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剛纔看他展示婚戒的時候,明明是眉開眼笑的啊,怎麼?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打個比方開玩笑的。哎,我這人就是嘴臭,所以到現在都沒把自己嫁出去呢……呃……”氣氛依然凝重得很,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欠抽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方克勤苦笑,“那個,戶型看了嗎?還有江景……”連談話都算不得高手的人,插科打諢起來也不見得有多高明。
但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揚了揚手機裡的照片,“下面就去看看別墅那塊吧。”
“好。”
這次他先進了電梯,我跟在後頭像是做錯事兒的小學生,或者方克勤也找不到方法驅散已經厚重的不自在,按了一樓按鈕後,大高個兒的站在我旁邊不停偏頭朝我看,侷促不已。
“蘇、蘇小姐……不好意……”
哐!
電梯驟停,燈光明滅不定,暗了又亮。
咯噔一下,心臟亦是沒了心跳,我下意識地尖叫了起來,雙手直接抱住了身旁的大高個兒。
方克勤也被驚嚇,整個身體不自主地下降了二三十公分,看着我驚慌失措又瞧着重新亮起來的燈光,口吃的拍着我的肩頭安慰道,“沒事兒,蘇、蘇小姐,沒事兒了。”
“沒……沒事兒了嗎?”電梯事故太多,我想象力太豐富,雖然電梯似乎重新開始運行了起來,但是雙腿仍止不住地顫抖得厲害,我掙扎着睜開眼,擡頭看了看滿頭冷汗的方克勤,感受到正常的光亮,心臟又重新跳動了起來,“怎麼回事兒啊?瑞豐的質量不是挺好的麼。”
瑞豐的樓盤,用的應該都是好東西,電梯這種設備明明是新的怎麼就出現這種狀況了呢。
方克勤有着驚嚇後的放鬆,反倒沒了伊始的無措,很是自然地拭着額頭上的汗,“調試階段,是可能發生這種情況的。不過沒關係,不會出大問題的。”說完,低頭瞅了瞅我依然沒放開的雙手。
我呵呵着張開十個指頭,從他手臂上挪開,可仍舊心虛地瞟了瞟;剛纔因爲害怕,力道不輕,我很怕明天方克勤的手臂上會出現十指的淤血。
他彷彿看穿我的心思,淺笑安慰,“沒……”
“事兒”沒出口,哐的一聲再次引起我的驚叫,電梯再次停住了,因爲緊張我的視線方纔落在顯示器上,那裡顯示着十五。
方克勤不是說,沒問題的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我大叫着,伸手拼命地按向求救鍵,一次不行兩次三次狠狠點,甚至用上了拳頭。
哐當!又是一聲巨響,我和方克勤不由自主地斜晃了身體,忽閃的光亮間我們交換着令人絕望的眼神,我慌不擇法的拍打尖叫,方克勤快速將所有樓層的按鈕點亮,學着我方纔的模樣砸了砸緊急按鈕。
無果!
看着快速下跳的數字,我的心發寒似的冷,冷得凍住了嘴放棄了掙扎,只剩奔涌的淚水。
也是那麼一瞬間,方克勤拉着我貼住電梯的箱體,可我腿軟根本貼不住,身體仍舊不聽指揮的往下滑。
方克勤當機立斷自己側過身,雙手抵着我的肩胛處使着勁兒像是兩顆木釘一般的將我固定了。
我扭曲着五官,透過閃爍的光看着他鼻樑上歪七扭八的眼鏡,廢話問道,“我是不是死定了?”
不會。
他下意識想這麼說,口型剛剛做好,卻沒發出聲來。
再側頭看向顯示屏,五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