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章字數少了些,故意的,因爲這周風雲,還在潛力上,可是字數就要超50W了,所以這章允許在下少點字吧,就一天。晚上20點還有一章。最後吼着臉皮,大吼一聲,求票求收藏!)
皇泰二年,三月十一日。
清河府衙。
雖然昨天大婚,昨晚一連趕了三個洞房,累的夠嗆。可是今天一早,楊浩依然和平時一樣早起,稍微鍛鍊一下身體之後,就來到大廳。
事情太多。
昨日接到的消息,讓楊浩隱隱的有些擔心,山東突起戰事,似乎並不是那麼的簡單。
接到傳喚的諸將匆匆趕來,這段時間,楊浩在書房埋頭查看了一番近期的宗卷。
三月雖然不是那麼冷了,可是風還有些大,屋角還放着一個火盆,早被下人燃得旺旺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王世充最近的一系列動作似乎,表明了他有異心了啊。昨天太忙,只是聽魏徵簡單的報告了一下,現在抽出空來,這才發現最近王世充的確是攻勢很猛啊。
本來,他擊敗李密之後,收降了李密是十多萬士卒,其中包括了陳智略、張童兒等江都降將,聲勢頗大,可是河南之地,王世充與瓦崗、李唐的土地犬齒交錯,王世充西不過兩日的路程就有李唐佔據的熊州、新安,北邊,黃河以上還有瓦崗殘部,那些都是王世充心中的疼。
可是那時候,雖然取得了大勝,收降了瓦崗舊部,但是也正是因爲如此,他不得不暫緩了步伐,對這些降兵進行改編。然後就是回到洛陽,對軍政做出了調整,並作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讓別人知道他是個明君。
因爲有程名振的關係,所以來自東都的消息無疑詳細了很多。這件事太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多。快馬傳遞而來的加密書函中,滿是數字,這是楊浩爲了保密,而與程名振約定的一種書函方式,在後世看來自然是簡單無比,可是在這個時候,想必沒有人能夠想得到。敵人就算是捉到了送信人,拿到了書信,也只能看到一堆數字而已!
楊浩拿出一本書,那是頗爲常見的《論語》,楊浩對照着信函,這纔得到了信函的內容。
鄭國公逼主。
那日參加會議的程名振相當的低調,他詳細的記錄了那些人反對,那些人贊成。提起筆,楊浩下達了新的指示,隨即封上火漆,讓心腹遞往洛陽。
做完了這件事,魏徵等人也紛紛趕來,也不動彈,楊浩就在暖和的書房和衆人相商要事。
與此同時。
洛陽,風雲再變。
王世充的府邸,幾個心腹圍成一圈,其中就有段達、王玄應、楊續、韋節等人。
王玄應衝楊續一瞪眼,楊續立刻笑着上前,道:“鄭國公,依卑職之見,既然不能強逼,不如先加‘九錫’?”
九錫,又叫“九賜”,是歷代天子專門賞賜給功臣的九種特殊禮遇和器物。王世充知道,這是歷代權臣的專利品,也是他們篡位稱帝的敲門磚。所以他笑了笑,很是滿意的衝他點了點頭。這,正是他想要得。
不過,消息不知道怎麼又傳遞了出去,聽說王世充企圖加“九錫”後,不識時務的戴胄居然又跳出來竭力反對。王世充勃然大怒,馬上把戴胄貶爲鄭州長史,讓他出鎮虎牢(鄭州府所在地),隨後授意段達向楊侗上奏。
寒冷的大殿,讓楊侗有些顫抖,這個十五歲的孩子,鼓足了勇氣,對氣勢逼人的段達道:“鄭公不久前平定李密,已經擢升爲太尉,近來並無特殊功勳,等天下稍微平定之後,再議此事也爲時不晚。”
段達站在那裡,看着在初春的天氣裡,顫抖的楊侗,忽然笑了,對於一個大權旁落的小皇帝,還有什麼值得廢話的呢?所以他直截了當,只說了四個字:“太尉想要!”
昏暗的大殿,小皇帝楊侗的身子猛地抖了一抖,他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着段達,動了動嘴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良久,他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低下頭,吐出了無力的兩個字:“隨你!”
三月十一日,正是楊浩與衆人在清河議事的時候,段達在朝會上宣佈:遵奉天子詔命,拜王世充爲相國,假黃鉞(使用天子專擅誅殺的銅斧),總百揆,加九錫,進爵爲鄭王,允許鄭國設立丞相以及各種文武官吏……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當年,隋文帝奪取北周,還有李淵在長安,不都是這樣的一套把戲嗎?
頒佈詔書的時候,小皇帝瘦小的身軀始終蜷縮在寬大的御榻上一動不動,等到王世充的歡慶結束,他這才失神落魄的走回了寢宮。
一個身影緩緩的站了出來,身形消瘦,正是他的母親小劉良娣。
“母親!”楊侗奔上兩步,眼中流出熱淚。
“孩子!”小劉良娣緊緊的抱住他,可是又能怎樣?江山神器不在,孤兒寡母,只能讓人欺辱嗎?
“先帝千辛萬苦,方纔創下這番基業,豈能在我手上斷送?”楊侗痛哭不止。
小劉良娣忽然止住淚水,道:“侗兒,你叔叔不是在河北,不如,不如請他。”
楊侗擦了擦淚水,臉上勉強擠出笑容,道:“娘,這孩兒倒是未曾想到。可是河北路程遙遠,恐怕叔叔力有未逮啊!”
小劉良娣想了一想,道:“如今情形,是不能在糟糕了,不如姑且一試,總勝過任人宰割。”
“可是,忠臣何在?”楊侗的眉毛緊緊皺着,這種情況下,他是在是不敢將生死交付給他人。
“皇上,司農主簿程大人求見。”一個小太監道。
“這個時候,他會有什麼事呢?”楊侗心中狐疑,想了半響,這才道:“宣!”
不一會,在小太監的帶領下,那人上前,施禮過後,卻是不語,只是拿眼去瞧小太監。
“你先下去吧!”楊侗揮手,看着小太監下去,這纔看着那人,道:“你有什麼事?”他的聲音冷冷的,充滿了無助無奈,還有憤怒。
那人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取出一封書信,遞了上來。
楊侗疑惑的看着他,接過書信,上面的火漆已經被拆掉,他取出信紙,只見上面,畫着奇怪的符號,不覺心中疑惑,道:“這是什麼?”
那人一笑,道:“皇上,你讓下面看。”
楊侗聞言一看,頓時眼睛圓瞪,迅速的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