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事,更新晚了,各位大大見諒~~)
“竇公。”英雄廳內,高雞泊幾名主要頭領坐在裡面,高士達偏頭,看着竇建德,問道:“如今正是收成之時,我等缺糧,不如前去搶糧,竇公以爲如何?”
“嗯。”竇建德沉思,高雞泊日漸人多,糧食確是大問題,不過據消息,那清河郡守派兵幫助百姓收割稻麥,看似有了準備。“東海公,不如這樣……”竇建德的聲音響起,高士達聽完不由拍腿大喜,叫道:“好,就這樣辦!”
是日,高雞泊兵馬調動頻繁。
第二日,高士達領了千餘人馬出了高雞泊,一路殺氣騰騰的向故城殺去。這一行人,沿途騷擾,大張旗鼓,聲言要去故城搶糧,以充軍用。
其時,各縣糧食收割已近尾聲,大都已經囤積起來,高士達一路搶劫,所獲頗少。
消息傳來,故城縣令不敢怠慢,一面令人前往清河出求救;一面將縣城士卒調動起來,前往截擊高士達的搶糧隊伍,同時喝令百姓加快速度收割運輸,免得糧食落入盜匪之手。整個故城縣頓時高速運轉起來。
高士達搶了一路,是日響午時分,到了故城縣外,只見故城早已嚴陣以待,五百餘名兵甲齊備的士兵,正等着他們,爲首的正是故城守將樊以君,只見他騎在馬上,穿了一身雪亮鎧甲,手持一支方天畫戟,端的是威風凜凜,有如天神下凡一般。
高士達冷笑一聲,他幾番擄劫清河,那樊以君是何等樣人,他不是不清楚。當即一揮手,手下衆盜匪停下。
“樊以君,還不束手就擒,乖乖送上糧秣?”高士達大聲高喝。
“哼。”樊以君冷笑一聲,道:“高賊,平素讓你囂張慣了,這次本將新學了一套戟法,還不下馬受死!”
“就憑你?”高士達哈哈大笑,手中大刀一舉,回擊道:“你可還記得上次?”
樊以君臉色一變,上次他奉縣令之命,領兵偷襲高士達,不料高士達早有防範,設計將他圍住,若非他機靈,化裝成女人逃跑,恐怕小命不保。他當即大怒,大喝一聲,拍馬舉戟而上,要取高士達的狗頭,一雪前恥。
兩人交不過數合,那高士達撥馬就逃,樊以君頓時大喜,暗想這段時間的練武果然有效果,第七房小妾果然沒有騙自己。想到此,他把手一揮,大喝一聲:“殺!”
五百兵甲齊備的兵丁一聲吶喊,跟着樊以君殺了上去,不過那些盜匪逃得更快,故城兵因有鎧甲在身,竟是跑不過那些盜匪,追了一個時辰,竟是追不上高士達那廝。樊以君大怒,可讓他單騎追殺,明顯是不可能的,只得回馬會合衆士兵,搖搖晃晃向故城行去。
路上,樊以君很是開心,暗想這次擊退高士達,定然可以得到上官的賞識,也可以一舉丟掉窩囊廢的稱號,從此官運亨通。他越想越美,不由哼起小曲。衆軍士轉過一個彎路,這時又是聽見一陣鑼鼓之聲。
樊以君定睛一看,卻是高士達那廝不知從那裡轉了出來,攔住去路。
“嘿嘿。”樊以君心中暗喜,趕上前去,喝道:“高賊,你這敗軍之將,還敢再來麼?”
“哈哈。”高士達大笑,手中大刀一舉,“來來來,你我再大戰三百回合!”
當下兩邊士兵讓出一條路來,兩人又是一陣廝殺,或許是高士達不復當年之勇,或許樊以君武藝進展神速。兩人戰不過十餘合,高士達已是氣喘徐徐,在樊以君一陣快過一陣的戟法之下,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樊以君心中大喜,鼓起餘勇,方天畫戟如秋風掃落葉般,橫掃而去。
“媽呀!”金戈交鳴聲中,高士達一聲驚呼,手中大刀飛出,遠遠的栽在地上。高士達臉色大變,連連拍馬逃竄而去。
“哈哈。”樊以君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他只覺得今天很爽,很解氣,以往不可一世的高士達居然就這樣敗在自己的手上,真是解恨。他領兵追趕一路,不料高士達這廝本事沒有,逃跑倒是一把好手。追了半響,不見蹤影。樊以君只得領兵回城,在路邊居然看見有個小酒棚,隨對着衆軍士喝道:“現時盜匪已退,我等坐下來,喝上幾杯如何?”
“將軍高見。”一個伍長上前,笑道,“如今張賊狼狽逃竄,大人之功,可比日月,縣令,不,王爺定會封賞大人。”
“說得好。”樊以君斜睨了一眼這個伍長,怎麼看怎麼順眼,“老子要是高升,少不了你的好處。”
“多謝大人提拔之恩!”那伍長滿臉堆笑,趕上前高聲喊了幾聲,看見酒棚主人出來,是個頭戴白巾的老農,一臉的憨厚,看見了樊以君等人,一臉的緊張:“軍爺,小的可是良民啊。”
“去,我們大人可是來喝酒的,快,銀錢少不了你。”那名伍長迭聲道。
“是,是,幾位軍爺稍等。”老農應聲,不一刻端上米酒,居然還有幾碟下酒菜,樊以君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與幾個心腹吃喝起來,其他的士兵隨便找了個地方,三三兩兩各自休息。
“喝。”樊以君舉海碗,幾人的兵甲早已卸下放在一旁,這天氣,還是有些熱。樊以君心情高興,酒也喝得格外高興,只見他舉起海碗,一昂脖子,咕嚕咕嚕幾口,米酒順着嘴角流下,將衣衫打溼,也不知道究竟喝進多少。
“啪!”樊以君喝到高興處,伸手從懷裡一掏,掏出一副骰子出來,“賭,賭兩把。”樊以君顯是喝了不少。
幾名伍長面露難色,隨即,適才的那名伍長滿臉堆笑,道:“大人興致正好,我等便賭上幾把。”說着,連連衝那幾人眨眼。
“好,我們來賭大小。”樊以君哼着,拿起桌上的兩粒骰子,隨手扯過一隻海碗,將骰子一扔,那骰子在碗裡滴溜溜的亂轉,“哈哈,兩個六!”樊以君大喜,一昂頭,又是一碗酒灌下。
衆伍長湊近一看,只見向上的各是一點,也不知樊以君怎麼就看成了兩個六,不覺暗暗叫苦。接下來那幾名伍長或五或六,那裡比得上樊以君的點大?
“哈哈。”樊以君伸手將桌子上的銅錢往前一堆,哈哈笑着,拿起骰子又是一陣猛甩。
樊以君玩的真爽,面前堆了不少錢幣,正在笑眯眯的喝酒,這時闖進一個士兵,一聲大喝:“報,大人。”
樊以君被他一嚇,頓時喝了半口的酒水硬生生憋了回去,差點喘不過起來,早有一名伍長上前,爲他拍背舒胸,半響這才緩過氣來。
“啪。”樊以君將海碗往地上一扔,喝道:“什麼事,慌里慌張的。”
“大人,故城遭到高賊襲擊,百姓多有傷亡,糧草被搶無數。”
“混賬!”樊以君怒喝一聲,叫道:“那高賊已被本將擊退,那裡還敢來?!”
樊以君搖搖晃晃,又要坐下再喝上幾杯,這時,一個身影叫喊着,闖了進來。
“你,你怎麼來了?”樊以君眯着雙眼,終於看清了是家中的老管家樊祿。
“大人,家中被劫,老爺被砍傷,奄奄一息哪。”老管家樊祿哭着,臉上盡是哀色。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樊以君上前一步,抓住老管家,厲聲問道。
原來,當日,竇建德與高士達說的計謀,真是以高士達爲餌,詐敗以引開故城的兵馬,隨後,竇建德從另一條路,引兵奔襲故城搶糧,那故城縣令雖是帶兵奮力抵抗,但一來是文官,不擅打仗,二來故城兵馬主力被樊以君帶走,那裡還有力量抵抗。
故城收割完畢的稻麥,竟是被搶了個乾乾淨淨,那些匪兵搶的性起,更是趁勢衝進故城,城內富戶多有被劫。而他這個靠錢財資官的故城大戶,更是慘遭搶劫,房屋被燒不說,老父也被打傷。
“混蛋!”樊以君怒起,正要說什麼,只見一個士兵疾奔而來,道:“大人,盜匪來襲!”
清河縣。楊浩正同魏徵等人談論這事情。這是有人急報而入,道:“報,故城快報。”
魏徵拿過信函,拆開一看,遞與楊浩,道:“王爺,高士達巧取故城糧秣,守將樊以君誤中敵人驕兵之計戰死。”
楊浩看完,道:“那樊以君雖是文不成武不就,但終歸是爲國捐軀,好生安葬了吧。”
魏徵拱手,道:“王爺仁慈。”
“對了。”楊浩叫住魏徵,道:“故城百姓糧草被劫,恐怕今冬難過,從府庫裡撥些糧草,助百姓過冬。此事有勞先生親自發放吧。”
“是,王爺。”魏徵應聲,笑道:“王爺心繫百姓,清河之福。”說着,他眉毛一揚,問道:“王爺,那高士達可否派兵征伐?”
“不急,高士達我自有妙計。”楊浩站起身來,看着魏徵,“如今先生還是先去故城一行吧,對了,請來將軍隨行。”
“是,王爺。玄成告退。”
隨即,楊浩招來了程名振。據楊浩觀察,程名振性格堅韌,爲人深藏不露,聰明機智,南方,有件大事需要他去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