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需要王瑾兵敗,燕王倒了,應湘只能和王瑾做一對野鴛鴦,和“帝王帝后”那真差得遠了,也就達到了系統虐渣的指標。
局勢變化很快,王瑾和其父王匡裡應外合,攻破京都東門,但是趙王動作也很快,不待皇命發出,就起兵將王匡逐出城外,但他自己也屯在東門那裡,不走了。
狼子野心,不比燕王差到哪裡去。
現在是天下初定,京城之外遠遠沒有達到對皇帝馬首是瞻的地步,聽見燕王反了的消息,有一半州府都按兵不動,看皇上旨意行事,另一半則蠢蠢欲動,也想當亂世梟雄,逐鹿中原。
短時間內,局勢就變成燕王、趙王、新帝三足鼎立的狀態。
齊飛隸屬京都八營之一的射聲營,掌管幾千兵馬,還有調動齊家精銳的實權,是燕王以外的兩家競相拉攏的對象。
齊飛看趙王脾氣火爆,沉不住氣,不像是能成大事的樣子,選擇和越王一起,站在皇上這邊,看看情況。
讓衆人不敢相信的是,三方兵馬對峙長達一月之時,趙王忽然倒戈,和燕王聯合起來,意圖攻佔京師。
越王府上,越王王安安慰客卿道:“當今天下,豪雄並起,各位是看好我王安才和我站在一起的,在下定然不會讓各位失望。”
底下有人質問道:“皇上現在光安撫臣民就已分身乏術,對趙王、燕王半點辦法也沒有,還望王爺仔細考慮,繼續站在皇上這裡,不會讓趙、燕二王懷恨於您嗎?”
王安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諸位,你們以爲,我爲何要和皇侄站在一起?若是要做像燕王、趙王那樣的亂臣賊子,我早就去做了,不必等到現在。”
“您是說?……”那客卿聽到他把皇上稱呼爲“皇侄”,有些咋舌。
“本王的意思是,我們和亂臣賊子不同,皇侄已經撐不住了,等他開口求本王,本王自會助他一臂之力,事後他自然會報答我。”
客卿們心中知道,這個報答不是當朝大司馬的位置,便是要求皇上“禪讓”,這越王心裡的算盤也打得不小啊。
“王爺所言不錯,”有一客卿越位而出,說道:“只是王爺以一人對抗燕王、趙王兩人,有幾分勝算?”
王安輕笑一聲:“燕王和趙王只是亂臣賊子,州府官員若與之勾結,一併以亂臣賊子處置,他們一時不怕,打了幾次敗仗,自然會怕,到時就不會和燕王趙王站到一處了,會和我們裡應外合。”
說道“打幾次敗仗”,他有意無意地看了齊飛一眼:“齊校尉,今日你也在本王府上,讓本王受寵若驚,我所說的讓對方打幾次敗仗,要多多仰仗你了。”
齊飛心裡知道,越王纔是真正的老狐狸,他要讓自己給叛黨來個下馬威,自己卻在後面躲着,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是武將而對方是王爺呢,他頷首稱是:“齊某的刀劍,專斬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若有效命之日,齊某必當不遺餘力。”
“齊校尉,你言重了。”越王看他聽話,露出微笑:“你是國之棟樑,以後我們要多多仰仗你纔是啊。”
齊飛和他客套兩句,從越王府離開,沒回齊家,先順路去了陸府。
他對陸宛說道:“越王也有謀反之意,只是做得比趙王、燕王隱蔽些,也更狠。”
林迢皺了皺眉:“像他這等人,日後不好相與,正所謂‘飛鳥盡,良弓藏’,他像是做得出來這種事的人。”
“可不是,”齊飛暗想在她心裡原來我是一把“良弓”,笑眯了眼睛,但表面上卻撇了撇嘴,說道:“你不知道,他現在就管皇上叫皇侄,待到自己大權在握之日,還不把皇上當成黃毛小子,任他揉圓搓扁。”
林迢有些嗟嘆:“但現在我們不可不與他共事——爲了打倒燕王。”
“你太執着於燕王府了,”齊飛聞言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道:“現在是亂世,倒了一個燕王,還有千千萬萬個站出來,大家都是亂臣賊子,都要謀反,你和你父親的忠肝義膽只怕不夠用呢。”
林迢心道她卻不是因爲“忠義”二字反抗燕王,但是聽他這話,也不解釋,只說:“天下還是安寧些好,我看越王像是有些治國之才的樣子,若是日後果能讓國家繁榮昌盛,被他算計些又何妨,只是你要記樁功成身退’四字。”
齊飛聞言有些想笑:“仗還沒打,就先說‘功成身退’?”
“這叫防患於未然,”林迢彆扭得扭過頭去,不是她故意想表現出關心齊飛的樣子,而是這個人真的有些大大咧咧,有的時候太無所謂了並非福相。她想,他原先的下場可是慘死,現在可以躲過慘死的命運,還是要過得滋潤些,方不負上天恩賜。
接下來,齊飛果然就以燕王手下的將領爲對手,打了幾次勝仗。
應該說武將世家名不虛傳,齊家接連幾代都是良將,齊飛自己也對得起祖宗招牌。
因爲他馭馬如飛,箭術驚人,百步之外,斷人纓羽,再加上名字裡也有“飛”字,竟然得了“飛將軍”三字作爲褒獎。
林迢調侃他道:“你這筆可以載入史冊了。”
齊飛哈哈大笑:“借你吉言!”
他不知道林迢心裡有些發慌,穿越這麼多次,不是在家宅內院中穿,也是在農戶商女間穿,從沒能身爲宰相之女,還能親眼看歷史的走向的。
就像溫柔旖旎的輕紗和冰冷泛着金屬光澤的刀劍的差別,林迢現在對處在這個世界有種懼意,她像平常人一樣對未來會發生什麼很茫然,她固然相信齊飛,但是她可以任性地相信他一定會贏嗎?不能,系統並不告訴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兵荒馬亂的地方待久了的緣故,林迢的心情很自然地被影響了,近日來有些心神不寧的。
在家裡盼齊飛得勝歸來的音信,一盼就是一天,她雖然告訴自己是爲了確保燕王失敗而等,但心裡卻有個聲音告訴她,她是爲了盼齊飛平安歸來而等。
若他死了,她總感覺是自己害他死的。如果不是她推他上戰場,他的結局未必像她恐嚇他時說的那般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