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顧止安貼身伺候
“他自己家裡。”慕稀的雙手不由得用力握了一下,說話的聲音,卻是極低極輕。
“他和溫茹安現在還沒什麼事,你不要氣了。”顧止安側頭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慕稀轉頭看向窗外,只覺得事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得複雜一片,而她與夏晚、顧止安之間的關係也陷入一片亂麻中。
她當然知道夏晚與溫茹安不會有什麼,可看見他與別的女人如此親密的在一起,她的心裡就有一股無名的火起——不若從前的只是在心裡不舒服一下,卻還能故作無事的大方調侃;現在卻有一股強烈的、自己東西被別人染指的不快與難受。
是因爲他說愛她吧,所以她心底裡關於獨佔、關於吃醋的劣跟性便全上來了——他,會不會不喜歡?
他原本就是個獨立自我的男人,她的過於在意,該會讓他覺得束縛了吧。
“顧止安,我剛纔有沒有太過份?”慕稀轉過頭來看着顧止安,低低的問道。
“若你對我如此,我會很高興。”顧止安眼睛看着前方,淡淡笑道。
“你……”慕稀只覺得自己是自找麻煩,當下閉嘴,不再與他說話。
一時間誰都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了問他的意見、習慣了與他商量事情——如家人般相處、爲同一件事情而努力,讓他們不覺間如家人般的親近。
*
顧止安扶着夏晚站在公寓的門口,慕稀熟練的錄入自己的指紋後,門應聲而開。
顧止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一語不發的扶着夏晚往裡走去:“臥室在哪邊?”
“就扔沙發上吧。”慕稀惱聲說道。
“一會兒你心疼了想搬他去牀上,恐怕困難。”顧止安淡淡說道。
“就扔沙發上。”慕稀倔強的說道。
顧止安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將夏晚平放在沙發上後,直起身體看着氣呼呼的慕稀,深邃的眸子裡慢慢涌起一片莫明寵溺的情緒——雖然她的脾氣、惱怒全是因着夏晚與溫茹安親近而生的醋意,但如此生動、嬌惱的她,卻是他第一次見到。
在家裡看到她擁着父親低聲勸慰時,心裡第一次覺得她的溫柔如此撩動人心;看到她在夏晚面前看到如此生動嬌愛,有種想愛她的衝動,想讓她在自己面前也能如此;聽着她數落夏晚時候的可愛與蠻不講理,他的心裡便滿滿全是喜愛……
第一次,對這個女孩生出不可抑制的心動來——不止因爲婚姻、不止因爲父親、不止因要與夏晚一爭輸贏。
*
“我去燒點熱水,你看看家裡有沒有蜂蜜什麼的,可以醒酒。”顧止安從她臉上收回視線,目光將整個房子大致掃了一眼後,往上面開放式廚房走過去——他確實沒有打算,讓慕稀一個人呆在這裡照顧夏晚。
“顧……”慕稀看着顧止安的背影,想讓他先走,卻又覺得不妥——他知道她與夏晚的感情是一回事,他願意成全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況,她的身份,是他的妻子。
想到這裡,慕稀一肚子的惱火又蔫了下去,太多的無可奈何,都需要她小心冀冀的對待;她與夏晚之間,哪裡還經得起誤會、經得起吵鬧。
“你還行嗎?”慕稀走過去蹲在沙發面前,夏晚卻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眼底的紅血絲讓人止不住的心疼。
“你們回去吧,我睡一覺就好了。”夏晚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淡淡說道。
“你生我的氣了?”慕稀看着他委屈的問道。
“沒有,喝多了頭疼,不想看到你們。”夏晚搖了搖頭,輕輕閉上了眼睛。
“你……”慕稀只覺得心裡一陣發堵——‘不想看到你們’,她與顧止安的婚姻,終究還是他心裡的一根刺,讓他疼痛難受。
“走吧,看着你們頭疼,是真的頭疼。”夏晚閉着眼睛,朝她揮了揮手,似是連話也不想說了。
“我走了,你好好兒休息。”慕稀沉沉看了他一眼,站起來後,也不與顧止安打招呼,徑彼往外走去。
“慕稀——”聽見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顧止安揚聲喊她,她卻已經離開。
顧止安搖了搖頭,等到開水燒好後,關掉爐子,比夏晚留了張紙條後,便也離開了。
一直躺在沙發上的夏晚,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看着頭頂的天花,只覺得頭痛、更覺得心裡發堵——一步遲、步步遲。
到底,這場愛情的結局還要遲到什麼時候……
第二節:要給明厲成的結局
【第二天】
夏晚喝酒,從沒影響過工作。所以依然準時在9點就進了辦公室,也準時在9點10分接到了溫茹安的電話——
“昨天黎副市長給過你電話,關於京都銀行明厲成的事情,你提到過總行與顧止安。”
“知道了,謝謝。”
“聲音好象有些不對,還沒恢復嗎?”
“還好,昨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
“還記得?”
“慕稀衝你發脾氣了?”
“她大小姐脾氣不小。”
“我替她道歉,她就是這個脾氣,不開心的時候就蠻不講理。”
“算了,我還不至於和病人計較這些,你自己多注意身體,工作總是做不完的。你們銀行心裡援助項目,我明天就送最的方案過來。”
“好。”
“那我先掛了,再見。”
“再見。”
夏晚放下電話,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倒並不覺得溫茹安的行爲有什麼不妥,只是聽她說‘病人’這兩個字,心裡覺得有些不舒服。
或許都是慕稀鬧的,連自己都變得敏感起來。
夏晚搖了搖頭,起身走到大辦公室,對正忙碌的喻敏問道:“有沒有收到市政公路項目組的郵件?”
“正在發送,附件比較大,可能還需要10分鐘。”喻敏起身,將電腦屏幕轉給夏晚看。
“恩,收到後進行分類分析,然後給我意見。”夏晚點了點頭。
“顧止安的同步郵件。”喻敏盯着電腦,突然說道。
“幫我撥通他的電話。”夏晚的眸光一閃,沉聲說道。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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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敏拿起坐機立即給顧止安撥了過去,在電話接通後,便即將聽筒交給了夏晚。
“我是夏晚。”
“黎副市長查到的資料,我正分類發給你,應該是你想要的分類方式。”
“恩,京都與市政的合作不變,你通過其它渠道爆一些明厲成的料,時機把握一下——不影響京都與市政的合作,最好是在……在明厲成履任新職的途中。具體我會提前在媒體給你消息。”
“OK,好。”
“你父親還好?”
“只是順便。”
“再見。”
夏晚臉色沉鬱的將電話交給喻敏後,轉身往自己辦公室走去,臨進門,還將辦公室的關重重關上。
“喻助理,行長他……脾氣一直不好嗎?”一直埋頭在電腦裡的伊念,在夏晚離開後,纔將頭從電腦裡擡起來,看着喻敏小聲問道。
“和工作無關的事不要問。”喻敏冷聲說道。
“哦。”伊念將頭縮了回去,卻嘟噥着說道:“瞭解老闆的脾氣喜好,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閉嘴。”喻敏低吼一聲,見伊念嚇得埋頭工作後,這才轉眸看向夏晚的辦公室——他的脾氣倒是從來不小,只是如今天這般明顯的火氣,倒是少有。
*
夏晚回到辦公椅裡坐下,伸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後,臉色依然一片陰沉。只是,現實已然如此,卻也不是他發脾氣能夠改變的。
在惱怒過後,打開電腦視頻,看了會總部會議室的工作進度,整個人才慢慢平復下來。整個人又重新回到工作的狀態。
“行長,從資料分析,市公路項目審計組所審查的明厲成的問題,主要集中在他收受賄賂、不當放貸上。表面看來,都是職業問題。”
“Carlyle的顧先生髮過來的資料,將審計問題歸了類,重點也落在私德問題上。有兩處影射京都首都總行,我不建議放大處理。”
“太古的項目,上月的結算報表已經出來,是我們所有項目中,盈利最快的一個項目,所以太古鄭總擬在這周發佈年度業績報告,並邀您對太古的投資做一份價值分析報告,希望在十五開市那邊,股市也有個開門紅。”
“S國的項目合約均已簽定,您要的採購質檢小組人員,鄭工發了名單過來。同時提醒您,在S國建築分公司與‘日夏’、‘華安’有個簽約儀式,阿里部長有可能會邀請您過去。”
“總部的年度總結已經過來,中國分行是全世界分行裡業績最好、盈利率最高的分行,Mike給了200萬獎勵的承諾。”
說到這裡,喻敏的臉上一片喜氣。
“200萬。”夏晚點了點頭,情緒也瞬即好了起來,看着喻敏笑着說道:“你的意思是加薪還是給紅包?”
“給紅包吧,全球經濟下行,多數銀行都在減薪,總部也在減薪,雖然我們的業績逆勢而行,卻也不便風頭太過。”喻敏看了夏晚一眼,忙又說道:
“當然,也不是怕誰,而是從刺激的效果來說,加薪酬也就是加的那個月開心一下,後面就習慣了,覺得都是自己應得的,沒什麼激勵效果。”
“放進獎金池的話,這次年終業績拿一部分出來做獎勵,留一部分進行階段性持續獎勵會更好。”喻敏知道夏晚的個性,忙否定了‘風頭太過’這個說法。
“恩,你去做計劃吧。”夏晚倒是不置可否,低頭邊翻看着文件邊說道。
“Mike那邊、還有其它分行,你可能需要回郵件表示一下感謝。”喻敏提醒着說道。
“好。”夏晚點頭。
“我先出去了。”喻敏微笑着轉身離開——這是中國分行連續三年在業績和利潤上拔得頭籌了。
今年掉了一個C&A的項目,但補進一個太古,算是基本持平;開劈獨立投資新業務模式,加上S國的單,應該會是一個豐收年了。
夏晚也做如是想,在電腦裡翻看了一下給Mike的業績預算,信心還是十足的。
而Mike之所以這麼大方,在總部減薪裁員的情況下,還給中國分行200萬的年度員工獎勵,自然也是看中了新年度中國分行的業績貢獻力。
當下給Mike回了封感謝的郵件,然後在Mike那封業績報告的羣發郵件裡,羣回了一封新年問候的郵件後,便將這事兒放到了一邊,開始着手處理明厲成的事情。
只是剛剛將市公路項目審計處查到的問題,做了篩選分類,便接到了慕稀的電話——
“京都的明行長在我這裡,說是你讓他過來的。”
“找個地方讓他等着,我一會兒過來。”夏晚伸手揉了揉額頭淡淡說道。
掛了慕稀的電話後,夏晚即刻將郵件發給了京都總行,並留言:“因是我推薦的京都,市裡好歹給幾分面子,事情現在還沒鬧開。無論這些事情是否屬實,建議即刻調一位新的行長接任,否則項目有變。”
合上電腦後,並將手機也調至振動狀態——在這個時候,京都的電話自然是能不接、就不接。
*
“明厲成人呢?”來到慕氏,夏晚直接推開慕稀辦公室的門,卻並沒有看到明厲成。
“在會議室,我帶你過去。”慕稀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紅血絲依然隱約可見,心裡微微一緊,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自己過去。”夏晚同樣沒有提起昨晚的事,轉身徑直往會議室走去——五年合作,在慕氏的辦公室來回過無數次,對這裡自然是熟悉得與自己辦公室一樣了。
“喂——”慕稀看着他的背影不禁跺腳,心裡卻又一片難過——愛她又怎麼樣,他們兩個在一起,向來都是她讓步。他從來都是連哄也不願意哄她一下。
只是,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到現在,她哪裡還能去計較這些呢。
慕稀低低嘆了口氣,親自去咖啡煮了咖啡幫他送過去。
*
會議室裡,夏晚進門便扔給明厲成一支菸,看着他安靜的點燃後,直接問道:“我讓你來找四小姐?”
“夏行長,這件事要到什麼程度你才滿意?”走到現在這一步,明厲成再笨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更何況,能坐到分行行長的位置,他又怎麼可能真笨。
也不過是色迷心竅,惹了不該惹的人而已;而在他的心裡,卻始終認爲是慕允和慕稀給自己下的套。
“我做了什麼嗎?”夏晚輕扯了下嘴角,將手中的一沓資料扔在他面前:“還是說,這些不是你做的,項目部冤枉你了?”
明厲成不看那些東西也知道是什麼,卻見他並不慌張,只是沉眸說道:“這種事情,我有總行的人兜着,若不是有人故意去挖出來,就市政的兩個審計,能查出什麼?”
明厲成眯眼看着夏晚,沉然說道:“夏行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四小姐這事是我做不得對,但當時我確實是喝多了,人有些失控。在喝酒之前,我一直是規規矩矩的。我明厲成雖然是初來乍道,但對於慕家的名頭還是聽說過,怎麼玩兒,也不會玩兒到四小姐的頭上去。”
“這事兒你在華西、還有我老婆那裡也給了我教訓。我知道你就是想替四小姐出出氣,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四小姐——這氣她要出到什麼程度,纔算滿意。”
“出氣是一方面,主要是我不喜歡你做京都J市分行的行長。”夏晚淡淡說道。
“那麼,我調離,你滿意?”明厲成並不問這其中的原因。問也白問,這個男人,能想到用推薦項目的方式來整他,就沒有什麼招是他想不到的。所以他只要知道他的目的就好。
“有亞安有分行的地方,你都不去,怎麼樣?”夏晚這才慢慢點燃指尖的煙,斂着眸了淡淡說道。
“夏晚,沒必要做這麼絕吧。”明厲成用力的吸了口煙,再大口的吐出來,看着夏晚,滿眼陰翳的說道。
“我夏晚做事,向來是趕盡殺絕,不給自己留麻煩。”夏晚也吐了口菸圈,眯着眼睛漫聲說道:“慕家四小姐是Carlyle顧止安的太太,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爲什麼要爲她出頭撐腰?”
“你?”明厲成霍的站起來。
“沒錯,亞安不需要京都成爲對手,而未來京都派來的分行行長,來J市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亞安拜訪——這就是我的目的。”夏晚淡淡說道。
明厲成站在那裡沉默着,算計着在他的目的裡,自己是否還有活路。
良久之後,纔看着夏晚慢慢說道:“你和京都怎麼鬥,我不管。我從此以後離開銀行業,如何?”
“好。”夏晚連想都沒想,欣然答道。
“真的?”反而是明厲成不敢相信,雙目緊張的看着他。
“真的。”夏晚笑笑,只是簡單的回答,多的一個字都沒有——他出手只需做到如此,後面的事,顧止安自然會去做,所以說他答應明厲成,還真不算是騙他。
“好,謝謝夏行長。後會無期。”明厲成用力的按熄手中的半截菸頭,轉身快步往外走去——原本高大魁梧的身材,在轉身的那一剎那,竟似縮了水似的,看起來淒涼而可憐。
第三節:愛着他粘着他
“咖啡。”慕稀端着咖啡走進來。
“謝謝。”夏晚接過咖啡輕啜一口,滿足的嘆了口氣:“倒底是你煮的,好喝。”
“我還以爲,你會把源頭都推到顧止安那邊去。”慕稀沉眸看着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很瞭解我,原計劃就是這樣。”夏晚又喝了口咖啡,點頭說道。
“爲什麼改變了呢?”慕稀問道。
“這些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若只是商業之爭,自然又另當別論。”夏晚放下咖啡杯,看着慕稀說道:“以後他再過來,你直接讓保安攔着就行了。我先走了,行裡還有事。”
“昨天的事,你沒有話要說嗎?”慕稀起身看着他,眸底有着淡淡的失望。
“昨天……昨天我喝多了些,溫茹安中途碰到的,沒發生什麼。”夏晚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遍。
“我知道,可是……”慕稀點頭。
“我知道你不開心。”夏晚點頭:“我以後要喝酒,只在家裡。”
“你……”慕稀見他如此乾脆,心裡不知道爲什麼,仍是隱隱的難過——他幫她解決所有的問題、他不做讓她不開心的事情、他爽快的答應她有理或無理的要求,一點條件也不講。
可是,可是爲什麼她的心裡仍然澀澀的難過着?
“還不高興嗎?或者,要我答應你,在你和顧止安夫妻關係存續期間,都不要再管你的事?都不爲你們過度親密的舉止而發脾氣?”
“還有什麼,你一起說出來,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夏晚的眸色淡然,不帶一絲表情。
“沒有了,沒有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算什麼。”慕稀猛的轉身,眼淚一下子便涌了出來——這樣的局面是她想的嗎?他這是什麼意思。
看着慕稀微微聳動的肩膀,夏晚的眸色沉了再沉,半晌之後,直起身體邊往外走邊說道:“我先走了。”
“夏晚,你混蛋!”慕稀抓起手邊的咖啡杯,用力的往他身上砸去——沒喝完的咖啡全潑在了他的毛衣上,而咖啡杯砸在夏晚的肩膀上後彈落在地上,一下子摔得四分五裂。
“慕總監。”
聽到動靜的同事急急的推門而入,看着一臉沉鬱卻有又有些莫明的夏晚、一臉委屈臉上還掛着眼淚的慕稀,便又悄悄的掩上門退了出去。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的事情以後都不要你管。”慕稀堵氣的說着,大步往外走去。
“要顧止安管嗎?”夏晚伸手將她扯了回來,看着她沉聲說道。
“那你要我怎麼辦?”慕稀看着他大聲喊道:“你說你在面對一個病弱的老人時無法出手、難道我面對一個病弱的老人,就能轉身離開?”
“你說我們之間不要再有誤會、我們相處的時間那麼少,要快快樂樂的,可你卻讓那個女人貼在你身上。”
“夏晚,我真的很討厭她。”
慕稀看着夏晚,哭着說道。
“那我以後不和她見面、不和她說話,行嗎?”夏晚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輕輕撫着她的後背,無奈的說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對現狀有些無力。你告訴我,除了不讓你誤會、不讓你難過,我還能做什麼?”
“夏晚,我越來越害怕,害怕你厭倦了這樣的相處,厭倦到想放棄;害怕你覺得我這樣很煩,後悔愛上我;害怕你又發現溫茹安那麼善解人意,比我好得多。”
“夏晚,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要怎麼辦……”慕稀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我記得你昨天好象很兇?”夏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是因爲她太討厭了,你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貼在你身上的。”說到這裡,慕稀不禁又是一陣惱火。
“你這麼兇,我怎麼敢放棄、怎麼敢後悔、怎麼敢看上別人。”夏晚低低的嘆了口氣,用力的揉着她的頭髮,無奈的說道:“慕稀,以後和顧止安……還是保持距離,行嗎?”
“好。”慕稀用力的點着頭。
“慕稀,我的害怕並不你少。”夏晚擁緊着她,低低的說道:“慕稀,愛情的濃烈原本也比不上親情的陪伴,更何況,我們的愛情原本也沒有相守的時間。”
“夏晚,你別害怕。你是夏晚呢,你是無所不能的;你是夏晚啊,我那麼愛你。”慕稀用力的惦起腳尖,雙臂圈着他的脖子,很認真、很用力的說道。
夏晚沉眸看着她,紅紅的眼圈、明亮得發光的眸子、努力想討好的笑臉,這樣一個用力愛着他的女孩子啊,爲什麼,他竟然沒有信心?
“夏晚啊,昨天晚上是我們第一次吵架對不對?以後我們不吵架好不好?”慕稀雙腳站到他的雙腳上,這才感覺更輕鬆一些。
“你想發脾氣儘管發,沒關係。我不和你吵。”夏晚雙手抱着她在桌上坐下來,看着她溫柔的笑了笑,柔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這兩天脾氣都不太好嗎?”慕稀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
“我的意思是,其實你吃醋的樣子挺可愛,當然我還是會注意不讓你有吃醋的機會。”夏晚笑着說道。
“嗯哼。”慕稀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胸前,只覺得心又安了下來——似乎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情、只要他還在身邊、他還肯抱她哄她,她就能心安下來。
對於愛情,她看得比他簡單,她一直相信,只要熬過這一段時間、只要他不煩她不後悔,她們最後就一定能夠在一起!
*
“肩膀疼不疼啊?”收拾了會議室,送夏晚到電梯間,慕稀小聲問道。
“不疼,不過打老公以後可不能成爲習慣。”夏晚伸手擰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說道。
慕稀的臉不由得一紅,輕聲說道:“那個明厲成,會不會報復你?”
“不怕。”夏晚搖了搖頭,看見電梯過來,便拍了拍慕稀的臉,輕聲說道:“不用擔心,我能處理。最近有些忙,可能會少過來些,有時間過去我那邊。”
“我送你下去。”慕稀與他一起進了電梯,在電梯裡摟着他的腰不肯鬆手。
“要成小尾巴了。”夏晚伸手揉着她的頭,看着她粘人的小模樣,只覺得心底某處最柔軟的地方,深深的淪陷了下去。
“會不會煩?”慕稀笑眯眯的看着他。
“喜歡。”夏晚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看着她柔軟的說道。
“那我就一直跟着你。”慕稀小聲說着,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小小的、暖暖的樣子,能夠將他對未來所有的不確定,全都融化。
“真的要走了,你也好好兒工作。稀世要推廣,上貨量也要大了。”下了電梯,夏晚拉下她繞在自己腰間的手,柔聲說道。
“知道了,再見,你要小心那個明厲成。”慕稀點了點頭,朝他揮了揮手後,抱臂靠在牆邊,看着他大步離去的背影,臉上暖暖的笑意一直沒有斂下——如果沒有結婚這檔子事、如果和他就這麼親暱的相處着,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
【一週後】
京都總行一紙調令,將明厲成調離了J市分行,而另一個調來的行長,則如夏晚所說,到J市第一天,還沒到行裡報道,便去了亞安拜訪夏晚。
而夏晚則親自將他帶到了黎副市長辦公室,三人就未來的合作,做了深入淺出的分析與溝通——這深入淺出的溝通,夏晚讓銀行公關部以通稿的形式發在了財經新聞網上。
第二天,夏晚便安排了去S國,參與S國與‘日夏’、‘華安’的公開簽約儀式。
*
“銀行新貴到職第一天便與市副行長共商合作計劃;明厲成去向成迷?”顧止安看着財經新聞,沉吟了一句,對Selina說道:“將明厲成的料報給財經新聞的記者。”
“好的。”Selina放下電話,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包,便直接發給了財經新聞網的記者。
當天,明厲成在原分行所有的經濟問題,以他這麼快落馬爲契機,全部被報料了出來;大小記者成功的在他離開J市以前,將他堵在了家裡。
直到銀監會根據報料資料,發起公訴,前後三天的時間,他家裡的財產、他個人的自由,全部被控制了起來。
因爲夏晚不在市內、而報料者的身份也被保密,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事系誰所爲,又是爲了什麼這樣做——至於顧止安,因爲事發當晚他與顧止安沒有見面,事後顧止安推薦他做公路項目,也一直以爲是上頭關係的原因。
所以直到被公訴,他也沒有將事情與顧止安聯想在一起。
這件事,對於京都與市政的合作,多少還是有些影響,但因爲京都新上任的行長過來第一天,便與黎副市長見了面、加上總行的秦行長也託了首都的關係給黎副市長施壓,所以這項合作,到底還是保了下來。
但也正因爲如此,加之爲了不使京都總行受到明厲成的牽連,秦行長派了總行審計部來協助公檢機關的公訴,與明厲成也暗中達成某種協議,最終將事情壓在了明厲成這一層,以入獄十年、沒收部分財產爲終結。
當然,這都是後話,最新的進展,則是京都銀行總部急急的派了審計人員過來,一直盯着明厲成的案子。
*
“明厲成進去了,總行的態度是棄。”電話裡,顧止安語言簡練的說道。
“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夏晚沉聲說道。
“因爲你替新行長引薦了黎副市長,而且第二天就離開了J市,所以沒有人將明厲成的事與亞安聯繫在一起。”顧止安淡淡說道。
“聽你的話,似乎覺得有些遺憾?”夏晚不禁冷然說道。
“這件事我們是同盟,何來遺憾之說?”顧止安沉然說道:“再說,我也不想慕稀爲你而擔心——於她來說,你的消息越少越好;你越不需要人擔心越好。”
“我沒有和你聊慕稀的興趣。”夏晚冷冷的說道。
“同樣,我也不想和你聊。只是,因爲你們交往六年,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問你一下。”顧止安淡淡說道。
“她有事?”夏晚的語氣立即緊張起來。
“在家裡歇了兩天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肯看醫生,只說是老毛病。我看她臉色蒼白得有些不正常,而她的工作安排,應該是這兩天要出差河北。”顧止安的聲音裡帶着明顯的擔心。
只是等了半晌,也沒等來夏晚的回答。
“既然你也不清楚,我還是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顧止安的聲音越發焦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