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慢慢地將目光鎖定在了一處,隨後看了眼寧秋和小七,寧秋和小七都跟在她身邊多年,自然知道她懂得意思,便都齊齊看向了那一處,同時朝她點點頭。
‘拿鬼’。
三人武藝雖然高低有別,但最次的寧秋都能躋身一流高手,要‘拿鬼’也不成問題。
秋葉白最先靠近那一處發出聲音的樹叢,隨後指尖按在樹上一挑,便向裡樹叢裡面看去。
她這一看,便瞬間藉着月光將樹叢之後的情景看得個清清楚楚,忍不住挑眉暗嗤。
果然,有鬼!
而且還是個光着身子的女鬼,外帶一隻正伏在她身上享樂,將她折騰得要死不活哼哼的男鬼。
這般天氣,清明時分也有勇氣到這樣陰森的地方來尋歡作樂,也不怕鬼上身。
秋葉白感覺身後寧秋和小七都靠了過來,便趕緊擡手阻止他們靠過來。
但是他們還是多少都看見了,兩人瞬間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寧秋忍不住紅了臉,做了個鄙夷的表情。
秋葉白示意離開,小七和寧秋都點了點頭。
但三人正要離開的時候,那壓着女子的男子忽然道:“這裡有其他人會來麼?”
那女子哼哼唧唧地道:“嗯……爺兒,這裡早就廢棄了,絕對不會有其他人來的。”
秋葉白聽着那女子的聲音,瞬間停住了腳步,神色裡閃過狐疑,她方纔聽到的那女子的聲音頗爲耳熟,竟然如此像秋善京的聲音。
秋葉白頓住了腳步,小七和寧秋也都停住了腳步,看向秋葉白,卻見她擡了擡手,示意他們等一等。
片刻之後,又隱約傳來那男子冰涼微微沙的嗓音:“是麼,但是爺卻覺得你不太靠得住,連你尋的地方也不太靠得住。”
樹叢後的秋葉白微微眯起眸子,這個男人的聲音裡竟聽不出什麼情慾來,竟似冷靜異常,能在情事之中也保持冷靜的男人,必定有極大的自制力,絕對不可能是她原本以爲的小婢女、小侍衛在偷情。
果然,那女音又似帶了委屈似地嬌軟地響了起來:“爺……啊……您如何這般不相信善京,嗯嗯……善京爲您做的事兒不少了罷,也就失敗了……嗯……一件。”
果然是秋善京!
秋葉白髮現自己沒有判斷錯誤,這個女子就是秋善京,而男子不知什麼人,但也必定不是尋常人,否則豈能使一個大家閨秀無名無分地爲他效勞。
“你一次失敗,便令爺幾乎全盤失去了先機,如今這朝堂裡的局勢,你可覺得還有我立足之地?”那男子冰冷微喑的聲音裡帶着殘酷的殺意,瞬間嚇得承歡他身下的秋善京都渾身抖了抖,嚅囁地道:“爺,奴婢知錯了。”
她見那男子沒立刻翻臉再折騰他,便趕緊強自忍耐着尷尬道:“您只管吩咐奴婢,奴婢願意爲您做一切。”
秋葉白透過樹梢看見秋善京臉上一片小心翼翼的癡迷,分明是對那凌辱她的男子一片癡心,一個驕傲的大家閨秀連連自稱奴婢,這男人也算是有能耐了。
至於朝堂……
此人竟然是朝中之人,但是單看那背影,她看不出到是何人。
不過不管是什麼人,她抓着了,再說。
她正沉吟思慮如何抓人之時,忽然空氣裡飄過涼意,她銳眸一寒,臉頰一側,避開那直接砍向自己頭上的長劍。
而與此同時,寧秋與小七都齊齊向那一道黑影攻去。
她們這一動手,便立刻驚動了樹叢那頭的人。
秋葉白立刻轉頭看過去,果見那一片空地之上只剩下秋善京一臉惶恐和茫然地抱着衣衫,赤着嬌軀縮成了一團,而壓着她的男子已經是消失不見。
她索性穿過那茂密的樹林,走向那片空地,警惕地慢慢環顧四周。
她大意了,竟沒有想到此人帶了流動哨,而且方纔那偷襲她的人伸手極佳,如今一人敵寧秋和小七兩個,卻還沒有拜與下風。
那麼這個男人身手又如何,不過不管如何,她都確定他跑不遠,或者就在這片林子裡。
坐着發抖的秋善京在偷眼看清楚‘抓姦’之人的面容之後,瞬間忍不住僵住,聲音極爲尖利:“秋葉白,怎麼是你!”
“三姐,好興致。”秋葉白看着她,有些譏誚地挑了下眉眼。
秋善京立刻漲紅了臉,渾身發抖,卻又不知要說什麼。
而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含着巨大陰寒內力的掌風瞬間朝秋葉白後心襲來。
秋葉白敏捷地一轉身,單掌心平推,她的內力運用這些年下來,已經是收放自如,短距離擡掌與他直接硬碰硬轟然一擊!
“砰!”
一聲悶響,二人皆各自退了一步,秋葉白忍下胸口裡氣血翻騰,看向那蒙面人,不想此人年紀輕輕,修爲也如此了得,亦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的頂尖高手。
那蒙面人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在自己的面罩之上滴落在地,似更爲驚異地看着她,彷彿有些不相信竟然有人能短距離接住他十成功力的一擊!
秋葉表見地面上滴落的鮮血,她輕嗤一聲,慢慢再次擡掌心,反手抽出袖底劍,喃喃自語一般:“看這位爺倒是個武學奇才,不知師出何門,在朝中任武將還是文官?”
像百里初那種生而爲武的變態的天才這千萬人裡也只得這一個,不過面前這位年紀不大,竟然能打通任督二脈,已經是了不得了。
只可惜他這位高手遇上她這個作弊打通了生死玄關之人,也是他倒黴。
那人眸光一寒,並不說話。
“不想說,沒關係,一會咱們過幾招,我便也大概能知你的武功路數了。”秋葉白不以爲意地微微一笑。
藏劍閣之人,首要便是涉獵廣泛,老弦教導她能辨別幾乎所有門派招式的方法。
那黑衣人見她慢慢逼迫過來,眼底寒意更甚,忽然看了眼一邊的秋善京。
秋善京一咬牙,遮蔽身子的衣服也不要了,整個人就直接撲上去一把抱住秋葉白的大腿,哭求道:“四弟,不要,姐姐求你。”
秋葉白被她光溜溜地這麼一撲瞬間分了心,待她再轉頭時,便只能看見那男人足尖一點已經退開開了數十丈之外,隱沒在夜色裡的同時還吹出奇怪的哨音。
而那寧秋、小七纏鬥的黑衣人也瞬間拔高了身子,一個抖刀子的動作,逼開了寧秋和小七,返身向自家主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哼,雕蟲小技都是咱們玩兒爛的,咱們要不要……。”小七匆匆提到追過來,正要問需要不需要將那傢伙抓回來否,就看見了這邊秋葉白腳上掛了個光溜溜的女人。
他瞬間瞪大了眼,而秋葉白則看着纏在自己腿上發抖哭泣的女人,冷淡地搖搖頭:“不必了。”
寧秋跟過來也一眼看見了這情形,立刻一把揪住小七的脖子:“看?...
什麼看,小孩子看這種光着身子的不要臉女人作甚?”
小七一邊被寧秋揪住離開,一邊忍不住嘟噥:“可小七也看過寧秋姐姐光着身子呀。”
“臭小子!”寧秋瞬間漲紅了臉,柳眉倒豎地瞪着他,嚇得小七不敢再多言。
……
“人已經走了,三姐,就不必做戲了。”秋葉白順手在邊上扯了根樹枝,在秋善京身上一點,將她從自己腿上挑開,她可不想碰這麼個女人。
“啊!”秋善京吃痛,有些怨恨地看着她。
她低頭看着秋善京:“三姐要不要說說看您什麼時候和那位爺開始勾搭成奸呢?
秋善京看着她,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秋葉白輕嘆:“看來時間過得太久,三姐已經不記得當初你落水昏迷後,六妹妹對你的照顧了,我看你身子不爽,不若再召喚六妹妹歸家伺候你可好?”
秋善京臉色蒼白如雪:“不……不要。”
“那你願意爲我解惑?”秋葉白看着她微笑。
秋善京卻沉默了下去,不發一言。
秋葉白輕嗤了一聲:“不想三姐倒是個癡心的。”
只願意她不是癡心妄想,最終灰飛煙滅。
隨後,她一扔下樹枝徑自向自己的院落而去,而守在不遠處的寧秋和小七也立刻跟了上去。
秋善京看着他們消失在花園遠處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他們就這麼走了……?
“本朝最年輕的司禮監首座,秋葉白。”喑啞微沙的男子聲音在秋善京身後響起。
秋善京一驚,發現那蒙面人忽然回頭,她下意識地點頭:“是。”
那男子輕聲笑了起來,看向花園長廊的盡頭,他眸子裡閃過冰冷詭異的光。
…………
太極殿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朝議的尾聲,掌儀太監都要重複一聲這個尖銳的唱諾。
一干大臣們都紛紛退了下去,商議正事兒去了。。
秋葉白也轉身隨着她的同僚一起離開,只是纔沒走幾步,就被人喚住了。
“秋大人,還有幾日就要大軍齊發,本宮尚有一些要是要事,要與你商議。”百里初幽冷的眸子靜靜地看着站在不遠處的秋葉白。
這幾日,她總對他避而不見!
秋葉白轉過臉,淡淡地道:“請殿下吩咐與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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