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錢就是不一樣,開口都是人民幣的味道,濃烈得引人血液沸騰。
“那你最多能給我多少?”我自然不能矯情,有錢不賺那是傻帽的行爲,當然我這樣子的也是市井小人的行徑。
所以,郝琳不恥輕笑便在意料之中。她端起面前烏漆墨黑的咖啡,很是優雅的抿了下,“你倒是不客氣啊。”
我反問,“客氣有用嗎?”
她點頭稱是,利落地從皮夾裡取出一張支票擱到我面前,看來早就是已經準備好了的,果然討價還價什麼的都是浪費時間。
個、十、百、千、萬、十萬……
雖說支票上面寫着中文,單位欄裡也有註明,可我還是在心裡默默的數了一遍;零有點多,金額有些大,大到估計我努力半輩子都拿不上一半的地步,但我仍得假裝鎮定,鎮定到不屑一顧。
“怎麼,嫌少?”她有些驚訝。
“沒。”我學她似的嚐了口咖啡,平靜了下澎湃的心,“太多了,多得有些不可思議。”
郝琳安了心,放鬆了肢體靠向椅背,挑着嘴角毫無忌諱地坦誠道,“因爲這是兩份。”她故意頓了頓,當看戲一般的欣賞我臉上疑惑的表情,繼而道,“一份是顧釗的,另外一份……是司佑的。”
啊,又是徐司佑啊。
於是,我語塞了。
“無論你和他們以前有着怎樣的關係,怎樣的瓜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拿着這錢,有多遠走多遠。”說話的功夫,郝琳又點着了一支菸,還不時地朝着周圍進出咖啡館的人頷首示意,全然沒多重視我這個說話的目標人物。
也是,我沒錢沒勢,全身上下加起來還值不上她手腕上的一個鐲子。說來,不過是初夏的天,郝琳就已經是露肩的短袖,金銀首飾跟展覽似地掛滿了脖子手腕手指,可是居然非常和諧極具時尚感,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名媛範兒吧。
那個誰說來着,人家是鳳凰,我就是烏鴉。哦,好像他不是這麼說的,到底說的是什麼呢?我得好好想想。
“怎麼?喜歡我的手鍊。”許是我太過專注的眼神令她有些誤會,二話不說的從手上取下一條金燦燦的鏈子,鏈子上還有個四葉草的吊墜。
我細細一看,竟然是根項鍊。
“司佑送我的,現在是你的了。”
我是不知道郝琳知不知道我跟徐司佑的關係,雖然不是她所想的那樣,但是那綿裡藏針,話裡帶刺兒的語氣聽着總是那麼不舒服的。
“那,就謝了。”在郝琳愕然的目光下,我將四葉草的鏈子正確地戴到了脖子上,再取下桌上的支票,站起身來看了看開始多起來的車流,“那個郝表姐,我覺着這兒的公交車不好坐,你送我回去吧。”
聞言,郝琳無語到差點把下巴掉了下來。
我復言,“還是要把早餐吃完再回去?”
估摸着,郝琳也從未見過這樣恬不知恥得寸進尺的女人吧,氣得夠嗆,拿上包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朝自己的跑車走了去。
不過,不是送我回去,而是揚長而去。
然而,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就一個人在安靜的世界裡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