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飛鴿傳書

後院

這似是另一個世界,那樓閣是紅塵,聲色成羣,鬧哄哄的。而這,是充滿綠意的自然、清靜。

園中種滿了各類花草,道不盡,說不完。四個角落則是由竹梅蘭菊以弧狀,將角落的石凳藏住,置身於其中,更覺靜謐。而園的中央則是個大水池,裡面空無一物,清可見底。

夜裡的園,看不真切,無法欣賞,只見一襲月白的冷箏靜立池邊,手裡還捧着頸部有條紫痕的雪鴿。

冷箏從鴿腳繫着的小竹筒裡取出了一張信箋,不等她說什麼,雪鴿便飛走了,似是明白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展開信箋,箋上只是十分清秀婉約地寫着兩行字。看過後,冷箏面無表情地走到池沿一凹處旁,蹲下身,在凹處輕敲了三下,只見水池池底四分,帶着水向池邊地裡縮去,露出了下面的暗道。原來所謂的池底只是幾塊鐵板,偌大空空的水池也只是爲了掩飾這個暗道。冷箏走入暗道,池面又恢復如初,好似一切沒有發生。

冷箏從暗道走入了一個密室,密室上一角有個不大的氣窗,而密室的上面便是牆邊的竹林,這個氣窗正好伸到了牆外,是用來透氣的。密室中並無什麼特別之物,只是放着兩個又長又寬的鴿籠和一張放有筆墨和細長小箋的書桌及一張小凳。

冷箏坐在書桌前,寫下了兩張信箋,並將那張鴿子傳來信箋放入了抽屜中的錦盒,好生保管,似是什麼重要墨寶。又從鴿籠中抓出了兩隻雪鴿,兩隻鴿子腳上除了繫着竹筒還繫着一個小木牌,上面一個畫着朵水仙,一個畫的是曇花,顯然這籠中剩下十隻鴿子也繫着各種花牌,它們都是指定給某個人送信的。將信箋分別放入竹筒後,冷箏便拿着兩隻鴿子回到了園中,卻見池邊早已立着兩人。

鶯谷褪下拽地裙,換上了一身簡單的鵝黃素衣,只在波浪狀衣領袖口和下襬用粉青線繡邊,憑添了幾分熱鬧。頭上的鶯羽也被幾根黃絲帶所替換,顯得更是清麗可人。身上散發出的丹桂香,又讓人感覺,她是那八月丹桂,飄香四溢,典雅小巧。

綾袖也褪下舞裙,卻依舊選擇火紅。她,屬於這個顏色,臉上濃豔盛裝洗去,輕畫幾筆,清秀了些。平日的綾袖又多了份味道,蘭馨。她與那幽蘭看起來並不相配,不過,她卻更有番韻味,讓人想到了,那臨風而動的,跳舞蘭。

看到她二人,冷箏也不說什麼,只是將鴿子放了。

“什麼事?怎麼這麼晚來?”鶯谷感覺有些奇怪。

“選秀在即,目標皇宮。”冷箏很是冷淡地道。鶯谷與綾袖自是看到了那牌上花紋,明白是給誰的。

“皇宮?呵,這下她該興奮死了吧。”綾袖已經能想到那曇花木牌的主人在收到信後的摸樣了。“只是,這回怎麼是皇宮?目標是什麼?”

“避毒珠。”此話一出,鶯谷和綾袖對視一眼,都想到了那個靈氣十足的少女。一定是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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