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兩條人影穿插一道道的yin影間,守衛的人竟然沒有察覺,可見來人輕功之出色。
難書坐在牀邊細心地給蓮湛毓施針,只是越接近結束,那眉頭皺得越深:“木頭,你說這次能否逃過一劫。”
“能。”但言在yin暗處說了一句話。
“……蓮的身體,大概已經差不多了,不能再讓他這樣操心下去。”難書無奈地着,一點也不像但言那般自信,蹬起跳起來回走動着:“如果黯月宮的人來了,那就簡單多了。”
“等……”但言又擠了一個字。
難書嘖了一聲:“你看好蓮,我要去透一口氣。”
看到但言點頭,難書便甩門而去,盡往偏僻處跑:“出來吧。”
兩條人影落下,一男1.女倒是讓難書訝異了一會:“鷹長空,你倒是豔福不淺嘛,看來你還滿花心的。”
“難書!你的嘴巴放乾淨點,如果這女人也是豔福,我想這世界就沒有女人了。”來人正是鷹長空,他一舉手比比地上昏迷中的兩名暗衛:“這些什麼人?”
“餵你!”女子就是陶醉月,正準備發難,在場的男士卻沒有人搭理他。
“你殺掉了他們?”難書皺眉。
“不!只是點了睡囧。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雲爍呢?”
“……他……被天承願捉去了。”難書嚴肅地回答鷹長空。
“……天承願?天月朝的皇?”鷹長空緩緩地問,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沒錯。”
一記鐵拳揮在難書的臉上,難書整個跌到地上,撐着頭調整了好半晌才能再站起來:“你想殺掉我嗎?”
“我是想,如果不是還有事情要問,剛剛就把劍往你的頸上招呼。”鷹長空語帶殺氣,是說到做到。
“我受你這一拳也是因爲沒有保護到雲爍,如果你想用劍招呼我,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難書拭去脣角的血跡,不理會臉上的紅腫,對鷹長空挑釁。
“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鷹長空不想跟他耍嘴皮子,他要知道真相。
黯黑的林蔭下,難書簡單而清晰地給鷹長空說了一遍,鷹長空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走,我現在把蓮湛毓帶出去。然後去救雲爍。”鷹長空一揮手就要走。
“你冷靜點!你雖然點倒了這兩個暗衛,但整個府裡有多少兵力你知道嗎?如果是隻有我們倆,那或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但蓮不行,他四周有差不多七十名暗衛,整個房間被弓箭手重重包圍,更何況太大的動作都有可能取了蓮的xing命!如果真有多麼簡單,我早就把人救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就因爲蓮湛毓,雲爍就要被那皇帝捉去?!就那樣讓他在那皇宮裡生活?你不是不知道那皇帝是怎麼樣的人,他不知會對雲爍做什麼,你說我能讓這事情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嗎!?”鷹長空激動地吼着,隨手射出支袖箭將前來探看一侍衛射殺。
“那也沒辦法,這件事要解決,就得等幫手來,我的人應該已經到黯月宮去了,只要人來了,就能保護蓮出去,然後也可以救出雲爍,現在只需要耐心和計劃。
“不。”鷹長空走向屍體,撥出他頭盧上的箭,輕拭後裝回袖箭裡,調整了下鬆緊:“蓮湛毓至於我,只是一個認識的人,但云爍不同。不要怪我無情,我要去把雲爍帶出來,不管這裡會怎麼樣,不管蓮湛毓會怎麼樣,你好自爲之吧。”
鷹長空的話至此結束,義無反顧地向皇宮的方向躍去。
陶醉月雙眸一瞪,也跟上去:“映長空!你休想跑!”
獨對夜空,難書惱怒地攪動着長髮,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個讓他打破原則的是蓮湛毓,因爲一個恩字,扔掉黯月宮跟着他到這堰都來湊熱鬧,而現在又有一個雲爍讓自己失了方寸。他原是應該把鷹長空攔下來的,最後卻沒有做,心裡竟然是想着如果事情就這樣被鷹長空結束掉也好。天殺的也好!亂了亂了,這夜裡不知又是一場怎麼樣的災難……
再多的嘆息也解決不了什麼,難書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再看看兩名昏過去的暗衛,雙目一眯腰間皮鞭一揮,纏向昏迷中的兩名暗衛,咔嚓兩聲清脆的聲音,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兩名暗衛在睡眠中死去,兩顆腦袋呈詭異的角度垂下。
難書收起鞭子,輕哼一聲:“如果有可能,我會把你的同伴也送下去陪伴你們的。”
沒有人能回答他,難書再也不看屍體一眼,脣角勾起稍稍怡然的微笑,沿途往蓮湛毓所在處走去……無論今夜會有什麼,也只能水來土淹了。
大概雲爍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衰了,吃過飯,準備趁着夜色堪察一下這皇宮的的路線,好供日後逃亡,但明顯他突略了某位專喜歡夜裡出來搞遊擊的皇帝。
看到摟着妃子在賞月的天承願,雲爍準備拐個大彎離開。
但事與願違,天承願看到他了。
“南宮雲爍,看來你在這後宮裡也是夜不能眠呢!”天承願出聲叫住雲爍,他怎麼會看不出雲爍的躲避之意。
躲不掉,雲爍只有面對,只是他現在對天承願已經沒有任何笑意,連假笑都沒有,只是冷冷地瞪着他。
被雲爍瞪,天承願一點也不生氣,他知道這個人該是恨自己的,所以這是他最真實的一面:“既然南宮卿家也不成眠,那就跟我們一起遊玩吧。”
那整個身子靠在天承願身上的妃子嬌笑說連連聲稱討厭,看到這個妃子,雲爍不禁想起第一次看到天承願時,與他在一起的那名妃子,聽說就是前陣子被天承願砍掉的蘭妃……真是可悲,爲什麼發生了這樣的事,這些妃子還是相信這皇帝的話呢?
“皇上,我不想打擾你的雅興,告辭了。”雲爍不想看這些虛情假意,準備回去睡一覺。
天承願卻使xing子了,一把推跌身旁的妃子,指着雲爍命令:“你給我留下來。”
雲爍看了眼地上躍得悲慘遭的妃子,眼瞼也不擡起來,繼續盯地面上的石頭:“她不是你愛的人嗎?愛一個人就不要把她推開,那樣的愛太廉價了。”
“哼,我不用你來教訓。聽說你中午遇到皇兄了。”天承願不理會地上哭哭啼啼的妃子,競自往前走,示意雲爍跟上。
雲爍看了眼地上的妃子,沒有忽略那怨毒的目光……多麼莫明其妙的恨意,她該恨我嗎?
雲爍並不生氣,如果情況允許,他還會伸手拉起這妃子,但如果真做了,怕是這妃子會很慘吧……
想罷,雲爍也不再看這妃子,目光轉回天承願身上,果然看到了天承願眼中一絲猜忌,還有狠辣……若不是自己眼神抽離得快,這妃子大概會慘死當場吧。
“你很喜歡這萍妃?”天承願柔聲問。
雲爍眼眸都懶得擡起:“你說呢。”
“如果我說要殺掉她呢?”天承願的聲音柔得像要滴出水來。
雲爍緩緩看向天承願:“你真的這麼想殺光我喜歡的人?”
天承願竟然深思了一會,然後笑得開懷:“嗯,是這樣。”
“爲什麼?”想知道答案,雲爍一直不明白這個人,雖然說他xing格有問題,但怎麼也無法理解他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執着。要是討厭,找着自己的時候就一刀殺掉好了,何必費這麼多的心思來折磨。但自己跟他又有什麼過節?再多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時那一記電擊,就算如此也犯不着他如此記恨吧。
天承願突然擡頭看天,臉上的表情有點悲慼,但當他的臉轉向雲爍時,卻又是那邪魅妖冶的笑容,讓人看了心寒。
“第一次見到你,感覺你的眼睛是一樣的,跟我一樣的。我原本找你,也只是想找而已,但當我再次見着你,你變了很多,眼睛也不一樣了!我不喜歡那樣,我不喜歡被人改變!我要讓你變回來,然後把所有能改變你的因素都消滅。”
“……”什麼邏輯……這個人真瘋了,雲爍心中微涼,對於天承願的不可理喻是徹底無言了。
“我知道你想逃,可是你應該見過我的皇兄天承命了吧,他是個特別的人,就算他如何的善良,只要我放下身段以生命相脅,他就會幫我,無論你走到哪裡,我都能把你找回來,你就別想逃了。”天承願彷彿很滿意把雲爍迫入絕境,笑得開懷。
雲爍咬着牙,對天承願的笑聲不予理會,他無需緊張,只要拖下去,只要等難書的人來了,確保了蓮的安全,這天承願也別想活下來。
沒錯,只要忍耐下去!雲爍一閉眼,深呼吸,讓自己忍下涌起的怒氣。
“怎麼,在打什麼主意?!”天承願拉起雲爍的一縷長髮一扯。
頭皮上的痛讓雲爍皺眉,但卻沒有呼出聲來。
“你的頭髮很漂亮呢!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你其實長得真不錯,跟我的妃子有得拼,是不是因爲這副容貌,引誘蓮湛毓背叛我呢?”
“……”雲爍想抽回頭髮,卻不能如願。
“蓮湛毓接近我是有目的的,雖然知道,但我們互相利用,也是就平衡了,但你的出現將平衡打破了。別以爲我不知道蓮湛毓有多固執,那病秧子的能力也不錯,是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你用了什麼法子讓他屈服呢?”揆起黑髮湊到鼻前輕聞。
雲爍從天承願眼裡看到一抹迷亂,一陣顫傈感自心中升起。雲爍面對天承願,第一次升起了恐懼感,他迅速掏出瑞士刀嚓地切斷與天承願間的聯繫,後跳兩步戒慎地瞪着拎着他的頭髮邪笑的男人。
前所未有的驚恐侵蝕着雲爍的心,他急促地喘息着,全身微微顫抖,只爲天承願現在的眼神,那彷彿要把他吞下去,又有一些意義不明的眼神。
“呵……原來你害怕這個嗎?”天承願笑了,腦中有了新的主意。
“……”雲爍咬着脣退了一步,攥着匕首的手輕顫。
“怎麼,想殺掉我?難道你不要管蓮湛毓了嗎?”天承願輕聲說着。
那句話就像一個魔咒,讓雲爍再也動不了,任由這危險的男人靠近,越來越近。
心中恐懼,但卻不得不承受一切,雲爍的左手已經握出血來,脣也被咬破了,血順着脣角滑落。
天承願彷彿更得意了,愉悅的輕笑聲不斷,手順着雲爍的臉摩挲着:“這張臉,多美啊,怎麼我之前都沒有發覺呢?”
強壓下噁心感,雲爍暗裡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再讓天承願攻掠下去。
但他強作的鎮定明顯起不了作用,天承願已經確定了答案,笑容逾發自信。
天承願沒有再繼續下去,應該說不能再繼續下去,因爲他得縮手躲開砍下來的一支利爪。
“怎麼沒有把你的爪子削下來,看來我還真不適合用這武器。”來人揮動着手上的鋼爪,語帶遺憾。
“保護皇上!”在一旁候着的侍衛們全抽出利刃包圍上來了,弓箭隊也速速圍起來,上了滿弦。
天承願在侍衛保護後瞪着這個憑空出現的人,猜測他的身份。
“你這瘋子!你知不知道這是皇宮!你他媽的沒長腦!我日死你!”嬌嫩的女聲漫罵着躍下來,想一腳踢死鷹長空。
來人正是鷹長空跟陶醉月,鷹長空瞪了眼陶醉月:“給我守好。”
把那羣侍衛直接交給陶醉月,鷹長空回過身來,看向呆愣中的雲爍,目光觸及那些傷,眼中除了擔憂,愧疚,還摻了些愛憐:“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以爲自己作夢,雲爍直到感覺到頰上溫熱帶點粗糙的觸感以後,才真正肯定鷹長空並不是幻影。
鷹長空嘆息着摟了摟雲爍,恨不得把他的揉進懷裡,再也不分開:“別怕,我帶你離開。”
離開?這真的很吸引,可是……
感覺到手上抗拒的拉力,鷹長空訝異地回首:“怎麼?”
“他捨不得他的相好蓮湛毓啊。”天承願的聲音飄過衆人而來。
鷹長空狠瞪天承願一眼,含怒地扯了扯雲爍:“你做什麼,難道你要爲了蓮湛毓送命!你不要說不知道剛剛那狗皇帝對你的眼神代表什麼!蓮湛毓值得你爲他犧牲這麼多嗎?!”
鷹長空氣瘋了,直想把雲爍敲昏帶走,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要做違背雲爍意願的事,比想像中困難。
“不行,不能讓蓮死。”雲爍固執地堅持。
他真的不能讓蓮死,真的不想,任xing也好,倔強也好,他一定不能讓蓮死掉。
“你這死腦筋的!”鷹長空吼了一記,恨恨地啐一聲
御掉手上的鋼爪,往腰上一摸,銀光一見,一把柔韌且劍身晶瑩剔透的寶劍現身,鷹長空也不等別人反應過來,手上怪異得不像金屬製成的寶劍已經揮出,銀光一閃,在黑夜裡顯得迷離,一道道血口像變魔法般出現在侍衛的項上,但一從對衆人絕對是不智的,而鷹長空志不在殺人,而是擒皇。
看到鷹長空的動作,陶醉月差點沒昏倒:“喂,你要讓武林跟朝延打成一團嗎?!”
手到拿來,擒住了天承願,鷹長空順道封上他幾個囧道,環視不敢妄動的衆侍衛,鷹長空看向雲爍:“走,去救蓮湛毓。”
“……”雲爍看了眼鷹長空,再看天承願脣角那抹依然不減的邪笑,輕嘆:“讓他說話吧。”
鷹長空皺眉,陶醉月卻先一步解了天承願的囧道,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只要依雲爍說的做是絕對正確的。
鷹長空來不及斥罵,卻因爲天承願的話而止住了動作。
“南宮雲爍,朕安排在蓮府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從朕被擒那一刻開始!”
“難道你就不怕我們殺掉你。”雲爍出奇的平靜。
“哼,能在死前看到你崩潰,真值得。”天承願笑得張狂。
果然是這樣,這個瘋子根本不在意自身安危……自己至今所忌憚的,所懼怕的就是這個結果:“我不走,你讓那些人停手。”
“雲爍!”鷹長空怒吼。
雲爍卻不再理會鷹長空,繼續對天承願說:“你不希望就這樣結束吧,蓮死了,一切也結束了。”
天承願想了想,招來暗衛,下了幾道命令,又對雲爍輕聲解說:“只要我再次被威脅,或被傷害,那麼蓮府的人一個也別想活下來。”
停手了嗎?雲爍輕嘆,轉向鷹長空,笑得甚是難看:“快點走吧,不要再來救我了。”
“爲了蓮湛毓?!你爲了他,那我呢?你明白我的感受嗎?”鷹長空揮劍腰斬一名靠近的侍衛,狠狠地問雲爍。
感受?
明白啊,都感受到了……
雲爍慘然一笑,直視那雙因爲惱恨而衝血的眼睛:“對不起。”
輕輕的一句話,心如撕裂般痛,無論是他還是鷹長空,該是都感受到那種痛楚了。
鷹長空雙目眥裂,看似下一刻便要瘋狂。
雲爍不想再看鷹長空,這是個出色的人,本該如鷹般翱翔青空,如今卻被自己拖累得如此狼狽……不值啊。
強忍下痛楚,雲爍強調:“再也不要……來管我了。”
“你……”鷹長空只覺一陣氣血上涌……無法形容這一刻的痛……如此磨人,如此尖銳……
“你怎麼了!你受內傷了!!!”陶醉月驚叫起來。
脣微張,盯着鷹長空的脣角。
鷹長空垂眸,擡手輕抹,只覺是一片的溼,稍稍一看是熟悉的血紅。擡手隨意地擦拭,沒有意義地把那片紅抹得更開:“呵,我是怎麼了?身體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孱弱了?不得了了,看來跟蓮湛毓混久了,也會傳染呢?”
“……”心因爲那抹紅而抽痛,但云爍卻不敢去幫他擦,不敢靠近他,怕是一眨眼就會忍不住跟鷹長空一起離開,再也不顧一切了。
“不要管你,這是你的回答嗎?”鷹長空摸摸心臟亂的位置:“痛呢,它被扔回來了,真的很痛。”
陶醉月訝異地瞪着鷹長空,竟然不敢發表任何意見,然後看向雲爍,皺起眉就要去拉雲爍:“來,一起走。”
雲爍輕閃,一揚手,一股風將陶醉月吹開:“不!你們快走。”
“一個也別想走,捉起來!”天承願看夠了,下令拿人。
如蟻般多的人涌來,陶醉月皺起眉,再看看閉目似是等死般的鷹長空,心情糟透了:“他媽的,老孃如果死了,非得纏你這天家十世不可。”
雲爍嘆了口氣,抽出白玉象牙扇:“馬上捉緊鷹長空,一會可能要閉氣。”
“什麼?”陶醉月微愕地問。
危險已經迫近,雲爍不再解釋,打開扇子使勁揚起,一圈旋風驟起,將接近的人刮飛,包括那些射過來的箭矢。
鷹長空仍是直挺挺地站着,但陶醉月則整個人跪到地上,張着嘴……她呼吸不了。
雲爍一邊揮動扇子一邊細心地觀察陶醉月,旋風中心是沒有空氣的,除了他本人,任何人都會有可能缺氧而死,他得小心衡量。
直至看到那張可愛的臉上開始出現青色,雲爍馬上讓風停下來,陶醉月馬上大口呼吸着:“這是什麼,怎麼會這樣。”
人已經解決了一大半,但危機依然存在,雲爍沒有時間跟陶醉月解釋:“帶上鷹長空走!”
雖然好奇,可是現在明顯不是問問題的時候,陶醉月一咬牙,扶上鷹長空就施展輕功,雲爍一揮扇,二人就像鷂子般直飛高空,沒了蹤影。
都走了……看着清寧的夜空,雲爍嘆了口氣。再次把目光調到地上,就見一地東倒西歪的人,連根拔起的樹木,還有站在遠處安然無漾的天承願。
“死了不少。”雲爍慘笑,紅色的**不斷自喉間溢出,眼前一片漆黑。
迷濛中,雲爍聽到天承願的聲音——把他救起來,如果他死了,你們全部要死。
還不放過我麼?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