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勺子,義正言辭地搖頭,“沒有。”
沒等他繼續問,我補充道,“但是我已經結婚了。”
男學生一臉呆滯的表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信天,突然一臉破碎的表情跑了出去。我顯得很無辜,老實說話也怪我咯?
結束了這個小插曲,我跟着信天離開了咖啡館。在信天的幫助下,我們走進了關押所,當我們想預見官琪的時候,卻被獄警拒絕了。
獄警翻了翻記錄,說,“官琪一週只有一次會面機會,已經用完了。”
我問,“可是今天才週一,難道已經有人來看了嗎?”官家就剩下我們倆個人,哪裡來的別人探望?
獄警指了指裡面,“比你們快一步,現在正在探視。你們等下一週吧!”接下來,任憑信天怎麼水磨,那個獄警都不肯鬆口,直接捲起記錄本離開,臨了還扔下一句嘟囔,“一個殺人犯,還那麼多人搶着見。”
無法,我們一無所獲的離開了關押所,剛走到門口,信天喊了我一聲,“走,我們再去咖啡館一趟。我要看看,這個快我們一步的探望人,到底是誰。”
半個鐘頭的探望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守在靠窗的位置上,一眨不眨地看着關押所的大門,守株待兔,不肯錯過一個可疑的人。
看了大概有二十分鐘,終於有一個足夠可疑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他大概五十歲左右,西裝革履,身材微胖,看上去非富即貴。門口還有他的司機和秘書在等候,見男人出來,立馬恭迎他上車。
“沒可能啊……”看着中年男人的車子離開,信天喃喃自語,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怎麼會是他,沒可能啊!”
“他是誰?”我問道。
信天皺着眉,語氣沉重,“胡文秀的老公,許留的父親,許清泉。”
他?又是許家?
“我想,這也沒什麼不合理啊,說不定他是來問官琪,爲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妻子,或者是問問和許留有關的事情?”
孰料信天斬釘截鐵地否定了我的話,“這不可能。當時許留死的時候,他就顯得很漠不關心。他夫人胡文秀死的案子,還是他的秘書出面處理的。而且他的態度非常不配合,似乎是想草草結案。”
我有些不明白了,“殺人這種事,怎麼草草?”
信天嗤笑一聲,“意外殺人,失手殺人,防衛殺人,總之,就是怎麼快結束怎麼來。”
談話到這裡似乎又進入了一個死局,不是沒有線索,而是線索相較於疑問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
我稍稍思索了一下,“這個案子,我有幾個問題。”
“第一,胡文秀的屍體有些部分都砸成肉沫了,就官琪那個手勁兒來說,做到這個程度難上加難。”
“第二,殺人之後她足足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她在做什麼,爲什麼不逃跑?而且,哪怕她那三個小時都在認真地把屍體砸成肉沫,爲什麼最後又要尖叫引人上來?”
“第三,”我看向信天,“這個案子和魘吃人的幾起案子非常相似。”
信天點點頭,“沒錯,局裡把這個案子也和之前幾起分屍殺人案歸納到一起,認爲是一個兇手乾的。”
“這就是我說相似,而不是相同的原因。”我把最後一個疑問也說了出來,“你沒有發現,胡文秀的身體是完整的嗎?”
沒有任何部分殘缺,即使有些部分爛的只剩皮掛着,可是最後還是可以拼湊出完整的人形。如果是魘殺人的話,它爲什麼打破自己的以往的進食習慣,放棄吃人了?
這個話題讓我們兩人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信天擡起頭,眼睛裡晦澀不明,“我想,我需要再去看看之前的那些屍體。”
兵分兩路,信天將我送回了事務所,自己則是轉道回了驗屍房。
我將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和坐在辦公桌前的素姝打了個招呼,“東皇御呢,他在哪兒?”
素姝指了指樓上,“神君在樓上開會。”
道了聲謝,我立馬三步並作兩步爬上樓梯,走到會議室門口,一下子推開大門。東皇御正在放着ppt,和員工說着什麼,見到我進來,問,“你不是上學去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喘了口氣,“我有話和你說,重大發現!”
東皇御抱着胳膊看我,“是不馬上說就會有人死的那種嗎?”
我搖搖頭,“但是憋久了我難受。”
“難受也給我憋着!”東皇御沒好氣地說,“過來,你耽誤我一分鐘,我少賺很多錢知道嗎!”
我只能小跑到他身邊,坐到他的老闆椅上,心裡還有些委屈,乾脆把椅子轉了個身,拿椅背對着所有人。
底下衆員工一臉無語,聽着東皇御將原定半個小時的內容在兩分鐘內說完,聽得他們手忙腳亂。關上電腦,東皇御酷帥狂霸拽地揮揮手,“你們走吧,散會!”
這時有兩個好事者問了句,“總監,這位小朋友,是您家親戚嗎?”
東皇御冷哼兩聲,“對,我剛娶的總監夫人,還熱乎着呢,要不要嚐嚐?”
那兩個八卦男連連擺手,忙不迭地滾了出去。
東皇御靠在長桌上,一個大力把我給轉了過來,嚇得我一下子扶住手柄,“你幹嘛!”
“你最好真的有事要告訴我,不然我絕對讓你好看。”他一字一句地威脅着。
我扁扁嘴,挑重點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吞了口唾沫,我故作神秘地說,“其實,我剛剛在許清泉身上看到氣了!”
“一大片紅,紅得發紫那種!”
東皇御摸着下巴,深思熟慮着,“你的意思是說,許清泉的運勢是大好?”
我肯定地點點頭,“好得要死了,隨便出門隨便買張彩票都能中頭獎!”
“那就不對了,他老婆孩子死得這麼慘,他不可能不受影響,反而還步步高昇啊?”東皇御把手撐在桌角上,手指習慣性地點着,“你看了他的命格嗎?”
“看了!”我用求表揚的語氣,興沖沖地回答,“他的命格很普通,根本不是克妻克子的。而且這麼霸道強勢的好運,他肯定受不了太久!”
他嗯了一聲,站起身,“好吧,我讓五叔去約約看,他和這些富商混得比較開,說不定能有些收穫。至於官琪那邊,我派素姝去看着就行,你就不要親自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