾也接人命單子,可從沒有查過案子,閣下是不是找錯人了?”寧辰也帶着一個同樣的銀色面具,如此說着。
“我並沒找錯,而我想要做的事情,也唯有摘星樓可以辦到。”蕭逸再次開口,“倘若摘星樓都做不到,那麼天底下,便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件事了。”
“此事事關重大,鄙人並不能完全做主,待鄙人請示過主上,在給閣下一個答覆,如何?”寧辰思忖片刻,問道。
“好,那麼三日後,我會再來。”
蕭逸說着,由天星樓的下屬帶着,轉身走到房間的暗道,無聲無息地離開,寧辰卻在蕭逸走後,拿下手中的面具,不知觸碰到房間的什麼東西,卻見原本隔着的牆壁上打開一扇門,寧辰便走了過來。
“樓主,這機關設置地如何?”寧辰看見沐清塵,問道。
“不錯,是你的主意?”清塵問道。
“是我的主意,不過那些機關暗道是天機子做出來的,密道錯綜複雜,入口不一定是出口,掩人耳目。”寧辰回答着。
“剛纔那個人,找你做什麼生意?連你這個摘星樓的當家都做不了主?”清塵笑問。
寧辰沒有見過蕭逸,所以沐清塵並沒有說出蕭逸的名字,畢竟蕭逸如今韜光養晦,還不到公開的時候,握瑜雖然聽過蕭逸的聲音,但卻並沒有聽見旁邊屋子裡在說什麼,也不至於讓蕭逸的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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