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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曹老狗死了”鐵雲等人看到中箭而亡的曹忠,不敢置信地喃喃說道,剩下人也都驚呆了。
“對,他死了”站在他旁邊的軍士嚥了口唾沫說道,“不過,好像不是我們的人殺的。”
“管他呢只要死了就成。走,我們趕快撤退”鐵雲回過神來,就打了個呼哨。帶來的人手瞬間如潮水一般退去,離開的時候,還沒忘記揹走身死的兄弟,更沒忘記砍下曹忠的頭帶走。
曹忠帶來的護衛也沒心思再追擊,反而惶惶不已,不知該怎麼辦好了。
猶豫再三,他們還是收殮了曹忠的無頭屍,就地埋葬了死去同僚的屍體,垂頭喪氣地打道回京了。
替皇帝選妃一事,自然要擱置在一旁了。
此地非久留之地,既然曹忠死了,秦姝也沒道理繼續留在這裡,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鐵雲帶人在離此地三十多裡地的一處隱蔽的山林裡落了腳,因爲天色晚了,便命人支鍋造飯。
天色也漸漸地黑了起來,篝火也升了起來。
鐵雲將宋家老小的牌位在一塊平整的大石頭,牌位前放着曹忠的頭,這才帶領衆人跪了下來,虎目含淚,哽咽地說道:“老將軍,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害你們的曹老狗終於死了,如果,你們泉下有知,請保佑我們接下來順利殺掉那個昏庸的狗皇帝和淫蕩無恥的太后,尤其是那個姓孫的龜孫子,我們一定會將他千刀萬剮,用他們的頭當下酒菜,等事情瞭解了,鐵雲就立即下去找你們,繼續做宋家的家將。將軍,你們一定要等屬下”
說完,他就“砰”地一下以頭觸地,狠狠磕了幾個頭。
其他人聞言,都忍不住滾落兩行熱淚,神情悲痛至極。
他們這些人基本都沒什麼家人了,一直都把宋家當家,報仇是他們活着的唯一目的。宋家完了,他們也都心如死灰。
就在衆人陷入到悲痛之中時,突然,一聲叱喝,打斷了他們的哀思。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出來”
衆人聞言,都從地上爬了起來,戒備地將手放在各自的武器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來人的方向。
只見一個人影,漸漸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由遠及近,篝火照亮了他的身形,遠遠看去,是一個很高大的男人,只是因爲他頭上帶着斗笠,又披着斗篷,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站住,別往前走了。”衆人見他不管不顧地一直往前走,都忍不住抽出了兵器,大聲呵斥道。
但那人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視那些人的威脅於無物,直到他走到了篝火前十步左右的地方纔停了下來,此時,他已經處於衆人的包圍圈內。
隨着這人漸行漸近,鐵雲放在刀柄上的手,突然漸漸鬆了下來,一雙眼睛只愣愣地盯着他,像是魔怔了一般。
此時,那人終於擡起頭來,脣角微勾,對他露出一絲笑意
“鐵雲,別來無恙。”
“您您是”鐵雲見到他,臉上那道恐怖的疤痕,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似乎震驚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啪
他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整個人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跪在了那人面前,抱住他的大腿,毫無形象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就像是剛剛回到父母身邊的孩童一般。
其他人無不驚喜愕然,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秦姝直接騎馬離開了刺殺現場。
爲了方便趕路,早在幾天前,她就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了一匹普通的馬代步。
此時,曹忠已死,大仇得報,她倒是不知該去哪兒了。
回家
秦姝搖了搖頭,她現在還不想回去。
算了,還是在外面繼續走走吧,看看風景也是好的。
不過,令秦姝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被拉郎配了。
這是她刺殺曹忠後,第二天發生的事。
此時,曹忠被殺的消息,還沒傳出來,衆人只知道朝廷要在民間採選美人了,都急慌慌地給女兒找人家。
已經定親的,也不挑好日子了,當天就讓他們成親,就連平時那些娶不上媳婦的窮鬼還有鰥夫,都被人給盯上了,無知無覺地就成了人家的女婿。
有的人家甚至專門在大街上逮人,尤其是那種穿着體面,長相端正的年輕男人,更是引起了衆人的哄搶,別管他們有沒有家室,有沒有定親,先娶了再說,以後再論大小。
若只是皇帝娶妃也就罷了,但現在已經傳出了風聲,不止是爲小皇帝納妃,而是給老國丈尋找鼎爐,那還得了,若是閨女被選中,豈不是掉進了火坑裡,就算嫁得不好,也要嫁出去。
因此,當秦姝到達嶽縣的時候,就看到“花轎盈街,鼓吹聒耳”,滿目都是紅彤彤一片,幾乎每家每戶都在辦喜事。
沒辦法,誰讓九千歲快到這裡了呢
他們再不嫁女兒可就晚了。
而秦姝一進縣城,就瞬間被人給盯上了,好比一隻綿羊掉進了狼窩裡。
誰讓秦姝長得好看,穿得體面,而且還騎着高頭大馬,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有錢”“不俗”的氣息,不盯她盯誰
唯一的短處,就是稍稍矮了點。
其實,秦姝的身高在女人堆中,已經算是頂好的了。
她剛穿過來時,秦素蓮大概是營養不良,才堪堪一米六左右,但因爲古人的身高普遍偏矮小,她的身高已經是屬於偏高的哪一類的了,後來,也不知道是營養好了,還是她經常鍛鍊的緣故,總之,又二次發育了,增長了幾釐米,如今已經是鶴立雞羣,比一般男人的身高都不差了。正因爲這一點,她扮起男人來也毫無壓力。
說她矮,也是跟那些彪形大漢相比而已。比那些窮的叮噹響,長得歪瓜裂棗的人好多了。要知道,有些人家連那些稍微年輕點,長得也不錯的乞丐也搶去當女婿了呢
何況,秦姝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金龜婿”,不將她搶回去做女婿纔是傻子。
因此,秦姝一進縣城,就見到一羣人瘋狂地向自己涌來,她原本想要動手的,但是這些人都手無寸鐵的,是普通的百姓,她又豈能對他們拔劍相向,不能打,就只能跑了。
結果,人太多,馬兒都跑不出去,那些人爲了阻止她離開,無所不用其極,抱馬脖子的,拉扯她的衣裳的,讓她空有一身本事也無法施展,急得臉都紅了,心裡也升起了幾分怒火,正要告訴他們自己是女人時,就聽到一人忽然喊道
“天上掉錢了,快來撿錢了。”
接着,果然好多銅錢,漫天而降。
所有人先是一愣,等看到是真得在掉銅錢後,一大半的人顧不上秦姝,轟的一下去搶錢了。
“還不快跑”只聽剛纔那人又道。
秦姝反應過來,立即掙脫衆人的糾纏,打馬飛奔而去了,一口氣跑出了縣城。
直到聽到後面沒人追上來,她才把速度降了下來,慢慢地騎馬走着。
這些人真是太可怕了,簡直是強盜,哪有強行拉人去成親的簡直胡鬧
秦姝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後面有馬蹄聲傳來,心中一緊,反射性地又要逃跑,哪知道後面有人喊道:“前面那位兄臺,等一等”
秦姝聽出此人的聲音,就是之前提醒自己,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那個人,這才停了下來,拉住了繮繩,轉過身來等他。
這時,對方也騎着馬到了她跟前。
對方只有三個人,爲首的是一名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後面兩人一身彪悍的氣息,似乎是護衛。
那青年長得十分英武,身穿一身藏青色勁裝,然而,比起純粹的武人,他身上又多了幾分儒雅,但是眉目清明,舉止大方,再結合之前搭救秦姝的舉動,一看就是個慷慨磊落的男子。
那青年一上前,便抱拳對秦姝說道:“兄臺有禮了,小弟程志才,見過兄臺。”
秦姝也學他的樣子抱拳,向他施了一禮道:“不敢當,小弟姓秦,單名一個姝字,還要多謝兄臺剛纔出手相救。”
“原來是秦兄,可是琴棋書畫的書”程志才問道。
秦姝笑了笑,沒有說話,程志才只當她默認了。
趁着說話的功夫,他又仔細打量了秦姝一番。只見她穿了一襲黑色布衣,腰佩長劍,皮膚白皙,容貌俊俏,只是看起來有些瘦小,怎麼看都是一副弱質書生的模樣,但偏偏她的眉宇之間,多了幾分英氣,再加上挺拔的坐姿還有爽朗的做派,頗有幾分武人的派頭,這些足以抵消她身材單薄瘦小這一缺點了,能在這種亂世,還獨自出行之人,總是比別人多謝膽氣,只希望她的劍不是擺設纔好。
這樣想着,程志才的神色越發親近了一些,再次開口問道:“不知秦兄是要到哪裡去現在外面亂的很,秦兄倒是大膽,竟然在這時候出來亂跑,不怕家裡人擔心嗎”
聽到程志才提起家人,秦姝臉色有些黯然,嘆道:“現在怕是沒有人替我擔心了。”
程志才見她露出這副神態,就知道自己的問題戳到了她的痛處,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秦兄”他以爲秦姝已經沒有家了。
“不知者不罪,程兄不必道歉。”秦姝說道,“小弟也無處可去,只是隨便走走罷了。”
兩人騎着馬慢慢地往前走着,兩個護衛摸摸跟在身後。
“哦”程志才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驚喜,連忙說道:“既然如此,秦兄不如到寒舍小住幾日”
說完,又覺得自己太急切了,連忙解釋道:“我這個要求可能太過唐突了,不過,我與秦兄一見如故,很想跟秦兄交個朋友,不知秦兄肯不肯賞臉”
秦姝雖然不敢說看人非常準,但也極少有看錯的時候,至少程志才這個人的確不像是什麼陰險狡詐之徒,他又幫了自己一個忙,自己又無處可去,去他家做客幾天也無不可
因此,便說道:“程兄哪裡的話我只怕自己太過打擾了。”
“哈哈,這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我們程家最喜歡廣結朋友了,秦姝肯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程志才聽出秦姝願意去他家小住,心裡更高興了。
聽到程志纔是因爲喜歡廣結好友才邀請自己住下,秦姝就更放心了。
“程家就在前面,咱們趕緊走吧免得天黑了。”程志才說道。
秦姝看了看夕陽,點了點頭道:“好”
幾人這才加快了速度,向前飛奔而去。
小半個時辰後,秦姝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寨子口前,前門由木製牌樓,門口有護衛看守,手裡拿着長矛,裡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村舍,外面圍了一圈柵欄,還有一個二層瞭望臺。
程志纔對秦姝解釋道:“現在天下不太平,我和兄長就團結鄉民和佃戶,建立了這座堡寨來自衛。”
秦姝點了點頭道:“程兄這樣做是對的。”
她暗暗打量了一下堡寨的規模,怕是比秦家還要大一些。
程志纔回來之後,立即有人迎了上來,將他們的馬兒給牽走了。
“走,我們進去”程志才帶着秦姝走進了寨子。
到了寨子裡面,守衛更加嚴密了。
爲了避嫌,秦姝也沒東張西望,更沒有多問,只安靜地跟着程志才走,這讓一隻暗暗觀察她的程志才更加滿意了。
走了一段路,又過了一座橋,靠山而建的程家就在眼前了。
程家是個好幾進的大宅子,青磚碧瓦,看起來十分巍峨,想來程家以前至少也是個大財主或大地主。
程志才直接帶着秦姝去了客房,還撥了兩個丫鬟伺候,就急匆匆地離開了,讓秦姝先洗漱一下,晚上會替秦姝接風洗塵,還請秦姝務必賞光。
秦姝住的客房是在外院,是跟另外一個客人住在同一個院子裡。
那個客人長了一臉絡腮鬍,身材高大,宛如和熊一般,腰間插着兩把大斧,看起來武力不俗,似乎是程家招攬的門客。
他似乎有些瞧不起秦姝這樣的“白斬雞”,輕蔑之意溢於言表,鼻子朝天,連個招呼都不打,冷哼一聲,進屋去了。若非見到對方是二公子親自送過來的,恐怕他都要上去給秦姝一個教訓了。
秦姝沒有在意他,向丫鬟們要了熱水,洗了一次澡,又換了一身新衣服。這衣服還是程家提供的寶藍夾紗直裰,雖然稍稍肥了些,但還算合身,腰圍絲絛,掛上玉佩,頭髮也束起了了讀書人的髮式,長長的寶藍色髮帶垂在身後,看起來越發像一個風度翩翩的讀書人了,也越發脣紅齒白,玉樹臨風,向小白臉靠攏了。
話說,秦姝穿越後,還是第一次穿這麼好的衣服,第一次打扮成這樣,簡直像是孔雀開屏一般。這讓她心裡未免多了幾分狐疑。
但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因爲她並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惡意。
在秦姝洗漱的時候,程志才急匆匆地去見他大哥了。
他大哥程英才纔是真正的當家人,話事人,一家之主。
他去了正院之後,卻只有大嫂在,他就知道大哥又去跨院練武了。
連忙告別大嫂,又去了跨院。
果然,見到大哥在打拳。
沒辦法,他只好站在一側,等大哥打完。
程英才二十六、七歲,風儀峻整,器度恢豁,比程志才更多了幾分氣度和穩重。
等大哥好不容易收功,程志才連忙邀功似地大喊道:“大哥大哥,我找到小妹的女婿人選了。”
程英才聞言一愣,接過僕人遞過來的巾帕擦了擦汗,走過來說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你如此激動咱們小妹眼光高的很,既嫌武人粗鄙,又嫌棄文人太弱,文武雙全的,有嫌人家長得不好,一般人她可看不上。”
“我知道,要不然,我們挑個夫婿怎會如此爲難”程志才說道,“不過,我這次選的人,她肯定挑不出毛病來。”
“哦”程英才將巾帕扔給僕人,問道:“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志才就將今天遇到秦姝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程英才聽完,頓時大皺其眉,說道:“照你這麼說,他也不過是皮囊好些,你既不知道他的身手,又不知道他的才華,怎麼會以爲小妹會滿意他”
“只憑秦兄敢獨自一人外出闖蕩,還能活的好好的,就足以證明他的身手了,至於才華,我看秦兄也不像是大字不識之人,反正你看來就知道了,說不定小妹就喜歡他呢”
程英才還是皺着眉頭。
“哎呀,咱們沒時間了,那狗屁九千歲不知什麼時候到,我們雖然不懼怕他,但也不想找麻煩不是何況,小妹已經十六了,也到了挑選夫婿的時候了。反正晚上還要給秦兄接風,到時候,讓小妹見見他不就成了。若是兄長你看不中他,咱們就給他些盤纏,讓他離開就是了。”程志才着急地說道。
程英才想了想,到底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吧”
等天色黑了,就有丫鬟來接引秦姝去待客廳。
兩個丫鬟提着兩碗紗燈在前面走着,秦姝在後面靜靜地跟着,院子裡不時有巡邏隊伍走過,紀律很是規整,看起來不比秦家莊的差。秦姝心裡又看高了程家幾分。
很快,秦姝就到了待客廳。
待客廳裡燈火通明,等秦姝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了,幾乎都是五大三粗的武人,秦姝幾乎是最晚到的,所以,她一來,就受到了注目禮。
看到她的第一眼,程英才就微微蹙了下眉頭,大概覺得秦姝不太又男子漢的氣概,脂粉氣太重了。
倒是程志才連忙起身迎了上去,熱情地說道:“秦兄來了,大哥,這就是秦書秦兄。”
說完,又對秦姝介紹道:“秦兄,這是我大哥,也是程家家主,程英才。”
秦姝向程英才躬身行禮道:“見過程家主”
程英才見秦姝見到這麼多武人也不畏懼,神色坦然,對她的印象倒是好了些,也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秦公子,請坐”
秦姝道謝後,便在左下首第一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程志纔則坐在了右下首第一位。
程英才也沒廢話,就是歡迎了一下大家,讓大家在堡寨裡吃的開心,住得開心,爲堡寨盡一份力量,他不會虧待大家,說完之後,就先乾爲敬,衆人也跟着舉杯。
然後,程英才便吩咐人上菜了。
接風宴上,秦姝比起旁人來,就安靜了許多,大多數時候只是靜靜地看着聽着,最多微笑頷首一下,也不搶着出風頭,但是有人惹到她身上,她也不會忍下,倒是讓程英才又高看了她兩分。
不過,秦姝卻吃得有些不是滋味,她總覺得有人在窺探自己一般,只是,又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因此,行事說話越發注意了,連酒也只喝了幾小杯而已,始終保持清醒。
很快,接風宴就完了,秦姝也告辭離開回了客院。
等衆人都離開之後,只剩下程家兄弟倆的時候,程英才才說道:“好了,沒人了,都出來吧”
話音剛落,從秦姝座位對面的一個房間裡,轉出來兩個女人。
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婦人,一個是十五、六歲的美麗少女,只是那少女的臉上帶了幾分羞紅,還有幾分惱怒。
她拉着夫人的胳膊說道:“大嫂,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婦人正是程英才的妻子馮氏,她笑着攬着她的肩膀道:“幹什麼這麼急,等會再去休息也不遲,這可關係到你的人生大事,可比去睡覺重要多了。”
馮氏拉着她走了過來,對程英才道:“我看那秦公子還算不錯,看外貌也算是能配得上我們家秋玉,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
程志才搶着說道:“大嫂,我可以擔保,秦兄人品絕對沒有問題。我問過他,他也練過武,也識字,沒有比他更適合我們小妹的了。我看就這麼定了吧”
“二哥,你再說,我可就不理你了。”程秋玉惱羞成怒道,“大不了我不嫁就是了,誰說女人一定要嫁人的。”
“那怎麼行”程志才道,“你不嫁人,難道想去給小皇帝當小老婆”
“你”程秋玉氣急,咬牙切齒地道:“他們敢等那曹老狗來了,本姑娘一劍戳死他。”
“胡鬧”程英才沉聲說了她一句,說道:“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我看那秦書也不錯。若是你們都滿意,我明天就跟他提一提這事,畢竟,曹忠已經快到了,已經不能再拖了。”
程秋玉聞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氣鼓鼓地低下頭去,倒也沒有反對。
平心而論,那人長得還真不錯,她也有些滿意。但是,只憑這些還不夠,她不知道那人武功如何,人品如何,萬一他是個色胚呢,她也要嫁給他
她纔不要她可不希望自己的未來的丈夫娶一屋子小妾,那她一定會忍不住殺了他的。
她覺得自己還是要試探一下他才行。
這樣想着,她眼睛轉了轉,脣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來,似乎有了一個好主意。
程秋玉不說話,大家就當她是默認了。
此事,就暫且定下了。
而秦姝對於這件事,完全不知情。
回到客房,秦姝就打算上牀睡覺了。
洗漱完畢,剛躺在牀上,快要睡着時,她忽然聽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秦姝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問道:“什麼人”
只聽外面有女子道:“秦公子,我們是二公子派來服侍您的,您快開下門,讓我們進去。”
秦姝聞言皺了下眉頭,倒是沒往別處想,只是覺得這程志纔有毛病,這麼晚了還派人來服侍
因此,便說道:“不用了,我已經睡下了,不用你們服侍,你們替我謝過二公子好意。”
“可是,二公子讓我們無比要服侍秦公子。”其中一個丫鬟帶着幾分可憐說道,“要不然,我們就要被攆出去了。”
秦姝聽到這裡,才忽然知道她們爲什麼回來了,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程志才未免也太蛋疼了吧竟然怕他一個人寂寞,還給她送暖牀的來了。幸好她不是男人,換成普通男人,怕是真要收下了。
“我不用人服侍,你們回去吧,放心,我明天替你們向二公子求情,一定不會趕你們出去的。”秦姝說道。
“可是”那丫鬟似乎還不甘心。
“就這麼說定了,下去吧,我要睡了”說完,秦姝連屋子裡照明用的燈都吹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