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原碧依偎在王臨懷中,每日,王臨都會抽空找機會看望母后,順便與原碧私通一番,似乎已成爲習慣,如果哪日不來,心中反而空嘮嘮的。
今天一如往常,早朝剛退,王臨直奔皇后寢宮而來,此刻,兩人剛剛奮鬥完畢,王臨感覺身體疲乏,漸漸的,王臨昏睡過去。
原碧心中如打鼓般亂跳,她已和王莽有染,如果再被人知道自己與王臨私通,恐怕日後,王莽必會殺了自己。
自己一死百了,可憐家人跟着遭殃,想到此,原碧心中殺念頓起,如果王臨可以登上皇位,那麼,自己興許可以當上皇妃,不但不死,還可以有萬般榮華富貴。
但憑一己之力,很難殺死王莽,唯獨聯合王臨,想到此,原碧斜睨身旁的王臨,他還在憨憨的睡着,如何才能讓他與自己就犯,同流合污?
想着想着,原碧想通了,如果自己與他私通的事傳出去,他也必然會被株連,輕則丟掉太子之位,重則性命不保。
想到此,原碧冷哼一聲,輕推王臨,媚笑道:“太子,陪奴家說說話好嗎?”
王臨緩緩睜開雙眼,看着懷中美人,心中無比憐惜,笑道:“你今天怎這般粘人?”
停了下,王臨又道:“我一會就得回去,這些天前朝事情太多。”
原碧不想拖泥帶水,索性直說:“奴家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訴太子。”
原碧坐起身,披上衣服,媚笑道:“前些日子,皇上來了,他••他居然霸佔了奴家的身子,奴家此刻已性命堪憂!”
王臨大驚,半響,王臨指着原碧,磕巴道:“你••你和父••父皇••”
原碧使勁點頭,假裝惶恐,嘆道:“如果被皇上知道咱倆有染,恐怕奴家必死無疑!”
王臨此刻如萬箭穿心,疼痛無比,大哥,二哥都是死在父皇手裡,此刻自己又惹下如此大罪,父皇豈能饒恕自己,回想當初,王臨不禁長嘆一聲。
如果當初,自己不色迷心竅,與原碧有染,今天何至於此!
不久,原碧摟住王臨的脖子,趟入他的懷裡,柔聲道:“唯今之計!我們只能!”
原碧的雙眼頓冒兇光,右手在脖子旁橫拉一下,王臨身子一顫,半響,輕聲道:“如果失敗,我們要被殺頭的!”
原碧輕嘆:“即使不奮力一搏,皇上知道,我們也會被殺頭!”
王臨心中煩亂,起身在屋內徘徊,半響,王臨看向原碧,冷聲道:“此事容我想想,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不等原碧說話,王臨已拿起外衣,快步向寢殿外走去,半響,原碧冷哼一聲,“這件事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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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臨離去數日,始終沒有消息,彷彿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一般,原碧心中打鼓,王臨始終是王莽的兒子,如果王臨狠不下心,自己難道要等死嗎?
討好王莽,原碧不是沒想過,可王莽是一國之君,高高在上,自己一屆女婢,又私通王臨,他豈能容忍自己。
萬般焦急之下,原碧走出宮殿,在玉階前駐足,看着眼前茫茫無盡的玉階,原碧輕嘆一聲,呢喃道:“他始終打不定注意!”
停了下,原碧又自言道:“難道刺殺皇上,就這麼難下決心嗎?”
許久的等待,原碧無奈回身,冷罵一句:“死太子!如果你再不來,我就去自首,咱倆一起殉情,到地府做一對鴛鴦去!”
漸漸的,原碧走回大殿,皇后這些日子病情漸重,王公大臣多來看望,原碧不得不趕快回去忙前忙後。
不久,大殿門口,唐龍緩步從柱子後面走出,眼中露出驚喜之色,原碧剛剛自言自語的話句句落在唐龍耳中,如果這個消息賣給房勇,將會是一筆大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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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忙碌,原碧已筋疲力盡,白天,新建王王安來看望皇后,聊了許久,原碧始終在側,聽得他們提到王臨時,原碧感覺自己的心都快掉出來一般。
王臨最近在忙着追查讖語下落,聽王安說,城中死了很多人,其中,有一部分是王公貴臣,他們並非讖語的傳播者,大多是被冤枉至死。
皇后此時已經病入膏肓,無心聽朝政,只問些家常小事。
不久,原碧來到自己的寢殿,推開門,牀上坐着一個人,屋內極暗,原碧不禁喊道:“太子!”
那人身子一顫,但很快,他又恢復鎮定,冷語道:“怎麼,太子也常來這裡嗎?”
原碧大駭,冷汗不停向下流,她聽出那人聲音,不是王莽又是誰?
片刻,原碧強壓惶恐,媚笑道:“奴婢剛剛看到外面有個人向皇后寢宮走去,以爲是太子殿下,所以誤喊一句,請皇上贖罪。”
原碧緩身跪在王莽身前,王莽雖然生氣,但看到原碧嬌嫡的樣子,心中一軟,輕笑道:“快起來吧。”
原碧唱諾,緩緩起身,假裝站立不穩,向王莽撲去,依偎在王莽懷中,柔聲道:“陛下,你已經很久沒來了,是不是把奴婢忘了?”
王莽朗聲大笑:“國事繁忙,哪有那麼多時間。”
停了下,王莽又問:“皇后這幾日身子怎麼樣了?”
原碧嬌嫡道:“皇后身子很弱,恐怕••”
王莽點頭,沒有在說什麼,不久,王莽興起,將原碧扔到牀上,緩緩解開衣釦,笑道:“朕今天就滿足你的慾望!省着你老說朕不來看你。”
原碧嬌吟,一場歡恩雨露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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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最炎熱的時節到來,楊府上下沉浸在無盡的喜悅之中,不久,楊福身穿新衣,腳踏新鞋,在管家的陪伴下走出大堂,在院子裡,數百人前來道賀:“恭喜楊大人嫁女。”
楊福一一還禮,笑道:“同喜,同喜。”
不久,府門外響起雜亂的馬蹄聲,兒子楊戩帶着一百名身穿紅袍的親隨奔回,今天是妹妹出嫁的日子,楊戩異常高興,連夜從馮翊郡趕回,還刻意爲妹妹準備一份大禮。
楊福見兒子回來,更加高興,這時,鼓樂聲緩緩傳來,這是新郎來接新娘了。
新郎官是立國將軍孫建的小兒子,名叫孫浩,年輕帥氣,楊福十分滿意這個姑爺,片刻,孫建在媒婆和數百親隨的簇擁下走入楊府,不多時便來到身前。
“小婿參見岳丈大人。”
楊福爽朗大笑:“起來吧,不必多禮。”
楊福輕拍孫浩肩膀,笑道:“我可把女兒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她。”
孫浩點頭,這時,管家慌張跑來,道楊福身旁急道:“老爺,小姐不見了!”
“什麼?”
楊福大急,這麼關鍵時刻,新娘子沒了?想到此,楊福憤怒看向管家,怒道:“不是讓你找人看着她了嗎?”
管家嚇壞了,“噗通”跪在地上,急道:“老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派人看着小姐了,早上還在的,可是,剛剛,卻發現小姐不見了!”
“給我去找!”
楊福憤怒吼道,不久,楊福忽然感覺胸中憋悶,一口氣上不來,暈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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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馮翊郡,一名身穿白色錦衣的少女,身旁緊隨數十親隨,她就是楊恆,在召集自己的親隨後,楊恆毅然決定,她要回到漠北戰場,她不求劉睿能娶自己,但她絕對不會離開劉睿。
不久,冷娘從前方奔來,身後緊隨數人,快到近前,冷娘大喝:“將軍,前線急報,我撫遠軍已揮師東進,向定襄郡行去。”
楊恆點頭,又問:“那劉睿他們呢?”
“在朔方郡。”
楊恆猶豫,劉睿沒有和婁奔在一起,那自己該回去述職還是前往朔方?思考片刻,楊恆決定,還是先去婁奔那述職,等待機會再去朔方,想到此,楊恆回身,向長安方向深施一禮,泣道:“爹爹,恕女兒不孝,不能侍奉身旁,忤逆你的想法,倉促逃婚。”
停了下,楊恆拭去淚水,又道:“孩兒知道爹爹一定會大丟面子,但爲了劉睿,女兒認爲值!”
說了片刻,楊恆調轉馬頭,看着冷娘和身後數十親隨,冷聲喝令:“走,隨我去撫遠軍述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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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長安城街道上,唐龍悄悄潛入一家藥鋪的後門,這家藥鋪便是房勇開的百草堂,數個時辰後,唐龍又悄悄離開。
清晨,數人從百草堂後門走出,牽着馬匹,懷中揣着短刃,登上馬後,數人向北門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