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衣善用陣法與韓良臣二人齊心合力排兵佈陣,便等着三方金軍的到來。韓良臣臨陣看一眼遠處帶着女騎隊伍的挽衣。自從和清蘭有了一次配合戰之後,清蘭對挽衣轉變了看法,卻真覺得挽衣並不像陶姑說的那麼壞,何況孫校這段日子來和她說過的那些關於挽衣和韓良臣之間的波折,不禁爲他們二人感動,也只嘆陶姑與韓良臣沒這份緣。
在女騎補充兵力時,挽衣便被清蘭請了去,兩個女人之間驀地有了另一種默契,也沒過多的話兒,彷彿就彼此默認了對方似的。往往就只能這般心照不宣,她能體會清蘭不願背叛陶姑的心情,也正是如此,才讓她更欣賞清蘭。
挽衣一臉正色地看着遠方,準備帶隊親戰。韓良臣怎能不擔心,可他們就是戰場上的夫妻,職責所在。這時的挽衣早已不是煙花之地那嬌滴滴的女子,英姿颯爽。
挽衣回首望了韓良臣一眼,衝他微微一笑,像是在說:等我回來。
韓良臣亦是如此深深回視着她:等你回來。
挽衣轉過頭去,按着計劃繞到敵軍後方,配合韓家軍的進攻計劃。
金軍萬萬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韓家軍能重振旗鼓,又多了幾千兵馬,而幾百裡奔襲,金軍並不多,估量失誤,讓金軍陷入韓家軍的埋伏,而亂了陣角。
沒多久,就被韓家軍打得落花流水,敗下陣去。而在此時,完顏烈看到了那個女人。挽衣也同樣看到了完顏烈,她仍是讓他心動,不如說是心痛,痛得他竟捂住了胸口,險些吐出一口血來。
情傷難愈,沒人會想到完顏烈會對挽衣如此用情。完顏烈一生都在壓抑自己的感情,只有這一次莫名其妙地被眼前
這個女人輕而易舉地攻入了心扉,他多想,多想愛一個人,他自幼還沒學會愛就只生存在恨中,那恨讓他有了這張冰冷的臉,直到遇見她。可她,居然欺騙了他,他爲什麼要相信她?他明明是不信的,可心底還是願意相信她對他說的話,這到底是爲什麼?他無數次問自己爲什麼要信她,明明是不信的。
最終他明白,只是因爲他愛上了她,所以明明知道不該信的,都信了。而事實,終於給他最殘忍的打擊,在他才相信愛的時候。
這個世上到底是沒有愛的,他終於明白只有恨才能保護他不受傷害。可恨她,恨她,爲什麼在見到她的一瞬間,他的心痛得快要爆裂了一樣。他用力捂住胸口,“啊!”地大喊出來。
“殺,給我統統殺了,一個不留!”完顏烈歇斯底里地狂喊,揮舞着手中的長劍,最終指向挽衣的方向。
挽衣雖對完顏烈的感情心存愧疚,但可惜,他們各爲其中,只能認命世事弄人,挽衣喟然長嘆,“你不該愛我。”便又揚起她的鳳鸞刀向金軍衝去。
最後,她終於和完顏烈越來越接近,面對面站在彼此眼前。
“爲什麼?我如此愛你?”完顏烈強忍悲憤,卻已見目中的淚意,他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來,卻仍是無法阻止心痛,一滴淚珠終是奪眶而出。
“人生如霧亦如夢,緣起緣滅還自在,人生如夢亦如電,緣起緣滅難自在,既然人人都說做事不要強求,我從未愛過你,只是你一廂情願,強求於我,我又怎麼會愛上你?你明明知道我心裡只有韓良臣,還抱存幻想,是你執念太深。我承認,我欺騙了你,是我挽衣欠下的情債,理應由我來還,來把,拿起你的劍,
我們一決生死,就算是挽衣死在你手裡也無怨無悔。”挽衣坦然說道。
完顏烈看着挽衣視死如歸的臉,悲慟難擋,執起長劍,向她襲去。
挽衣舉着鳳鸞刀,回擊,兩人戰了幾個回合,挽衣顯然不是完顏烈的對手,被他的劍力擊倒在地,回首間完顏烈的長劍已到面前,卻在那一瞬倏然停住。他終是下不去手親手殺了心愛的女人,這一生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下手吧。”挽衣閉上她那雙魅惑人心的雙眸。
完顏烈緊咬着牙關,他應該殺了她,殺了她,便不再有煩惱,不再痛,可是他真能殺了她嗎?完顏烈遲遲下不去的手,顫抖着。
“夫人!”只聽一聲喊後,完顏烈便被一個女騎刺傷了,完顏烈驀地回身,劍刺進那女騎的腹間,女騎當即落馬,血流不止。
挽衣見狀大怒,提刀再向完顏烈劈去,完顏烈回身抵擋,二人再次拼殺起來。
“對不你,你我各爲其中,挽衣恐怕對不起你的這番深情了。”挽衣邊打邊說。
完顏烈仍是沒有盡全力,他若盡全力,恐怕挽衣早就是他手下敗將,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爲情所困到如此卑微的境地,爲了多看看她,爲了和她多在一起片刻,寧願與她兵刃相交。這便是迷戀嗎?挽衣,你難道不能體會到我的心麼?越是想越難過,越是無法自這段深情中自拔。
完顏烈這樣性格孤僻的人,對待感情的方式亦是常人無法明白的。最後,挽衣的一個回擊,明明他可以抵擋,卻在最後一刻放棄了抵抗,“噗哧”挽衣的刀落在他的身上,鮮血噴薄欲出,那一幕嚇壞了挽衣,“完顏烈!”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