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房間裡響起女子的嗚咽聲,隨後又被什麼東西牢牢的堵住,黑暗中有修長的黑影伏在女子纖細的身軀之上,如暗夜裡的強悍的掠食者抓住了覬覦已久的獵物,殘酷地撕裂與啃食。
掙脫不了,逃離不開。
女子破碎的嗚咽和魔物的喘息交織成令人戰慄的幽幽詭曲,妖異而曖昧。
黑暗之中,陡然伸出一隻雪白的手死死地握住一把金色的長槍,雪白的手背上泛起纖細的青筋,帶着絕望而倔強的氣息,彷彿掙扎着試圖反抗,亦或逃離,但是下一刻,另外一隻修長蒼白得手忽然伸出來覆蓋在她的手背之上,慢慢地扣緊,將她的手和長槍都握在手中,一點點,一點點地拖進黑暗之中。
彷彿蜘蛛捕獲了獵物,緩緩地將對方拖入網裡,將毒液注入獵物的身體,看着獵物僵硬、溶解,隨後拆食入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再無分離,生死相依,永世不得超生。
……
夜色深沉,鬼門開,用膳時間到,生人迴避。
……
神殿附近的宮殿之中,所有的鐘聲戛然而止,原本毫無表情、雙目失神靠在柱子邊的雪奴,陡然一個激靈,渾身打了個寒戰,原本沒有焦距的眼眸慢慢聚焦。
“國師……!”她下意識地四處張望,和她一樣穿着白色兜衣的侍女正在她面前,低頭微笑地看着她:“雪奴,該醒了。”
雪奴一愣,陡然纔回憶起所有的事情,自己方纔似在燃燈師太近乎瘋狂地敲擊着一尊小鳴鐘的時候暈了過去,或者說失了神智。
她立刻看向前方,果然燃燈師太已經一臉疲色地坐在了蒲團之上,剛纔那名喚醒自己的侍女正走了過去給燃燈師太倒水。
雪奴看着燃燈師太,遲疑了片刻,再看了看漏課鍾,顯示已經是子時三刻。
她想起神殿之中,國師正在進行的‘儀式’,立刻趕緊起身看向燃燈師太:“宮主,國師那邊是不是……。”
“自然是成了的,本宮主的靡音陣自然是無往不利!”燃燈師太雖然極爲疲憊,臉色都變得蒼白,但是卻依舊掩蓋不去她面容上的得意之色。
“成了……?!”雪奴瞬間心情極爲複雜,臉上閃過嫉恨又憂傷的神色,彷彿瞬間被抽乾了氣力,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爲什麼,爲什麼是那個容貌和身段都不如自己的風奴會得到國師的臨幸,甚至得到國師的孩子?
她眼底漸漸地凝聚了怨恨的光芒,伸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襟。
燃燈師太似乎察覺了雪奴的不對,她淡淡地道:“這一次是便宜了風奴那個丫頭,但是她畢竟是出身杜家,在太后眼前,只這一層你都是比不得的,但是風奴爲人謹慎小心,顏色也不如你,國師就算臨幸她,也不過是因爲本宮主的音陣,但是你卻不一樣,你和國師情分不同,上一回,你是太心急了些,今後有的是機會,等你成了國師的枕邊人,風奴又算什麼……不過……”
雪奴聞言,眼前一亮,道:“不過什麼,宮主明示。”
燃燈師太含笑:“沒有什麼,你是本宮主一手栽培的人,本宮自然是信任你的,只要你明白只有本宮主才能讓你得到國師,成爲神殿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主子。”
雪奴沒有半分遲疑,立刻恭恭敬敬地對着燃燈師太磕了三個響頭:“宮主但有什麼交代,只管吩咐就是,雪奴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承蒙宮主恩澤,自然是供奉宮主爲主,您纔是上古真佛轉身。”
雪奴的識趣讓燃燈師太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眼底閃過妖詭的光芒來。
……
沙漏不斷地滴落着沙子,時間悄無聲息地過去。
月亮漸漸地西斜,夜晚似到了盡頭,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分,神殿裡頭亦是一片漆黑,彷彿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後殿的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一道修長慵懶的人影款步而出,幽冷的月光落在他銀色的長髮和肌理分明,修長性感的身軀之上,彷彿在他皮膚之上鍍上一層柔和朦朧的銀色光暈,愈發地顯得那身軀無線條無一處不精緻得恰到好處,讓他看起來彷彿月神降落人間。
但是……
一白知道,那不是什麼神,就算是神,也是食人滅天的妖神。
“殿下。”一白揮了揮手,讓周圍的鶴衛退下,從暗影之中走了出來,朝着百里初拱了拱手。
而另外邊長廊之上,雙白正捧着一席繡着華麗龍紋的黑色雲錦紗袍走了過來,爲百里初披上。
“嗯。”
百里初讓雙白伺候着他披上袍子,擺了擺手,示意雙白只需要爲他披上袍子,不必仔細打理,隨後便走到了長廊之上,隨意地尋了一個位子坐下,懶洋洋地靠着柱子吩咐:“一會去準備熱水。”
雙白點點頭:“是,一會熱水到了,屬下親自送藥和進房間去伺候秋大人。”
他一看殿下那副饜足的樣子,又是折騰了這麼久的時間纔出來,房間裡連一點人聲都沒有,就知道殿下初次開葷,只怕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節制,秋葉白一定被折騰慘了。
他到底和秋葉白有些家學淵源,如今看着堂堂藏劍閣主就這麼……被殿下設計佔了,心中多少有些感慨,總覺得秋葉白那樣的人,根本就不是屬於他們這個世界的人,想來那人一定很是不甘心。
百里初忽然一掀融薄精緻的眼皮看向雙白:“怎麼,雙白很爲小白惋惜麼?”
雙白一僵,心中微寒,遲疑了片刻,他搖搖頭:“雙白不敢。”
百里初看了他一眼,輕笑:“你最好不敢,本宮的人,不需要任何人操心,只需要本宮操心,也不需要操心任何人,只操心本人。”
此話一語雙關,雙白和秋葉白都是他的人,殿下這是在警告雙白,一白暗自嘆息了一聲,隨後道:“殿下,藥物……。”
百里初懶洋洋地道:“秋葉白身邊那個侍女,是叫寧春罷,本宮已經讓人接她進來候着了,一會子就讓她去好了。”
雙白和一白都是一愣,殿下今兒是怎麼忽然對女子如此放心,殿下連雙白的醋都吃,怎麼卻會讓那侍女進來伺候秋葉白,雖然那侍女長期伺候秋葉白,但是那侍女終歸是殿下最討厭的女子罷?
百里初挑眉,彷彿憶起什麼不太重要的事一般,輕描淡寫地道:“啊,對了,本宮大約是忘了告訴你們一件小事兒,秋葉白是女的。”
“什麼!”
“什麼?!”
兩道男子拔高的聲音瞬間響起,聲音裡滿滿地不可置信和錯愕非常。
百里初揉了揉耳邊,冷冷地道:“再在本宮跟前尖叫,就全部滾出去伺候燃燈那個老賤人!”
一白和雙白瞬間噤聲,只是滿面的不可置信和震驚。
“什麼……秋葉白……秋大人是女的,怎麼可能……那樣的……兇殘……比男人都……那麼……俊……。”一白雖然沒又再尖叫,但是依舊結結巴巴,詞不達意地道。
雙白沒如一白那般表現誇張,他呆怔了好一會,還是道:“但是……秋大人在江湖上明明還有那麼多的紅顏知己,傳說藏劍閣主的私生子都好幾個,還有江湖女兒說不需要大人負責,她會養大她和大人的孩子……。”
“私生子,紅顏知己?”百里初眯起眼,露出冰冷的笑容來:“本宮真是不知道,原來本宮的小白情史這般豐富,雙白,你還真是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本宮呢。”
雙白立刻閉嘴,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但是一直沒有詳細地將秋葉白的‘情史’告知殿下,就是擔心殿下這般擁有強烈佔有慾,又情緒莫測的人,也不知道在知道秋葉白如此光榮的情史之後,江湖上會不會因此掀起腥風血雨。
百里初冷嗤了一聲,卻沒有再繼續追究,只幽幽冷冷地冷笑:“這事兒就算了,本宮自然有時間聽你慢慢地把小白的故事給本宮好好滴講講。”
雙白不敢多言,雖然到現在他還是陷在極度的震驚之中,堂堂藏劍閣主,秋葉白那樣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子!“私生子,紅顏知己?”百里初眯起眼,露出冰冷的笑容來:“本宮真是不知道,原來本宮的小白情史這般豐富,雙白,你還真是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本宮呢。”
雙白立刻閉嘴,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但是一直沒有詳細地將秋葉白的‘情史’告知殿下,就是擔心殿下這般擁有強烈佔有慾,又情緒莫測的人,也不知道在知道秋葉白如此光榮的情史之後,江湖上會不會因此掀起腥風血雨。
百里初冷嗤了一聲,卻沒有再繼續追究,只幽幽冷冷地冷笑:“這事兒就算了,本宮自然有時間聽你慢慢地把小白的故事給本宮好好滴講講。”
雙白不敢多言,雖然到現在他還是陷在極度的震驚之中,堂堂藏劍閣主,秋葉白那樣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子!
一白反而恢復了鎮靜,對着百里初點點頭道:“是,殿下,一會就讓那女子去伺候秋大人。”
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只是殿下,您今兒順着燃燈師太的計,這般將計就計,把秋大人算計了,到底是爲什麼,您之前不是說要徐徐圖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