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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猜對了一半。”元希伏在石欄上,看着滇池出神道:“工匠的確是因爲王妃的話而鑿斷了筆尖,但不是被國主賜死的,而是因爲對愛情的絕望,在鑿斷筆頭之後,轉身就從這裡跳了下去。”
“真是個情種!”律祥不由的往下看了看數百丈高的峭壁。
元希繼續道:“當得知工匠自盡,王妃到此緬懷,誰也沒想到的是,她也跳崖自盡了,原來王妃讓工匠走,是因爲害怕國主違背諾言,至工匠於死地,後來人們才明白,王妃其實是愛工匠的,只是工匠一直不知道。”
“呼!”律祥聽了,吁氣道:“這樣聽來,還真有點蕩氣迴腸。”
“嗯!”元希點頭。
出其不意間,律祥伸手把她拉到懷中,又吻了她。
元希目色一驚,雙手卻被律祥鉗住,他的吻柔和卻又霸氣,很快就逮住了她的舌尖,驚得她扭頭拒絕。
“你不是說一切都是買賣嗎?”元希掙脫他的懷抱,背過身去。
“只是嗅了愛情的香氣,所以想做一點應景之事。”律祥抓元希的肩,希望她能轉過身。
元希緊抓石欄,任憑律祥抓住她的肩,始終不肯轉身,揹着身道:“我不是你的應景之人。”
話畢,她就轉身默默下了山。
律祥跟在她身後,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你考慮好了嗎?”二人一直沒有言語,車快到元宅時,元希才淡淡問。
律祥吁了一口氣,笑道:“沒有。”
“如果不願意,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了。”元希轉身要下車。
“等等!”律祥挽住她的手。
元希回過目光,滿是期待的看着律祥。
律祥拉住她的手,笑道:“不過。我好像真的對你的身子有了一點兒興趣。”
“啪!”元希伸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律祥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紅紅辣辣的臉頰,問元希:“怎麼?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元希怒目圓瞪,冷笑道:“不是!你之前的話,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了我,我們之間只是一場買賣,而我的身子,只會留給與我相愛的人!”
律祥拉住她的手,冷笑回道:“對,你我只是生意夥伴,所以最好不要說別再來找你的話。”
元希掙脫他的手。利落的轉身下車。
***
元語手拿誡棍,氣勢洶洶的站在元宅門口。
元希才下車,就迎上了父親逼人的目光。
“跪下!”元語的聲音洪亮如銅。震得車中的律祥都不禁一顫。
律祥掀開車簾,看到元希跪在了地上。
“爹問你,今天該使誡棍嗎?”元語走到女兒面前,俯視着女兒問。
“該!”元希低頭道。
元語高大的身影矗在女兒身前,句句鏗鏘道:“第一。你不顧父母勸阻,違背家規,私自跑出家門。第二,你私定終生,至父母顏面於不顧!”
元希跪地叩頭,閉眼領受父親的責罰。
看到這樣一番情景。已經走出一段路的律祥命車伕停車調頭。
“這是爹第一次打你!希望你能好好記住自己所犯的錯!”元語舉起誡棍,向女兒削薄的背上狠狠抽去。
元希低着頭,一語未發。元語一連打了十棍,女兒都沒有一點兒聲音。
元語接着打,元希早上竟敢至他的訓誡於不顧,和律祥出了家門,這事真的令他非常惱火 。
一棍一棍。元希背上的紗袍漸漸映出了血印。
“伯父,錯在我。”律祥衝下馬車。跪到元希面前,擋住元語的手道。
元語本來氣已消了一半,律祥的出現讓他怒氣重燃,衝着律祥就道:“我元家的事,不勞外人操心!”
律祥被他的英氣逼得微微一頓,繼而他屈身叩頭道:“伯父,婚約是晚輩求希兒訂下的,一切都是晚輩的錯。”
律祥的話,讓元希措手不及,他無疑是承認了要娶她,元希心中不禁升起了欣喜。
元語手杵誡棍,語氣沉沉道:“沒有父母首肯的婚約,根本算不得婚約!”
律祥又屈身叩了一個頭,拉起元希的手道:“晚輩對不起伯父,但希兒已經是晚輩的人,晚輩必須 一生照顧她!”
“元希!”元語剋制着怒氣向女兒確認:“他說的是真話嗎?”
元希叩頭道:“孩兒今生,非律祥不嫁。”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元語氣不可忍,舉棍再打。
律祥以身擋棍,對元語道:“伯父放心,晚輩定會給希兒一個好生活的。”
“我教訓的是我女兒!”元語抽棍,推開律祥正欲再打。
“元語!”元母盛希步出宅門,拉住元語道:“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再打她也於事無補。”
接着元母又對律祥道:“公子,今日你所說的話可當真?”
律祥又對着元母叩了一頭,誠懇地道:“晚輩一定會善待希兒的。”
話畢,律祥看了一眼元希,元希已經滑下一柱淚。
無從知道是感動還是作戲,元希只感到這淚來得出乎自己的意料。
見元語有所遲疑,律祥忙扶起顫顫而跪的元希,對元母道:“伯母,希兒背上有血,怕是傷得不輕啊。”
“誰讓……”元語正欲再發作,盛希卻挽住他的手,搖頭示意他息怒。
律祥趁機扶着元希進了家。
一走動起來,元希才發現背上椎心的痛,她咬着牙行了兩步,淚水又一個勁的往下掉。
“很疼嗎?”見她面色不對,不敢再走,停步問她:“還走得動嗎?”
“沒事。”元希拭淚搖頭。
律祥伸手就把她橫抱而起,在家丁的引路下,徑直來到元希閨房。
“不過只是買賣。你用不着爲我擋棍的。”元希僕在牀上,趁家丁出去找醫生,她對一旁守候的律祥道。
律祥聽了,坐到她牀前道:“你就那麼想離開昆嗎?”
元希收了收淚,堅定的道:“當然。”
律祥環顧了一下四周沒人,問元希:“你明明害怕父母擔心,卻還是要一意離開,恐怕不僅僅是因爲想出去見見世面吧?”
元希把頭埋進臂裡狠狠 回道:“這些與你無關,你只要把我帶出去就行了!”
律祥又怎麼看不她另有苦衷,對她道:“我做生意。從來都是要弄清來龍去脈的,你不告訴我,只代表你沒有誠意。”
元希想了想問他:“你對到底我有什麼企圖。你也沒有告訴我!”
律祥想了想道:“我的目的,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我今天都在你父母面前這麼做了,肯定會履行諾言帶你走的。”
“真的?”元希不顧疼痛,興奮的確認到。
律祥又點了點她的鼻尖道:“所以。爲了我們之後的買賣做得順暢,請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如此堅絕的離開昆州?”
元希艱難的挪了挪身,忍了許久,其實她也很想找人排解,所以她看了看四周,確定人不沒來。她對律祥道:“是的,我不僅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且昆州也容不下我了。我嫁禍了郡守千金,還欠了郡守人情,如果我留下,必是要嫁給郡守的兒子的。”
律祥一聽,滿面訝異道:“就爲這個?”
元希把頭埋在臂間。小聲道:“但誰也不知道,那郡守對我早已起了色心。 他以照顧金樓生意爲由, 多次輕薄於我,還放言要我做兒媳,爲的是好好折騰我。”
律祥面上掠過一絲詫異,接着又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元希瞪他道:“信不信由你。”
律祥滿臉竊笑問:“那他得手了沒有?”
元希聽了,伸手就想給他一下,無奈背上有傷,讓他給躲掉了,只好怒瞪着他道:“擺出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你很開心嗎?我說過,我的身子只會留給與我相愛的人。”
律祥又調笑:“我只是想問清楚一點。若他得了手了,那做爲你未來丈夫的我就更應該得手了!”
元希怒氣更盛了,衝着律祥吼:“你給我滾。”
“噓!”律祥不急不慢示意元希收聲,勸她道:“你要再對我吼,我們的假戲就要穿邦了!”
元希正要發作,元母已經帶了醫生進屋,她只好瞪律祥一眼,轉而乖乖的躺在牀上。
“律公子,希兒的傷就不勞您操心了。”在醫生診傷之際,元母恭敬的對律祥道。
“伯母。”律祥起身,回以恭敬的笑容,對元母道:“伯父盛晚輩也不便留在貴宅,還請伯母好好照顧希兒。”
元母走到元希牀前,看了看女兒,對律祥道:“律公子請回吧,至於你與希兒的婚約,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律祥躬身作揖,對元母道:“晚輩是真心喜歡希兒,一心希望伯父伯母成全。”
元母看着律祥笑道:“那公子父母同意了嗎?”
母親的問題,讓元希頓了一頓,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律祥又作了一揖道:“讓伯母見笑了,晚輩母親早逝,父親也在幾年前仙去,家中就只有我孤孤單單一個人,晚輩也因此想要早點成家。”
“哎。”元母聽了,嘆了一口氣,繼而又問:“那你看上我家希兒哪裡?”
律祥鞠躬道:“沒有原因,只爲在此時此地遇到了此人。”
元母聽了,眉頭不禁一挑,想了想又道:“一生很長的,公子還是好好想想。”
“晚輩年少,雖不知一生有多長,但晚輩明白,在人生最美好時的時節,遇到最心愛的姑娘,一定得抓住,如果錯過,晚輩會後悔一輩子的。”
元母點了點頭,但還是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