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陝北行(六)

“明天去抗大講什麼?”宮繡畫一邊幫助莊繼華脫下外衣一邊問,語氣中含有一絲嗔怪。

剛纔在飯桌上,趁着酒興,莊繼華答應了徐向前到抗大去演講,朱D甚至邀請他到抗大講課,講三天,對這個他沒敢輕易答應,八路軍和新四軍的作戰方式與國民黨軍完全不同。國民黨一直採取的大兵團作戰,主力會戰,GCD採取的游擊戰,即便部隊裝備增強了,但仍然以游擊戰爲主,運動戰爲輔,堅決不打陣地戰,這與他們作戰習慣相同,況且一個國民黨軍官站在抗大的講壇上,以兩黨的恩怨,他們在心理上也會不滿。

“還能講什麼,講講合作抗曰,如何維護抗曰統一戰線。”此刻的莊繼華目光閃亮,毫無酒意,精神略有些興奮。

“你那套,”宮繡畫嗤之以鼻:“放在談判桌上還可以,你要在抗大上說他們破壞抗曰民族統一戰線,他們會把你轟下臺的。”

“那有什麼,延安不是說明煮嗎,不讓人說話算什麼明煮。”莊繼華淡淡的笑道,他活動下雙臂,在屋裡來回走了兩圈,似乎很得意。

看着他的樣子,宮繡畫有些忍不住的笑了,這個男人指揮了千軍萬馬,掌控着億萬財富,可身上時不時的泛起那種不成熟的孩子氣。

“過來,洗臉。”一聲嚴令的命令,打斷了莊繼華的自我陶醉。

在抗大的演講果然出現宮繡畫擔心的問題,當然絕沒有達到那種轟下去的情景。按照莊繼華的要求,在他演講之後,留下十五分鐘回答聽衆的問題。

“莊將軍,您一再宣稱國共合作是取得抗戰勝利的最佳途徑,但您如何評價您在處理蘇北和山東兩黨摩擦時的決定?您認爲那個決定是正確的嗎?”

“蘇北和山東的摩擦的處理過程是公開的,我不知道延安是否刊載了整個處理過程的報道,”第一輪攻擊還比較容易對付,莊繼華的答覆也很輕鬆而且還隱含反擊,當時已經進入山東的就是坐在旁邊的老同學徐向前:“兩黨衝突的根本原因還是政治層面….”

這個答覆沒有得到下面同學的認同,面對下面如林的手臂,主持人有點不知所措,莊繼華卻面不改色的點了前排的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軍官。

“你說得挺好,俺聽着也還是那麼回事,可你說國民黨是抗戰主力軍,我們八路軍新四軍進行的敵後抗戰是輔助作用,我聽着就不怎麼舒坦,我看到的那些國民黨軍,就不打鬼子,看到曰本人就跑,要糧食的時候他倒來了,抗戰勝利能指望你們嗎?”

這位學員顯然文化程度不高,說話直來直去,莊繼華聽着他夾七夾八的話,忍不住笑着擺手示意他坐下:“你說得這種情況可能有,[***]中良莠不齊,但不可否認的是,從抗戰開始以來,[***]付出了極大犧牲,取得廣德反擊戰、徐州保衛戰、棗陽反擊戰,忻口阻擊戰的勝利,這些勝利是實打實的,連曰本人也不敢否則。而且,到1940年爲止,曰軍主力的作戰對象是[***],對八路軍和新四軍的壓力不大,明顯的證據是華北曰軍嚴重空虛;而且貴黨領袖MZD先生在他的《論武漢失陷後抗戰形勢》一文中也承認。”

莊繼華把MZD的文章搬出來,臺下的學員們才忿忿然不再追問,稍微平靜下,有個女學員站起來問:“莊將軍,我黨認爲未來中國應該是明煮的,各黨平等的國家,而貴黨實行的是一黨[***],排斥其餘各黨,您認爲貴黨何時能順應潮流,改弦更張。”

“關於這個問題,我曾經和張瀾黃炎培等先生談過,”莊繼華沉凝下說:“總理曾經將建國分作幾個階段,委員長也曾經說目前我還處在訓政階段,在這個階段我們必須完成明煮培訓,完成對國民的教育。在這裡我必須爲委員長說幾句話,很多人說國民政斧是一黨專政的讀才政斧,可實際上不是,我必須說明,國民黨不是個統一的政黨,黨內反對派成羣,過去十多年,我黨如同一盤散沙,從民國十七年到民國二十五年,最多的內戰是國民黨內戰,馮玉祥、李宗仁、閻錫山、陳濟棠,另外還有鄧演達、李濟深、以及已經投敵的汪精衛,他們在以前是不會服從委員長領導的,國民政斧也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但現在他們都在國民政斧內擔任職務,除了汪精衛,所以國民政斧實際上已經是個聯合政斧,包括貴黨在內也都參加了國民政斧,所以繼續指責國民政斧是我黨一黨讀纔是不恰當的。”

很顯然,下面的不同意見更多,手臂再次如林般舉起,莊繼華也再次拋開主持人,點了一個戴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學員。

“莊將軍,我知道您在抗戰中獲得數場大捷,消滅了幾十萬曰軍,但我認爲您在[***]問題上避重就輕,您說國民政斧是聯合政斧,鄧演達、李濟深他們都在國民政斧中擔任職務,可實際上他們只是陪襯,是蔣介石用來裝點政斧的陪襯,這個政斧不是明煮政斧,相反是違背民意的[***]政斧。”

“這位同學,你的看法有點偏激,”莊繼華淡淡一笑:“象李宗仁白崇禧,與委員長打了接近十年,可現在一個擔任五戰區司令官,手握數十萬精兵,一個擔任副總參謀長,統籌指揮全局,還有閻錫山,中原大戰,閻錫山是反蔣首腦,可現在依然是二戰區司令官;鄧演達將軍,從二七年開始反蔣,現在是民衆動員部部長,負責在全國推行預備役,其職位之重要不遜副總參謀長。”

“莊將軍,歷史已經證明,[***]是阻礙國家的最大阻力,中國之所以貧困落後,最大的原因就是[***],只有消滅了[***],中國才能徹底擺脫貧窮愚昧和落後。”一個聲音不客氣的打斷莊繼華的話。

莊繼華有點意外的看看下來,沒有看清是誰,他停頓下說:“我必須糾正下你的認識,明煮不是萬能的,明煮不是國家強大的前提條件。從中國歷史來說,最強大的幾個朝代都是[***]很強的朝代;從世界歷史來說,以最快速度發展起來的國家,比如德國、蘇俄,他們都不是明煮國家,可他們在短短几十年就發展成國際一流強國。就以我在渝城的十年建設經歷來說吧,如果採用明煮的方式,我只能完成一半不到的工作。”

下面轟然大譁,可莊繼華似乎依舊不甘心,好像非要把所有人激怒似的:“就說延安吧,我聽說前段時間延安發生了一件事,有個作者寫了篇文章,貴黨高層認爲這篇文章不符合貴黨的主流認識,或者說是片面,於是他受到批判,所以我想問問大家,這種做法是不是明煮,是不是文化自由?”

所有嘈雜聲頓時消失,隨即有人站起來,衝到臺前:“其他我不管,攻擊我黨就是不行。”

“噗嗤,”莊繼華笑出聲來,他看着那幾人:“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篇文章我看過,根本不算什麼攻擊;不管話說回來,如果在延安批評貴黨是錯誤的,應該受到批判;那麼在渝城批評我黨是不是也是錯誤的,應該受到批判?”

“我們是爲老百姓打天下。”有兩個學員控制不住,想衝上來,還沒到臺上,旁邊站起來一個有些瘦弱的人,他站在那只是輕輕哼了聲,那兩個身影立刻停下腳步。

“莊將軍是黨請來的客人,有不同看法可以討論,說不過,那是你們學習不夠,說不過就動拳頭!荒唐,回去。”那個人聲音有些細,卻比較尖銳,但很顯然他的威望很高,兩個人垂頭喪氣轉身回去。

徐向前走到臺前向下面掃視一眼,就這一眼,病弱的身軀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全場立時鴉雀無聲:“我們抗大容許有不同意見,莊將軍不但是黨請來的客人,也是從屍山血海闖出來的,無論是北伐時的牛行血戰,還是抗曰戰場,從未畏縮過。今天他的有些言談,我也不贊成,但我們講明煮,明煮有條基本規則,就是讓人說話。”

“徐校長說得好!”莊繼華也不客氣走上前與徐向前並排站在一起:“你們的表現說明你們並不真正懂什麼是明煮,明煮首先是寬容,容許那些不同意見,甚至有些是很過分的言論,只要沒有超越法律。”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嘆口氣說:“我有個視爲知己的GCD員朋友,他叫蔣先雲,曾經是貴黨四方面軍總指揮,他是個優秀的,忠誠的GCD人,但他死了,罪名是國民黨特務,我不知道這個罪名是怎麼來的,但有個原因是肯定的,就是沒有建立讀力的法律體系,;領導人決定了誰有罪,誰就有罪。我說這些的目的不是想指責誰,而是希望你們能吸取教訓,不要讓蔣先雲式的悲劇重演。”

莊繼華沒有注意到,徐向前的身軀稍微抖動了下,徐向前沒想到莊繼華會在這個場合提起蔣先雲,蔣先雲之死,他也是到延安之後才知道的,這比得知他妻子被冤殺更令他震驚,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也是張國燾要除掉的名單上的一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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