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謊的技藝太過拙劣,任何人都能一眼看穿,而且還直言不諱的指出來,全然沒有顧忌我這說謊人的心情。
不過,又有誰在乎我這種謊話精呢。
自嘲地搖搖頭,看看漸暗的天色,想着這會兒出去也只能找旅館休息,還不如再待一晚,順道寫個辭職信明早交到公司去,然後……
我看了顧釗一眼,“你咋還沒走。”
他眉梢一揚,轉動着眼珠打量起我的房間來,然後指着空蕩蕩的牀板,“我睡牀,你睡沙發。”沒等答應,就開始打開我的行李將不久前塞進去的牀單空調被給拖了出來。
對於這種人,我只得嘖嘖稱奇,“顧釗,你真有病!”
脫了外套剛躺下的他轉過頭來,一臉平靜,“反正你又沒有藥。”
得,完敗!
也許是真累了,沒一會兒顧釗就睡着了,雖說他這人有時跟個土匪一樣,但是家世背景很好,教育也不錯,即使打呼都是跟蚊子似對我的休息沒造成多大的影響,可他的所有物就不一樣了。
手機在地板上震得我頭皮發麻,奈何主人跟睡死的豬一樣;本想着一會兒就停歇,可也不知顧釗買的什麼山寨貨,完全是超長待機。
於是,我只得把他的手機從外套口袋裡拿了出來,一看,媽呀!上百個電話是咋打的啊。
原想直接關機來着,可是屏幕上提示的短信裡有着我的名字,自然就撓動了那顆好奇心;我舔了舔脣瓣看了一眼酣睡的顧釗,撥開了屏幕。
擦,密碼!
下一秒,我果斷的將手機關機了。
然而,一夜之後我的睡夢仍舊被鈴聲打擾,一接聽竟然是顧釗的表姐。
愕然之後,我悠悠地轉到衛生間收拾妥帖,出門前看到仍舊睡得香甜的顧釗,不禁搖了搖頭,那丫居然把自己的身體調了個個兒,果然奇葩。
下樓的路上一直想着他同樣奇葩的表姐爲什麼會有我的手機號時,很不小心踩空華麗麗地滾下了樓,並且好巧不巧地停在了表姐的跟前。
於是,她很認真的說,“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不用行那麼大的禮!”
我覺得來者不善。
其實,我很憂傷,因爲身體太好導致滾了長長一溜都沒能發生傷筋斷骨的意外事件,所以我只得乘着表姐拉風的紅色跑車穿越了半個c城來到一家綠蔭森森的露天咖啡館“謝您光琳”。
“坐!”她挑了個靠柵欄的位置,指着空着的椅子,然後從紅豔豔的皮包裡掏出煙跟火機,熟稔的點燃,最後落座吐出一圈圈的白煙。
真是一圈一圈的,我認識的一個人也愛這麼吐煙,我覺得傻逼極了。
“我叫郝琳,顧釗的表姐,年三十,未婚!”
真是奇葩,我嚥了咽口水,“郝表姐,我不是來相親的。”
她愣了愣,鄭重其事道,“我也不是。”
好吧,奇葩的世界我不懂,只能規規矩矩地端起侍應生送來的咖啡,望着郝琳。
可是,她好像很認真,又好像很緊張,糾結着眉頭不停的吸着煙吐着圈,最後纔像下定決心一樣掐了還剩大半截的菸蒂,說,“那我們進入正題吧,你要怎樣才能離開顧釗,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