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笑道:“看來煙兒比這小孩兒更像饞貓啊。
夏若煙瞪了蕭然一眼道:“誰讓蕭哥哥站在那兒看,不去給煙兒買。
蕭然無奈的嘆了口氣,用眼神掃了掃身上掛滿的小玩意道:“我也得有這麼多手騰出來才行啊。”左手拿着幾個面具,脖子上套着幾撥浪鼓,右手中握着幾串未吃完的糖葫蘆,活像個跟班兒的下人,哪還有半分翩翩公子的形象。
夏若煙捂嘴撲哧一笑,拉着了男孩的手道:“姐姐有錢,帶你買更多的糖炒栗子。”小男孩撲閃着眼睛點了點頭,就在此時,白光一閃,一把利劍從人羣外斜刺過來。
“煙兒小心!蕭然大喝一聲,伸手將之拉了回來,未想那劍卻是衝着小男孩而去。夏若煙眼疾手快,將之護住。依舊是慢了一步,直接在小男孩的左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出人命啦。”突然出現的狀況使得大街上的百姓驚慌起來,衆人死四散逃竄,不遠處躺着一男一女兩具屍體。
夏若煙一把將那小男孩還眼睛矇住,抱在懷中道:“聽姐姐話,別看。
入手溼漉漉的,定睛一看,鮮紅的血液。小男孩身子有些發抖卻未哭出聲,道:“姐姐,痛。
夏若煙一陣心痛苦,自袖口掏出些金瘡藥灑在傷口上。用手絹兒綁成繃帶止血,安慰道:“姐姐在,不會讓人傷害你。”
蕭然面色陰沉,眼帶寒光的看着眼前的兩名灰衣男子,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兩位未免做的太過了吧。武當弟子就可以草菅人命?還是蕭某孤陋寡聞了。”
兩人只當夏若煙和蕭然是哪家公子小姐,沒想到都會功夫。而且一眼就瞧出來武功套路,想必也是武林中人,抱拳道:“兄臺有些誤會了,此人乃是魔道霹靂堂餘孽,我們乃是奉命圍剿,希望莫要阻攔。”蕭然這才明白這小男孩爲何獨自來買栗子,想必是其父母發現追殺之人,故意將小男孩支開,欲引開追兵,未想到雙雙慘死劍下。
“奉命,奉誰人之命。連這上不懂事的小孩也下得了手,與魔教有什麼區別。”若是離得遠未看見也就罷了,顯然此人出手時根本沒有顧及是否會傷到一旁的夏若煙,蕭然怎會善罷甘休。況且兩月時間修煉,服用玉羅剎給的丹藥後已經成功突破到後天大成境界,兩個後天中期的角色,還怕了他不成!
武當派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的門派,原以爲擡出這塊金字招牌對方會乖乖放人,沒想到絲毫不買賬,反而脣齒相譏。那還耐得住性子。一人道“閣下的意思是要與整個武林正道爲敵,力保此餘孽了?”
這頂帽子不可謂不大,如此一來就不是得罪一個武當派那麼簡單了。夏若煙皺了皺眉道:“一個武當派便能代表武林正道?是你自吹自擂還是這正道已經沒落到正邪不分的地步,如此做個魔道之人又如何!”
雖然蕭然也做過些受正道人士敬仰之事,確是率性而爲。在骨子裡他就未標榜過自己是正人君子,如果連自己做人的原則都失去了,與一具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一通話說的兩人臉頰發紅也找不出辯駁之詞。
“師兄,既然此人都自稱是魔道中人,還與他客氣什麼。動手斬草除根,利落些,官兵快要來了。”
兩個人動作一致,身隨劍走,齊刷刷向蕭然要要害刺來。正宗的武當劍法。比普通的後天中期高手稍強。蕭然冷哼一聲,身形一閃兩點寒芒脫手而出,直打命門。既然對方下死手,自己也沒必要客氣。敵人不會因爲你手下留情就不殺你,兩人險險避開,攻勢欲加強烈。
對面客棧上幾個正在飲酒的江湖人士津津有味的看着街上打鬥。一白裙女子道:“要不要下去幫把手。”
一自顧自喝酒的獨臂大漢掃了一眼戰場,道:“你以爲此人是簡單貨色,敢不懼武當派的人,自然是大有來歷。莫去蹚渾水。”
那女子皺了皺眉道:“可惜是一打二,就算是高出一個境界也不容易。”
另外一男子笑道:“都說這少年桃花運好,沒想到四妹也向着他。你沒發現他只是在近身遊鬥,連兵器都沒使用嗎。知不知道貓抓耗子?一下就抓住不是太沒意思了。此人可是在後天中期水準就力戰兩名後天大成境界高手的怪胎,現在內力更深,怎麼會打不過,做戲罷了,此人便是“妖師”蕭然!”
“妖師蕭然?”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仔細一看,果然腰間別着根紫色長簫,在看不遠處的貌美少女,除了夏若煙還能有誰。笑道:“原來如此,有夏家和五毒教做靠山,倒不怕武當派、這兩人心狠手辣,也死的活該。”
自從數日前與玉羅剎過招蕭然便是發現自身的不足,冷兵器時代近身搏殺還是要價錢,是以用兩倍的訓練量同將士一起訓練,現在正是檢驗成果的時候。雖然前世之事負責情報處理、追蹤的特工,對於一些軍隊中的殺人技巧都是系統的徐國。只是一般都不用自己親自出手。
記得最清楚的要數八門拳的地支炮拳,“槍殺單鞭世間稀,沖天炮安第二順。閃炮三拳金剛服,開門插身獨佔魁、燕子奪窩鸞炮救……朝陽一炮往前送,兩耳開炮雙手推……”緊記要領:內要提,外要隨。齊腰橫,落要順,折要近,氣要催。拳如炮,毀敵身。
一套組合拳下來,駕駛舒展,發力迅猛,騎術婚後,手法密集。單單肘法就有頂、挑、壓、架等諸多變化。速度更是令人眼花繚亂,使“迷蹤步”躲過劍招,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時瞬間打出八拳直擊胸口。兩人重傷倒地,口吐污血。
客棧樓曾層上死人眼光一亮,獨臂大漢道:“好精妙的拳法,以前從未見過。難道是此人自創的?”
另外一漢子點頭道:“倒有幾分少林長拳的精華在其中。”四人所處的客棧離打鬥的地方有二三十丈遠,竟然看的突刺透徹,想必也是江湖高手。
蕭然看了一眼重傷倒地的兩人,輕哼道:“念在你們是奉命而爲,饒你們一條性命。”轉身扶着夏若煙道:“回府吧。”
“蕭公子小心。”爲走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蕭然頭也未回,一甩袖兩枚銀針激射而出,直插在兩人喉部。
“自作孽,不可活!”
蕭然轉身向着那少女所在的客棧方向行了一粒,微微點頭後離去。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原本他就沒想留那兩人性命,那麼不出手,要麼一拳打死。剛纔不過是做戲給圍觀武林中人看的。以後就算是武當派找上門來自己也能理直氣壯:“難道自己就只能站在那兒任憑你們武當派的人砍不成?”
迎面一隊官兵聞訊趕來,蕭然將遊騎將軍的令牌亮出,帶隊之人立即恭敬一場。官大一級壓死人,他還沒這麼不識時務。
“將那死人屍體擡到城外的亂葬崗賣了吧,江湖中人私鬥互相致死。”
“是,將軍。”
夏若煙皺眉道:“這孩子怎麼辦?”事情是解決了,確留下這麼個包袱。這孩子也頑強,竟然這麼久都沒痛呼過一聲。
“姐姐,我要去找爹孃,到我去找好不好。”
看着這孩子質樸的面龐,夏若煙不忍心將副怒雙亡的消息告知,也不希望他從此都活在陰影中,安慰道:“你叫什麼名字?”
“雷振。”小男孩話語堅定。
蕭然良久未語,私下低聲道:“將他帶回府,過幾日尋個好人家送了吧,告知他和父母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