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微笑起來,慈愛的握住她的手,還在她手背上拍了一拍,葉玉笙見此婆慈媳孝的一幕,不免在心裡覺得好笑,大太太怎的偏心至此?她不由便想調侃大太太幾句,轉而又想到從前自己向她似好時她的反應,便又生生將這念頭也壓了下來,只撇撇嘴,不再說話。
大太太已經起了身,吩咐丫頭給她們備熱水沐浴,當下幾人便告了安散了。
到了晚上,肖嶽凡與葉玉笙兩人坐在院子裡看天上的星星,避退了丫環小廝,整個倚竹軒裡,便只剩他二人。
肖嶽凡眉頭緊皺,深出一口氣,看着天上的星星發呆,緩緩才道:“你說大哥與那個叫什麼狗屁楊先生的,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明眼人一看便知啊,戀人關係唄。”葉玉笙坐在倚上,一隻手斜撐着頭,打着哈欠。
肖嶽凡驚訝的看着她:“你這個人,怎麼……”
“我怎麼?”葉玉笙道,“如果不是戀人的關係,怎麼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你大哥他,相當的可疑。”
肖嶽凡的眼神裡不由便帶了一絲挫敗,“你說得對,只是我不想承認而已。”
他的眼眼裡此時全是憂傷與不甘,葉玉笙看得也有些傷感起來:“你別這個樣子,你大哥他,只怕也是有苦難言,情愛這個東西,的確也是難說的,這樣的人,我以前也是有遇到過的,偏愛同性,不喜異性……”
“別說了,你別說了。”肖嶽凡打斷她的話。
葉玉笙看着他,這人彷彿是真的傷心了,想必是對自己大哥感情向來極深,一時難以接受肖嶽軒竟有這龍陽之好,也是情有可原,便陪他坐着,也不再打話。
夜風吹拂着倚竹軒裡的竹葉,草叢裡有不知名的小蟲吱吱作響,兩人凝耳,旁邊的梅落苑裡一片寂靜,聽不到任何響動。肖嶽凡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口吻竟是前所未有的凌厲,壓低聲音道:“今天的事,你若是膽敢說出去,我一定不饒你!”
葉玉笙不禁愣在了那裡,良久方嗤他一聲:“你自己不說出去纔是,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嘴巴。”
肖嶽凡又嘆一口氣:“可爲難大嫂了,你說大哥他,怎麼會看上楊先生呢?那人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是長着一副細皮嫩肉,可沒有什麼英偉之態。”
“你,”葉玉笙訝異道,“這麼說,要是這楊先生有英偉之態,你大哥就可以看上他啦?”
見她的話裡不乏戲謔,肖嶽凡氣得臉都紅了,指着她,斷斷續續道,“好啊,葉玉笙,我今天算是看出你來了,這麼大的事,你都還能跟個沒事人一般。我知道,你就是看不上我肖家,我肖家的所有人與事,都入不了你的心,是不是?鬧了半天,你就跟個看戲的一般,我們肖家上上下下都在這演戲給你看呢。”
葉玉笙瞪着他,半晌都說不出話,她自認自己出身青樓,什麼樣的人與事沒遇到過,比這更離譜,更齷齪的都見過,何況這區區龍陽之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