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月坐在‘海中花’旁邊的臺階上,正想着自己的何去何從,突然有人從背後碰了她一下。
驚訝的回頭看,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臉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容貌。是他在拍她嗎?
“小姐,小姐。你幫我對對詩句行嗎?”“什麼?”習月並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說什麼?”習月又問了一遍。
“年年歲歲花相似,”那乞丐口中突然冒出半句詩,並用迫切的眼神望着她,看見習月茫然的樣子,那乞丐着急了“小姐,你快答呀!年年歲歲花相似!”
習月看看他,好象想明白了什麼,“是,是讓我對下一句嗎?”“對啊,對啊!”發現了習月想明白了,那乞丐很高興。
“是,是……”習月記得爸爸曾讓她讀過這首詩的,習月支支吾吾半天,可就是想不起來。
“哦對!是:歲歲年年人不同!”那乞丐怔了半天,隨後跑到附近一個小巷裡,不一會,就帶出來四個黑衣男人。
“快,快,就是她。”習月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幾個人快步走來,習月覺得不對勁,拿起包袱就要跑。那幾個人看見她的舉動也開始跑了起來。
習月飛快的穿過幾條巷子,在一家早點鋪前停了下來,她實在是跑不動了。正在這歇息的當兒,原本習月以爲甩掉了的那幫人出現在眼前。
“哼,小妞還挺能跑,落在我手心裡,就別想跑!”那幾個男人粗魯的抓過習月,一人一隻胳膊把習月牢牢的架了起來。然後快步走向尾隨他們的車,把習月扔了進去。
這過程中,路過的人真的是路過一樣,只是漠然的瞥了一眼,就繼續低頭趕自己的路。
“唔”習月的嘴被堵上了,雙腳雙手緊緊的捆着。
這是什麼事?自己不就對了一句詩嗎?怎麼就被抓了呢?看這個車的樣子,很豪華,應該不是一個普通人。
車子在一座偏僻的別墅前停下來,習月被一個男人粗魯的扛了起來。
這個別墅很大,足足有三層。
習月被扛到了最頂層。閣樓上有間偏僻的屋子。
“放下來吧。”聲音是從一個男人口中發出的。習月努力的尋找聲音的來源,因爲角度不好。
在明亮的窗前,一個高挑峻拔的男人站立着,左手舉着一隻盛着紅酒的高腳杯,右手上有什麼東西在暗光中閃閃發亮。
好一會,那男人才轉過身來,讓人把習月端放在椅子上,和他面對着。
只是,那男人和習月的目光相撞的那一刻,男人的瞳孔驟然一緊,隨後又恢復正常。
習月看着他,是那麼那麼的熟悉,卻想不起腦海的哪一處有過這樣一個面孔,棱角分明,從每個角度看都近乎完美,凌厲的眼神中,透露着睿智。
這個房間中沒有開燈,習月只看了一會兒便感覺眼睛澀澀的,隨後就是模糊的一片了,怎麼自己什麼都看不清楚,只剩下一個大概輪廓了?也許是沒開燈的緣故吧。
習月搖搖頭,想讓自己清楚一點。男人看到她這個舉動,以爲她哪裡不舒服,便命人把她身上的束縛全部解開。
習月舒服多了,可是,關鍵是,那人爲什麼要把自己抓過來呢?
沒等習月開口問,那男人說話了“知道爲什麼把你抓過來嗎?”感性的聲音,讓習月放鬆不少。
“不知道,我只是對了一句詩而已!”
“不,不,不,不僅是對了一句詩那麼簡單,你對的是暗號。”最後一句半肯定半疑問的語氣讓習月很不舒服。
“什麼暗號?那就是劉希夷的《代白頭吟》而已。”
“可是那人說你就是同花幫的同夥,你有什麼證據來證明你不是?”男人的目光更加劇烈的鎖定在習月的臉上。
“同花幫?呵呵!”習月好笑的說,“我只不過是剛剛來上海而已,連去哪裡住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幫?”
習月真的要崩潰了,怎麼又給自己安了這麼一個名?
“好,你不說,我不勉強你,只是,你得在牢裡度過這個晚上了。”男人說的沒有任何感情,隨後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要告訴我,你是誰?”習月很想知道,是什麼人把她抓了起來。
“我們這次的談話到此結束,請你記住,只要是影響我們申家利益的人,我會毫不猶豫的把它排除掉。”男人冰冷的聲音隨着他挺直的背影消失在習月的視線裡。
“走吧,我帶你走。”習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擡頭一看,殷棄的面容印入眼簾,習月興奮極了,“你來帶我走嗎?”直到看見殷棄搖搖頭,習月的興奮蕩然無存。“不,你不可能出的去的,今天,只能在牢裡,相信我,明天你就會出來的。”說着攙着習月站起來。
這幢別墅真的很陰森,幾乎不點燈,走過道都像走密室一樣。習月在黑暗中,若不是殷棄攙着她,自己是不可能走得了的,不知怎麼的,在黑暗中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你怎麼會在這?”習月小聲的問旁邊的人,好一會沒有動靜,“別說話,有機會再告訴你。”習月因此沒有再說話。習月感覺胳膊上殷棄的手漸漸涼了起來,很想問問是怎麼了,可是想到剛纔那番話,便抿住了嘴。
她們一直走到那條小道的盡頭,有個男人守在門口,見殷棄,便把門推開。好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後,習月終於處在了一片光明之中。這個人真奇怪,外面好好的那麼黑,裡面卻這麼亮。
見殷棄和那人交代了些事情後,就走了。“誒……”習月不知道殷棄爲什麼這麼快就走了,很想叫住她問一問,可在看到那獄卒的臉之後,就沒叫出口,不要因爲自己連累了殷棄纔好。
可是,殷棄到底是什麼身份?是‘海中花’的歌女?亦或是這密室的人?習月無從得知,這事情,也愈發撲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