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弘一個瀟灑轉身就坐在了夏盼兒的對面,雙眼眯起細細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身淺藍的錦服袍子,這個人長的是這樣的像那個女子,心中不禁也懷疑起他的身份。
不過現在還是不急於身份的事情,他看着他對於自己的到來稍微的蹙了一下眉頭。
心裡一個咯噔:他討厭自己?
薛成弘爲着自己的想法有那麼一瞬的生氣憤怒,他怎麼說也算是長的一表人才吧?在這青樓裡也算是英俊瀟灑的受人歡迎吧?他長着麼大還真是從沒見過有人是第一眼看到他就反感的!
雖然心裡不爽,可他卻是有些喜歡那人的反應。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受虐行爲。
自顧的倒了一杯酒水拿在手裡飲了一口,看着那繼續皺着眉頭不看自己的男子,他有些不悅道:“你應該知道本王是誰吧?”
知道你是誰幹嘛?你以爲你是誰?誰都要認識你?夏盼兒心中嚴重的鄙視了一下薛成弘的自負,卻不答話,依舊看着樓下舞臺上的人在舞蹈着,本來是好心情的,可是因爲薛成弘的不客氣到來,讓她有了些許的生氣和鬱悶。
在她的印象中,這個薛成弘應該是喜歡像夏長興那樣的美人才對啊,現在的她是個男子的裝束,他怎麼和自己搭起訕來了,難道是因爲他受了什麼刺激,然後導致他的性取向發生了改變?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在現代這種同性戀的事情還是有些正常的,這個朝代有,應該也是蠻正常的吧,而且薛成弘還是個王爺,那也就更加的正常了!古人好男風,應該是個大實話。
薛成弘見自己擺出了自己的身份,那個人還是對着不管不顧的模樣覺得不解和憤怒,卻又在這憤怒和不解中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興趣,這種反應與他而言,真的是很不一樣的感覺,總是就像是另一種刺激。
而這種刺激,在別的女人身上是找不到的。
“沒事,你之前不知道,那現在應該知道了吧?本王是個王爺,自然是有着不一樣的能耐,你若是喜歡那些跳舞的女子,本王大可全收回去,供你觀看。”薛成弘飲了一口杯中的酒,自信道。
他就不信有人能不接受這種誘惑,即使沒有這種誘惑,尋常人聽到他王爺的名號也應該當場害怕的身子直打哆嗦的跪在他的前面,然後說着“我願意、我同意”之類的話,可是他的反應卻是如此的特別。
只是淡淡的給了他一個眼神又好像不知道他的存在一般,或許他對那個男子有興趣,就是因爲他的不在意,因爲他對自己的無視。
薛成弘伸手慢慢的摸着手指上戴着的祖母綠寶石戒指,看着那個男子在不住的狡詐的笑着。
想要一個人還不簡單嗎?
夏盼兒將手裡拿了許久的杯子終於是放在桌面上,第一次好好的轉過身子看着薛成弘,面前的人依舊如她第一次所見的那個模樣,那一副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一樣的神情,真是讓她噁心。
她實在是不知道他的自負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就僅僅只是因爲他的王爺身份?
將手放在桌面之上,夏盼兒冷聲道:“王爺怎麼不去查查在下是誰?你又怎知在下出不起請這些舞女的錢?再者,在下是個男子,王爺也同樣是個男子,可王爺竟然是爲了在下而要請人回去。”夏盼兒皺着眉頭,斜睨着薛成弘,語調裡是笑意:“莫不是王爺有着不可告人的嗜好?”
她看到薛成弘的笑意一下子淡了下來,可她根本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從着自己的位子上站起,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領子,然後壓下身子靠近薛成弘道:“可惜,在下沒有那種嗜好!”
話說完夏盼兒不待薛成弘反應轉身就朝樓下快步走去,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那個男人了,一個自負成這樣的男人,真是讓她反感的沒有理由。
薛成弘坐在原來的位子上看着那人的背影,大口的喘着粗氣,他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是否真有那什麼所謂的不可告人的嗜好,他喜歡女子,很確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只是看到剛纔那個人的時候他就有種將他帶回家的心思,難道自己真的是有了龍陽之好?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王爺?”身邊的小廝看到薛成弘一臉糾結模樣怕王爺有什麼想不開的,忙低下了頭輕輕喚道。
“幹什麼!”薛成弘聽到那人的叫聲,一個轉身厲聲應道,而後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廝,小廝長的也算是清秀可他對着這個小廝就沒有剛剛的那種感覺。
所以自己應該是正常的,薛成弘爲着自己的感覺感到滿意,伸手拉攏了一下衣服突然聽到下方傳來不少的嘈雜之聲,他站在位置上將頭看下去,卻是看到剛剛的那個男子正往嘈雜聲處擠進去。
夏盼兒在下樓梯的時候多看了一眼臺上的舞女,見着其中的一個舞女面色蒼白,懷疑她可能身上有些隱症,所以她在原位多待了一會兒,然後就看到那個女子在轉了一個圈之後轟然倒下。
身邊的其餘舞女見到這種情況,皆是驚叫一聲然後馬上散去,又快速的包圍住那女子,關心的問着那暈倒的女子,有不少的客官看到這突發的情形也都攏着懷中的美人來這裡看看熱鬧。
夏盼兒見到這種情況,則是一個箭步衝到舞臺之上,低着頭擠到人羣裡,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面色蒼白,且呼吸困難,忙看向周圍圍着的少女們急道:“你們讓開些,我是個大夫會些醫術。”
本來是不想說後面的那一句話的,可是不說的話,她怕那些人不知道而打擾到她所以她多事的就加了一句,紫菊從身後趕來,看着夏盼兒在爲着那女子把着脈搏聽到她的話就看着周圍圍着的少女們道:“對,我家公子是會醫術的,還請姑娘們讓些空間。
旁邊圍着的少女,看到這種突發狀況,心中自然擔憂,再聽到夏盼兒的話雖有疑惑,可又怕耽誤了那倒在地上女子的治療,就都懷疑的後退了去,只是都在各自的討論着。
“這人真會醫術嗎?看他年紀輕輕的模樣,該不會是哄着咱們玩吧?”
“人家來這裡都是買醉開心的,哪有心情弄這些東西?而且我看那位公子長相不凡,舉止優雅,想來也應該是大家的公子,既然是大家的公子,那自然是沒有必要要欺騙咱們的。”
“恩恩,是呀,這樣好看的一個公子一定是會醫術的。”
……
果然,顏值在哪個地方都是相當重要的。
夏盼兒不過是在空閒的時候感嘆了一下,然後就快速的檢查着女子的身體狀況。
倒在地上的女子額頭冒着些許汗漬,且額頭滾燙,再加上脈搏跳動的頻率過快,很明顯這個女子是因爲發燒了,然後沒有去看病吃藥好好休息,再加上剛纔的劇烈的舞蹈就導致身體有些承受不了,這個就是導致了她昏迷的原因。
穿着大紅襦裙的老鴇這時才急忙的趕到女子的身旁,看到夏盼兒在把着脈就着急問道:“妙華沒事吧?”
夏盼兒才收回自己的手對着老鴇點點頭道:“沒事,不過是因爲她不小心染了風寒,再加上剛剛的不小心所以身體承受不住。”
看着老鴇臉上不像是假裝的擔憂,夏盼兒想,她有時間的話或許是可以再這種什麼青樓的地方好好的調查一下,或者說是瞭解一下這種地方的風土人情,或許以後會用的上這種東西,畢竟長的好看在這種地方還是蠻好混的。
“還有,她好像有着哮喘之症。”夏盼兒收回的手又伸了出去,想要再仔細的診斷一下,因爲剛剛她確實是有感受到這哮喘的東西。
哮喘這種東西可是不好治哦。
“一個男子,觸碰一個女子的身體,這恐怕是有些不妥吧。”
一道聲音傳來,圍着夏盼兒的人都看向了他。
薛成弘站在舞臺的下方,身邊跟着剛纔的小廝,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到的一把扇子,正拿着手裡面慢慢的扇着,只是那視線卻是一直看着夏盼兒。
他只覺得他眼熟的慌,他知道是因爲那個人長得夏盼兒。可是爲什麼他長的夏盼兒,自己就有些想要得到他呢?這個問題他問了自己很多遍,可是都不知道是爲什麼,所以他很着急,也很難受。
可他看到那個人的舉動霎時就明白了,他討厭夏盼兒,厭惡夏盼兒,所以就想想盡一切辦法來讓夏盼兒難看,眼前的這個人與她如此相像,自然就能滿足他內心的邪惡想法。
那老鴇聽到薛成弘的話爲難的看向夏盼兒,只見夏盼兒長的很是極爲俊俏,也有着一臉的正氣,但也確實是一個男子,雖然說她們青樓裡的女子沒那麼矯情,只是畢竟也是男女有別不是?而且這弘王爺明顯是不喜歡這個人,所以纔會出言諷刺。
她在風月場所裡呆了這麼多年,當然知道權貴是最不能得罪的,當下看着夏盼兒就道:“是啊,小公子,這恐怕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