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個叫做‘夢’的女子從房間裡出來時,習月有了些許安慰。
那女子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臉上畫着淡妝,看到習月以後,臉上那溫柔的笑就沒消失過。
“習小姐?今天晚上隨我一起住吧,不介意吧?”夢有兩個酒窩,笑的時候微微下陷。
“好”和這樣的人相處真是舒服啊!習月的語氣也不自覺的溫和起來。
隨後,習月就隨着夢去到她們的房間。
那個房間裡設施很簡潔,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不是很大的牀擺在正中間,天鵝絨絲的窗簾,半掩着窗戶,微暗的燈下,投射了好多影子。
夢先走進去,坐到梳妝檯前照着鏡子開始卸妝,一個個釵翠珍珠從她秀髮上摘下,邊摘邊和習月說話,“習小姐,姓習名何?”
“月,月亮的月。”習月也不拘束了,做到牀上偏頭從鏡子中看着夢。“好聽的名字,”夢摘完首飾就開始用木梳梳頭髮。
習月發現,她的頭髮真的好直好順,烏黑髮亮,在黑夜熠熠生輝。可是,在這裡上班的人,不是每天都要盤頭嗎?怎麼可能有這麼直的頭髮?
也許,她工作的性質不同吧。
夢說起話來淡淡的,穩穩地,讓人忍不住有一種踏實的感覺。“你呢?就叫夢?”“不,我有名字,我叫殷棄。”“這名字……”“怎麼?很怪異?”“不,我想說,挺好聽的。”聽習月這樣說,殷棄微微一笑,“其實,有的時候,不過多的發表自己的看法,是很明智的,那不叫怯,那叫適者生存。”
習月微徵,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在教自己嗎?
不置可否,習月心中對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份,也許從她身上真的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瞭解更多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習月微張朦朧睡眼,感到有一股強光攝入眼睛,定了好半天,才能看清楚東西。
旁邊的人已經不在了,窗簾一半拉開一般虛掩着。
習月好一會之後,長舒一口氣,她夢到了許多東西,她夢到自己走在溼漉漉的大街上,突然從拐彎處看到了蘇漸,他跑得好快,習月追的好辛苦,她感覺自己在大叫着‘蘇漸,蘇漸’可喉嚨裡除了乾澀,一點聲音也發不出,最後,自己把蘇漸追丟了。
夢裡除了彷徨就是迷茫,最後,只定格在自己跌坐在街上的畫面,現在想起來,好像身下還有一股涼氣直逼身體,好象自己還坐在那溼漉漉的大街上……
習月甩甩腦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生活得自己過,我只能選擇前進。”從包袱中取出一件乾淨的衣服,快速換好,坐在殷棄的梳妝檯前,化了些淡妝,然後推開門。
一開門,就有一股煙塵氣直逼雙眼,待塵氣散去點,習月纔看到,有好多人在打掃地毯。快速下了樓,正要從衆人疑惑的眼神中解脫時,習月聽到兩個女人在討論些什麼。
“夢姐這次可是發了!”習月可以想象得到那女人說這話時的表情。“什麼?”“哎呀,昨天我從赫老闆那裡聽到的,最近上海三霸之一那個叫什麼‘申懷之’來這裡擺宴那!而且他專門點的夢姐,夢姐這次?誒呦……”習月能聽得出來,那女人是過度羨慕了。
只是,殷棄被點中了嗎?那盧疋妺呢?她不是臺柱嗎?也許赫原捨不得心頭之愛就把殷棄推出去了吧?想到這裡,習月不禁暗卒一口,這人心險惡,殷棄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走出‘海中花’,習月大大的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往臺階下面走的時候,不自覺地定住了腳步。
我以後該往哪裡走?
我以後該怎麼辦?
一個人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最無助。
人生最痛苦的事,是夢醒了,卻發現無路可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