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青草在一旁指點,雖然有些笨手笨腳,不是一會刺破了手,一會勾破了衣裳,但漸漸地也將竹子破了,又經歷了削篾這道工序,加工了成篾後。又由青草指點去,進蒸房用高溫將那篾蒸煮了一個時辰。
葉玉笙將那篾泡進清水裡時,看着那水中的竹篾一片潤哲,還有細小的水泡一個接一個在表面浮起,心裡便大有成就之感,笑容便浮了上來。
“最好是浸泡一天一夜,明日再編,這樣篾質更柔軟,而且還能防黴。”青草依舊在一旁指點。
竹篾泡進了水裡,葉玉笙便無事可幹,索性端了條凳子來看青草編席子,邊還向她打聽這作坊裡的事情。這才知道原來肖家作坊只是用來生產官席以及放在市面上銷售的席子,生產貢品的“御林坊”卻並非在此,而且還有重兵把守,常人並不能進去的。而現下這肖家作坊的所有事項,均是交由二少爺肖嶽哲打理的。葉玉笙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一整天都沒有見到大少爺,卻是“御林坊”並不在此。
“二少爺忙不過來時,二少奶奶也常來幫襯,日子一長,二少奶奶儼然成了肖家作坊的當家人一般......”青草邊編席邊道,原本還想說下去,卻住了嘴,自失的笑笑,“道人長短,總是不太好的。”
“難怪了,”葉玉笙笑道,“大嫂在這作坊裡都要給她面子,卻是這個緣故。”見青草果然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她也不強求。她自知不過是來熟悉作坊裡大致運作,這編席手藝之奧妙處她又哪裡能窺探得了,便也不作他想,只是跟着青草,挑了最簡單的編席之法來學。
當她將自己一雙手編得生痛的時候,吳喜香居然找上門來。
她單手插腰,另一隻手一把推開攔在門口的家丁,大步朝作坊裡行來,嘴裡還大喊:“玉笙!葉玉笙!你給我出來!”
葉玉笙初時一愣,定睛一看,方認出來是吳喜香。她已經衝上前來,拖起葉玉笙便要往外頭走:“快跟我走,肖嶽凡這個王八蛋又拖着我家杜然去給那戲子捧場去了。你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葉玉笙原當是多麼緊要之事,聞聽她言,便推開她的手:“捧場就捧場嘛,和我有什麼關係。”
“和你沒關係?”吳喜香大驚,眼睛瞪得大如核桃:“怎麼和你沒關係?杜然就是被他帶過去的,他們這幫狐朋狗友裡,沒一個好東西,”她頓了一頓,“當然羅,除了杜然。他都是被他們給帶壞的,你家三少爺就首當其衝!”她又恨鐵不成鋼的一戳葉玉笙的肩頭,將她戳得生痛,“你怎麼這麼沒用?纔剛過了三朝,相公就去捧戲子,你就一點都不急?別看你只是個妾,但是沒有正房,你現在就是當家主母,就該拿出點魄力來。”
她也不容葉玉笙再說話,拖起她便走,葉玉笙在她的拉動之下,站立不穩,只得跟了步伐,邊朝青草喊:“呆會二少奶奶要是問起,就說我有事去了,很快就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