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知真不知道辦了多少回差。話是說的滴水不漏,溫…是傲氣十足,顯然是見的場面多了。眼前這兩個錦衣衛官,還真的沒叫他瞧在眼裡就是了。
“好,好的很啊
袁彬先前沒怎麼說話,到這會兒已經是氣急敗壞,只是當京官兒久了,面子活還是挺講究,當下只是冷笑着喝茶,揚着臉先來了一句,然後對着哈銘道:“怎麼着,咱們還賴這兒幹嗎?找個地方,自己吃自己去
“是,咱們走吧
哈銘直想抽那個同知,當然,更想狠狠搞一下大同總兵。不過,這個總兵官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搞的起來,想來想去,不覺也是有點沮喪了。
眼前這面子不能丟,一羣人站起身來,酒水都是一口沒動,各人亂紛紛揚長而出,把一羣負責接待的大同武將晾在了身後。
“走就走吧”同知眯縫着眼,直笑:“大同這裡不知道來過多少官兒。再大的官兒咱也見過,一個指揮一個企事,這纔多大的官兒,不是瞧他們是錦衣衛,莫說是總兵官了,就是咱,又用哪隻眼皮夾他?總兵官說咧,就是這樣,愛咋咋,他們走了,咱就自己吃,自己喝”。
這話,袁彬和哈銘自然也是聽到了。
剛剛還是意氣之爭,聽到裡頭同知的話,袁彬和哈銘只是彼此對視一眼,這一下,彼此都知道對方心思:臉丟大了!
在京裡,他們是皇帝的朋友。在錦衣衛裡,他們是張佳木這個大都督的尊長和師傅,有這麼多身份地位罩着。普通的勳戚對他們都客氣幾分,不敢說在京裡橫着走,但最少沒有人敢在他們面前橫着走就是了。
這一回打秋風打到的卻是一場莫大的屈辱,這一口氣,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小去驛站如何?。哈銘自視袁彬,問道。
“自然是去驛站袁彬點頭答安,毫無猶豫之意。
驛站就是錦衣衛互相聯絡的交通節點,兩人現在知道對石彪和他背後的勢力沒有辦法,當務之急,就是要和張佳木取得聯絡。
小代北大捷運一仗一定有花樣,問問佳木。看看能不能做些什麼。”
短短時間,兩人都是打定了主意,帶着隨從向着一處最近的驛站飛奔而去。
他們的隨員一路跟隨着兩人小到處都是奉迎和馬屁,儀金自然少不了,土產什麼的也沒少拿。這一趟出來,兩個老幹部都沒有約束和要求自己的意思,原本就是和皇上勾通好的打秋風之旅,自己都混個肚飽,底下人自然也是三瓜兩棗的落不少,大家都騎着馬,馬車上的東西越來越多,裡子面子都不缺心情愉快,長途奔波下來,人人都是紅先,滿面,一點也看不出疲乏之色來。
在大同這裡碰這麼大一釘子,別說兩個上司憤怒,一羣下屬更是氣的牙疼。一路上罵個不停,等到了驛站,面色自然也是很不好看。
打雞罵狗的剛鬧一會兒。驛站裡頭的官兒驛承帶着大票輔吏奔了過來,一見面。當然是請安問好,然後安排上房。叫人殺雞做飯的鬧騰一通。各人的車馬自然也有人照料,洗涮了喂豆子。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
等袁彬和哈銘坐定了,才又把驛承叫來,問道:“京裡有什麼消息沒有?”
“有,當然有驛承就是錦衣衛的人,簡直就是明的,這一點地方官員都明白,當然更騙不過本衛內部的人了,不過在地方久了,一點錦衣衛的威風和殺氣也沒有,點頭哈腰的道:“下官只是個試百戶,很多消息都不大清楚,現在都督大人有保密章程,按級別分等,不
張佳木指揮各地的驛站。如臂使指,這一點袁彬和哈銘也是知道的。不過,短短時間就組織的如此嚴密,也是叫這兩人很是吃了一驚。
所有在外的錦衣衛,除了開革的,一律轉入地下,原本鬆散的,平行的,甚至是各自爲政的組織方式早就被取消了,從驛站到官府甚至是酒樓茶館或是大戶人家裡的暗樁,一律在組織管制之下,大同這裡,就叫大同站,底下有各局司的分部,象驛承就是保密局的分部,他底下的幾個人,一樣都在保密局裡。
但除了知道自己的職司,還有按照規舊品斤止。每半個月交次,作紀錄外,對本站在大獅和各暗樁的職司,驛承也是全不知情。要是以往,他可能是大同這裡官職最高的錦衣衛官員,但是現在,驛承對這一點是完全的沒有信心了。
追查袁彬和哈銘的下落的公文也就是才網送到不久,驛承正在佈置人着手進行,同時,他相信大同各地的人手都接到了信,一起開始查察袁彬和哈銘的下落。
至於現在被吹的沸沸揚揚的代北大捷戰事,袁彬和哈銘問起來時,驛承一臉無辜的道:“下官是內保局的人。這種事就算要察,也是外保局的人入手。但請兩位大人見諒。本地外保局有多少人,平時怎麼勾當公事,他們只向上頭負責,下官是不得過問的
“喔,好好,我知道了。”
哈銘擺起都督師傅的譜,沉着臉揮手叫這個驛承下去了。
等屋裡沒有別人之後,哈銘才陰着臉道:“佳木這是鬧的哪一齣啊?”
袁彬苦笑道:”你這個徒弟你自己還不懂?智量如海,他想什麼,他要做什麼,要是咱們也能猜出來,也就不必離京出來打秋風了。”
這是最實在的老實話了!坦白說,袁彬和哈銘在錦衣衛裡熬了很久,現在好不容易皇帝從太上皇的位子又復了位,如果不是攤上這麼一位強勢的都督,兩人各開地盤小收羅小弟,好歹也混個溫飽,現在到好,出來打秋風碰了一鼻子灰,想報復吧,還滿不是那麼回事。
哈銘分析:,“他找咱們,想必是想勸咱回京。大同這裡現在正亂,也不知道會是怎麼個光景。我看,佳木也是不想咱們出事
袁彬點頭道:“是這各個理,按說,他有這意思,咱們也撈的差不離了,回就回。不過,大同這口氣,也實在是咽不下去
哈銘冷笑道:。我剛在路上打聽了一下。大同這裡到確實一直是這樣。誰的面也不給,石彪這小子就是個二百五。他叔子也不是什麼好得罪的人,武清侯可是敢當着皇上的面摔臉子的人,誰能打他們家秋風,這爺兒倆。石頭還恨不得榨出油來
石家叔侄。倒是確實是這種作派,不是有意和這兩人爲難。????路過大同的文武官員很多,兵部派到大同來公幹的官員就更多了,五軍都督府也常有人過來,但在大同這裡都落不了好兒,當然,是石家自己的人除外。
現在已然是這樣,石彪在大同一手遮天,皇帝因爲要靠着他抗擊北虜,再加武清侯的面子,又沒有巡撫約束,當然是可以爲所欲爲,權力一大,脾氣當然也就見長。而且,石彪就在大同當遊擊的時候就敢得罪六部官員,也沒把巡撫瞧在眼裡,當時的總兵官是郭登,頂着個侯爵的勳位。加上赫赫戰功,好歹沒叫石彪出頭爬上去,現在郭登一走,石彪先是副總兵,沒幾天就把繼任的總兵給攆回了家去,現在大同這裡。他是說一不二,哈銘是沒明說,不過袁彬也是明白,這一口氣要想找補回來,還真是千難萬難。
聽哈銘說完,袁彬便道:“我要先說明。這口氣斷難嚥下去。我要留在這裡
“何消你說?”哈銘道:“我自然也是與你一同
兩人計較已定,想了一想,打敗保喇這一場仗實在是太多疑點,不如就從這裡着手。只要查出一點真憑實據來,憑他們在縣帝面前的面子,飛奔回京,御前狠狠告一狀。不管怎麼說,先黑石彪一道再說。
商量到最後,哈銘道:“佳木要是管這事,比咱們管用,我們倆還是先沉住氣,待我打聽一下消息再說。”
這自然也是題中應有之意,袁彬沒有話說,也是答應下來。
兩人四月下旬到的大同,呆了幾天之後。所謂“大捷。的漏洞被查的千瘡百孔。保喇這一回根本就是來搶一票就走,也就是殿後的一些蒙古兵被砍了腦袋,所謂的林中逃兵,一個也是沒有,根本就是胡吹出來。
至於後來的幾百斬首,則不問可知,到底是蒙古人還是殺良冒功,簡直就是明擺着的事了。
雖然手裡抓了不少證據。但袁彬和哈銘卻是不能動,不僅如此,張佳木來信中還叫他們不妨與石彪虛與委蛇一番,總之,不要叫石彪察覺出來,他們正在大同一帶查察他假冒戰功的證據就是了。,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