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側妃,也敢上本宮的院子裡猖狂?是不知道本宮在侍寢,還是就是來打擾本宮侍寢的?還真是不將本宮放在眼裡!”
雅姬一聲冷哼,隨手從一邊抽出來一把佩劍,遙遙的指着石安然,滿臉憤然。
門外有一些護衛已經聽到了這樣針鋒相對的聲音,只是站在門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出來,畢竟裡面的兩個女人都是妃子,都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人。
更何況,這兩個女人還都會一些手腳功夫,若是誤傷了,那可就要玩命了。
“住手。”凌然的聲音,冷得要命,讓兩個劍拔弩張的女人突然頓住。
不因爲別的,就因爲沈安現在,很是憤怒。
他聽到了。
關於,那個女孩兒。
“洛錦年,在那裡?”深邃的目光,沈安的眼眸帶着幾分冷意,甚至還有些許晦澀難懂,只是雅姬看着看着,就覺得心裡一陣舒坦。
“在這裡伺候着的,畢竟房裡每個丫鬟怎麼行?只是不知道躲哪裡去了,剛纔也沒看到。”慵懶的口氣,三言兩語似乎就推卸的乾乾淨淨,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她願意讓誰來就讓誰來!
“你胡說!一定是你動了手腳!”石安然氣的牙癢癢,在四周看了一圈,直接奔着屏風後面,一眼看到那桌子,眼見着四周確實是沒有什麼人,石安然氣的要命,想着那個丫頭,更是一陣急躁。
乾脆,手中的鞭子直接狠狠地劈向了那桌子,一聲脆響,那桌子應聲而塌。
“啊——!”
桌子破碎之後,石安然都沒來得及衝出去去質問雅姬,目光卻直接落到了桌子下面的女孩子的身上。
像是已經昏迷過去了,柔美的側臉一片安詳,纖細的身子倒在地上,臉頰處有一小灘血跡,黑紅色的,一眼看過去,滲人得要命。
就那麼一秒鐘,石安然以爲洛錦年是被雅姬害死的,直接衝了出去,一鞭子就對着雅姬狠狠地招呼上前去。
雅姬也是始料未及,她沒想到,石安然會在這裡動手。
手中的劍鋒迎上去,確實始料未及,有些牽強,不大的房間,倆個女人打的虎虎生威。
而沈安,卻是望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呆泄的站了一秒鐘。高大的身軀有些僵硬,邁不動步伐,剛纔喝下去那杯酒,開始灼熱的燃燒起來。
一場鬧劇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結束的,只是洛錦年最終是被沈安抱走,而兩個女人,卻打的難解難分。
大概是因爲雅姬沒有穿衣服的原因,她的動作拘謹了不少,白白的捱了石安然不少鞭子,後來乾脆發了狠,和石安然打的相當慘。
四周一些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有什麼動作,只能低下頭去,裝做自己是眼瞎了,根本見不到這種激烈的場景。
按照王府裡的流傳速度來看,大概明天清晨,大街小巷裡就會流傳一種說法。
新上任的安王妃和側妃很是不和,兩個人爭鬥了許久,甚至還都在王府裡大打出手,將沈安逼得沒辦法,只能去找一個小妾過了一晚。
自從那天開始,沈城的夫人們好像都囂張了不少,而那些小妾麼,似乎都受了不少欺負,而在一家之中,也發生了不少“謀朝篡位”之事,雞犬不寧,說起來也大概就是這個程度了。
洛錦年甦醒的時候,實際上已經是第二日的正午了。
睜開眼眸的第一秒,她什麼都沒看到,只是覺得眼前一片迷濛,滿是一種白濛濛的感覺,四周好像都沒有多餘的溫暖,過了好一會兒,眼前才逐漸恢復視線。
房間依舊是平日裡的房間,依舊是一片溫暖。
忽然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洛錦年有些緊張的看去。
紅色的喜燭還在燃燒。
空氣中還有寂靜的味道,洛錦年睜開眼眸的瞬間,就看到一身玄青色長袍的男子靜靜的佇立在遠方,眼眸裡有一點淡淡的縈繞的情緒。
就算是波動很小,卻也能讓洛錦年察覺出來。
洛錦年的身子微僵,呼吸好像也在一瞬間微微有些急躁,她掙扎着想要做起來,可是卻覺得渾身一震疲憊。
腦海裡好象已經沒有多餘的印象了,昨日的情景,就像是白駒過爾,好像只有一瞬間,可是,又好像過了亙古一樣遙遠。
昨日的情景像是歷歷在目,每一個細節好像都能讓她心潮澎湃,昨天晚上,意識逐漸模糊,好像是有人闖進來,只是朦朧之中,卻已經不知道的到底是誰,有那麼一點點的掙扎,卻也逐漸消失。
“錦年,還痛麼?”沈安的眼底有着朦朦朧朧的光,靠過去,將柔軟的女孩兒抱在懷裡,像是深吻,像是柔軟的安慰,牀踏上的女子有着片刻的掙扎,卻被他更加大力的鉗制住。
“別碰我。”昨天的所有印象還在腦裡重複,洛錦年只能有些固執的重複,她想不到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女人妖嬈的身影和男人劇烈的喘息,一直到了後來,她昏迷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洛錦年覺得,自己用腳趾想想都能想到,至於自己,也就是早上掃地的嬤嬤發現的吧?
怎麼就沒死在桌子底下?
“錦年,別動。”他的手掌貼在她的腦後,溫熱的觸感讓她一瞬間不想離開,可是心底裡卻有着無數的念頭瘋狂的切割者她的心臟,讓她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心臟上,試圖壓抑下那種劇烈的澎湃的念頭。
沈安的脣越發接近,在洛錦年的臉頰上輕輕落下,帶着無限的纏綿,像是要將她容入骨髓。
“沈安,你離我遠一點。”洛錦年的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嘴裡念着薄涼的話,眼眸裡帶着冷冷的光芒:“我不是你的所屬品,你若是想要女人,外面一大把,你的公主也在寢房裡等着你,不要在這裡,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懷裡的女子攻擊性的話,讓沈安的眼眸有了片刻的清醒。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等了好久了。
太醫說的很清楚,她的身上有很多頑疾,基本上都是無法驅除的,是一次次的鞭打和寒毒留下來的,深入骨髓,根本無法讓人養好,只是一點一點需要時間的調養去減輕,若是樣的好,日後還能有一個終老,可是,她卻也頻繁的中毒,昨日,正是毒發的徵兆。
也說不上是那一個毒爆發了,是很久之前的毒,還是月琉璃爲了救她而下的盅毒,還是自己下的毒,大概是因爲昨日,那少數逆族的媚藥以引領,她身體內那種微妙的平衡被打破,直接導致她七竅流血。
按照那太醫的說法,她的身子,恐怕活不過多大,還要看日後調理的如何,若是日後有了機緣,或者調理得很不錯,說不定還能活到四十左右的年紀,若是不能,隨時都可能因爲體內的頑疾而離開人世。
這是第一次,沈安這麼害怕失去,他在房間裡等了整整一個晚上,就爲了等待這個丫頭醒來的一瞬間,可是,等到了是等到了,佳人卻已經沒有了和他在一起的念頭。
心裡有了隱隱作痛的痛楚,沈安望着她精緻的臉龐,卻不由得一陣心痛,這不正是自己所罪有應得的麼?若不是自己,怎麼會害的如此?
身體裡壓抑了一個晚上的媚藥,似乎因爲沈安剛剛慵懶下去,而猛然蓬勃開來,緊張了一個晚上,沈安實在是運不出來一點內力去壓迫,只能任由它在體內穿行。
懷裡的女孩兒近在咫尺,他幾乎已經無法壓迫,可是低下頭來就能看到她滿是淡漠的小臉,儼然就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強行調起一股內力,打算強行鎮壓體內的媚藥,可是還未等觸碰,一個晚上的真氣流竄,已經超過了他的身體負荷,他喉頭一甜,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一聲壓抑的悶哼,沈安扶住牀沿,勉強站穩身子!
洛錦年單薄的身子靠在牀榻上,被沈安突如其來的鮮血給嚇到,有着一瞬間的驚慌失措和不敢之心,眼睜睜的看着猩紅的血液從他的脣邊滑落,和他玄黑色的長袍醞釀成一種特殊的色彩。
洛錦年看着,就覺得一片心驚,可是大概是身體太虛弱了,連做起來的動作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沈安的嘴角溢出鮮血。
“錦年,本王也中了媚藥。”有些氣若游絲,沈安靠過去,將洛錦年嬌小的身子抱在懷裡,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憐惜,男人一如既往的溫和的聲音,莫名的有一點心暖:“錦年,你不願意,本王不會碰你。”
洛錦年的身子有些僵硬,他就距離她那麼近那麼近,就連他嘴裡的血腥味兒,洛錦年都能嗅到,一陣清清楚楚,她的心裡微微的動,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他近在咫尺的卻氣息,好像很熟悉,卻又讓她忍不住遠離。
眼眸裡有着一種淡淡的光芒,沈安的眼眸落到那女孩的身上,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這麼一個柔軟的影子,讓他去掛念去擔憂,明明身體裡是竄行的毒藥,他卻只能忍着去笑。
“錦年,我知道你恨本王,恨本王娶了一個公主,恨本王娶了石安然,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