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們還是有心思和輕靈交好的,畢竟輕靈的身份擺在那裡,她們可以去套套近乎,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一個可以接觸的人,一個值得他們去套套近乎的人,只是堵在喉嚨裡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見者輕靈笑了,和平時不一樣的優雅,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隱隱的,好象有一種霸氣流露。
“你們這些人啊,就死了心吧,王爺已經有了他的愛人了,容不下你們了。”足夠懶散的話,也足夠霸道,一句話傳來,瞬間讓所有姐妹都黑了臉頰,有一個小姐妹不服氣,張嘴便說:“被趕走的人是你,吃不到葡萄卻說葡萄酸吧!”
那個時候,她們還記得,有一陣清風吹來,帶起了輕靈的三千髮絲,她的目光薄涼而沉默,還隱約帶着幾分讓人看不透摸不明的情緒,莫名的婉轉薄涼。
“我在這裡五年,吃不吃得到葡萄,你們應該也清楚,只是她來了纔不到幾個月而已,有一個大夫人的前車之鑑,然後,還有一個我,接下來,就是你們了。”
彷彿是已經放下了一切,嘴角帶着笑容,溫和明媚卻又薄涼刺骨,轉身邊離開,身後的長裙勾勒出一抹妖嬈的弧度,悄然的飄動在空中,那一天晚上,所有的姐妹們的腦海裡都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名字——洛錦年。
說實話,她們都是嫉妒她的,明明只是一個來自於鄉野的女人,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孩子,明明還是一種青澀的味道,明明怎麼看都讓她們所有人都厭惡,可是偏偏,王爺寵她寵進了骨髓。
任由誰都知道,王爺是一個何其薄涼的人,可是偏偏對於她,卻放不下,就算是採用了各種的手段去狠辣的打擊,去痛苦的囚禁,可是,王爺對於別的女人,連一點點情緒都麼有,有的時候,很多女人寧可希望,被王爺抱在懷裡忍受這樣的痛苦的人是自己,就算是滿身的傷疤就算是失去了自由就算是沒有了信念又如何?有了一個王爺,他們還有什麼可奢求的?
可是偏偏,命運多舛,很多時候,如果你很想要很想要,卻偏偏輪不到你們,只能讓你眼巴巴的看着,站在遠處看着別人的所有快樂傷心看着別人所有的享受安逸,可是自己什麼都沒有,最終,只能讓生活給予你所有的痛苦磨難。
“何止是輕靈呢?以前大夫人在的時候啊,也總是變着法子帶着咱們姐妹們出去玩兒,有着好吃的好喝的,那像是現在啊,一直留在這裡,在王府裡面帶着,可是偏偏什麼都沒有,以前還有幾個表演的戲子呢,可是現在呢?王爺不在這,戲子都不肯來了。”
一身綠意的女孩兒扯了一抹淡淡的無奈的笑,言語之中盡是感慨的模樣,雖然怎麼看都只是在抱怨,可是那眼眸之中,卻又這深深的恨意在流動,每一個人目光接觸的時候,彷彿都有着來自地獄的惡魔在叫囂,可是又被那樣一副端莊優雅的模樣所遮蓋,只是最深處的惡意卻像是翻滾的岩漿,怎麼遮蓋都遮蓋不住。
“罷了罷了,王爺不帶咱們出去,咱們也可以自己出去,不如,咱們現在就寫個拜帖,去讓洛流蘇邀請咱們一起吧,反正在王府裡面也悶得發慌,在這裡絮絮叨叨的想着,又不敢去,何必呢?”
一身白衣的女子優雅的彈了彈自己的衣服,目光懶散的繞了一圈兒,坐在這兒的女人們誰都不是省油的燈,誰也都不傻,知道什麼叫做勾心鬥角,也知道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有的時候,一些事情不去試試,誰都不知道結局到底是什麼,就像是反敗爲勝也都有可能的吧?更何況,是永遠都小心翼翼的女人們。
幾個女人都垂着頭,有的人擺弄着手中的繡帕,不知道再想着什麼,只是眉目流轉之中都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鋒利的模樣,她們都是見慣了一些血腥的人,也都見者王爺對那個女人的寵愛,讓他們所有人都覺得嫉妒,若是王爺對誰都是一樣的冷漠,那麼她們自然都可以忍受,可是偏偏現在卻有一個人,彷彿是橫刀奪愛一樣竄出來,將所有應該屬於她們的寵愛和溫柔硬生生的奪走,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排斥,甚至,甚至,想要去除掉。
她們誰都不是聖人,誰都有着人性最基本的醜惡,誰都知道,如果將自己的王爺拱手相讓,那麼,她們在王府之中將會是什麼樣的地位,靠男人的女人們,若是失去了一點寵愛,恐怕都將無法在一羣女人之中立足,更無法在人吃人的王府之中活的逍遙自在,可是偏偏,她們無論是誰,都有着一份心機,都知道彼此的想法,都明白那個柔嫩的女孩兒是她們的最終目標。
彷彿一瞬間,一羣女人們都被一種奇怪的力量寧成了一團,開始去排斥着那一抹柔白,只是彼此之間還有着最初的嫌隙和說不出來的陰謀詭計流蕩,她們確實是要一起去排除異己,但是,這不代表,她們就是相親相愛的盟友,沒有誰,敢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任何一個人。
特別是在這樣的王府之中,誰都不知道,你的背後,存在着一個什麼樣的人。
“對啊,咱們姐妹們也可以出去玩玩兒,還有那個洛錦年啊,怎麼說也是洛流蘇的妹妹,若是想要帶的話,就一起帶了去吧,都是姐妹們,何必搞的好像是仇敵一樣呢?”
紅脣掀了一抹笑容,手指放下手中的葡萄,纖細的身子微微動了動,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妖嬈,嫵媚的眼角輕輕的挑,卻有一種來自骨子裡的薄涼和淡漠,像是準備覓食的野狼,將自己的所有兇狠都埋藏在骨子下面,只等着隨時的爆發,一口咬到敵人的脖子,不給人一點可以反抗的能力:“姐妹們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一羣女人的目光徒然都帶着幾分閃亮的模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在有着悄然的情緒流轉,最終醞釀飄轉開始沉澱,彼此眼波流轉之間隱約見到些許鋒利的光芒,最終,醞釀成了一次悄然的陰謀。
不需要去商量,不需要說明,只是人們的心中隱隱有了一個度,明白該怎麼樣,讓她身敗名裂。
最後的最後,一羣女人的目光隱約的落到了人羣最中央,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黃衣女子的身上,閃爍的模樣,顯然是在徵求最後的意見。
看得到眼前的女人們目光流轉之中的薄涼和幾乎壓抑不住的恨意,還有那種幸災樂禍,要將人吞吃入腹的狠辣,最中央的女人去傲然拿起來一杯茶,小小的抿了一口,脣邊有着一抹淡淡的溫柔的笑容,恍惚之中像是三月春風,可是那陰冷的聲音,卻不由自主的讓人有着一點點陰冷的模樣:“記得要小心規矩,不要讓外人看到什麼不好的纔是,王府的名譽,還是需要去維持的。”
有那麼一瞬間,好像天空都有些暗沉的弧度,洛錦年睜開眼角的時候,察覺到天空外面有着一些莫名的暗色,她眨眨眼,想要動一動,恍惚之中才發現,自己被抱的好緊。
四周都是溫暖的氣息,好象要將她整個人都包圍起來,給她最原始的溫暖和最讓人心動沒有防備的柔和,洛錦年的眼眸不由自主地被這樣的場景吸引,悄然的動了動,喉頭處有一點點的乾澀,伸出舌頭*嘴脣,悄然的嚥了一口唾沫,動作輕輕的,彷彿害怕驚擾了眼前的人兒。
明明距離她好近好近,可是她卻怎麼都有一種看不夠的感覺,兩個人的呼吸彷彿都在彼此交融,眼前俊朗的男人似乎還在沉睡着,她的意識還有着剛剛甦醒過來的朦朧,下意識的手掌一動,可是卻僵在半空之中,怎樣都不想在動。
不是不想,實際上,她不敢動。
有着一點害怕的情緒悄然的流轉,她還是記得的,他那個時候渾身上下都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意,手中揮舞着劍和他們拼的鮮血淋漓可是卻拽着她的手臂不肯鬆手,她怕的要死,被他渾身的鮮血縮掩蓋,她好像現在都能嗅到那種要從靈魂這種透出來的血腥味兒,她害怕,生怕自己一個一不小心的碰觸,就讓他的傷口再一次滲透鮮血。
眼前的男人顯然還在沉睡者,俊朗的眉眼帶着一點點深層次的糾纏,她想要去碰觸,可是卻又害怕驚擾了他的美夢,他的俊臉就貼在她的眼前,她睜開眼睛去看,從他挺拔的眉毛一直到優雅的嘴脣,看的甚至有一點點入了迷,小手有些悄然的覆蓋在他的臉龐上,纖細的身子動了動,靠過去,一個輕若鴻毛的吻悄然的落到他的脣上,很青澀,卻很甜,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讓他怎樣都無法繼續裝下去了。
他其實很早很早就醒過來了,懷裡的女孩兒睡的很不安穩,他不敢輕易的睡過去,生怕一個不小心,錯過了她甦醒的一瞬間,睡夢之中的她眉頭緊鎖小手狠狠地抓着他的大手,掐着他的手臂,甚至還有着低聲的嗚咽和哽咽,他聽的心酸,是在害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