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跑出包廂,大堂裡一片漆黑,空無一人,但她無暇管這些異常的情況,摸着黑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包廂和洗手間在兩個方向,安靜要橫穿整個大堂。
她走到大堂中央時,響起了音樂。一道光束打了下來。正前方降下一道幕布。
“你還記得這首歌嗎?《可樂戒指》”說話的是王錨,另一道光束追在王錨的身上,將他打亮。
安靜先是鬆了口氣,知道王錨沒事,緊接着她的心狂亂的跳着,王錨要求婚了!
阮清他們也跟了出來。“王錨這是……?”
林博談定的回答。“這都看不出來,友情提醒,準備好紙巾。”
前奏結束:星星在天上寫詩,浪漫到放肆……
歌詞一出,安靜已經淚目,她聽的見自己身體裡血液奔騰不息的聲音。
王錨拿着話筒,幕布上開始播放動畫,一男一女的形象是按照王錨和安靜做的。
序幕拉開在一間辦公室裡。“我們剛認識時,我是你上司,你是新來的實習生。”
動畫的情節跟着王錨的講述而變化着。“剛開始,我覺得你拜金,你覺得我古板的不像個年輕人。”
安靜邊流淚,邊回憶,還含着笑。
林博的友情提示果然沒錯,纔剛開始阮清就需要紙巾了。老周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遞給阮清。
阮清接過紙巾。“謝謝。”
“我既不喜歡你的虛榮,可每天都盼着上班能看見你。見着你身邊總有一羣狂蜂浪蝶,我心裡就一陣陣的酸。後來你誰也沒要,成爲了我的女朋友。”
王錨和安靜之間有好幾米的距離,但彼此的眼裡只有對方。
阮清從後面給安靜遞上紙巾。
“成爲我女朋友後,我辭職了,創業了。原來那個愛買,買吃的姑娘變的節衣縮食。你就像這歌詞是唱的,你說你不需要我有大房子,也不要大寶石,你要我們之間有回憶不完的小幸福。我們一起努力,一起買大房子。”
王錨說話的聲音哽咽了。
突然幕布變的全黑,剩下兩個蒼白的人影。
“老天給了我一個天使,但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我懦弱了,我卻步了,我失去了你,也失去了我自己。”
安靜手上的紙巾全都溼了,她的眼淚流到下巴,她用手背抹着淚。
幕布上的王錨頹廢,滿地的酒瓶,滿桌子的菸頭。切換的畫面都是黑暗的。
“我沒有靈魂的過了五年,我們重遇了。但我們彼此都發現對方以不再是當初的你我。我變的殘破不堪,而你也不再是那個需要我保護的小鵪鶉,任何事你都能獨當一面。我的女孩長大了。”
“求婚就求婚嘛,爲什麼搞成這樣,我的妝都要花了。”阮清根本止不住自己的熱淚。
林博和老周都沒出聲,男人不像女人那樣明顯,但眼眶都溼潤了。
“真沒看出來,王錨平時像個悶葫蘆一樣,怎麼能做出那麼浪漫的事情來?”
“你想想他跑去安靜面前,用吃感冒藥以死來換安靜的活,你就會覺得他做這些都是說的通的,他對着安靜可不是個悶葫蘆。”
“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慢慢的我意識到原來一直沒長大的人是我,所以我纔沒有擔當,而你再次出現讓我變成了一個男人,讓我懂得什麼是肩膀,如何有臂彎。”
王錨往前走了兩步。
“你又開始漸漸的依賴我了。你讓我成熟,但我只想讓你變成我手心裡小姑娘,凡事有我。你不需要堅強,你只管軟弱的來我懷裡找抱抱。你不需要能幹,你只管無憂無慮的讓我給你想要的一切。我不要你懂事,你只管在我面前放肆的無理取鬧。”
安靜雙手捂着嘴,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幕布上動畫結束了。兩道光束也不見了,一盞盞微弱的燈光亮起,很快的這燈光亮連成一線,鋪成一片。
王錨一步步的朝着安靜走了過來,他來到安靜面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首飾盒,寬扁的不像是戒指。
他單膝下跪,打開首飾盒,是一條項鍊。“嫁給我,我的小姑娘。”
安靜哭到泣不成聲。“說好十次的,我答應你了,後面呢?”
“你要答應我十次!”王錨從首飾盒了取出項鍊。
“嗯!”安靜連連點頭。
王錨站了起來,替安靜戴上項鍊。
安靜拿起項鍊的墜子看了起來。墜子很特別,是一個拉環的樣子,上面鑲滿了小碎鑽。雖然都是小碎鑽,但在燈光下盡顯奪目的光彩。
王錨緊緊的擁住安靜。
安靜在王錨的耳邊,和着音樂一起唱着。“我不要你解釋,我不要你發誓,我只要你記得此刻,你眼裡我的樣子……讓我們一起把愛,化成最美最美的鑽石。”
“你們太不像話了,就一個大冒險要不要玩的那麼認真啊?”
阮清走上前。
王錨在安靜的額頭上親了親,把安靜放開。
安靜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們事先都串通好的?”
“我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早就瞞不住你了!”阮清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很到位的,她對安靜藏不住秘密的。
“阮清和老周不知情的。”王錨暗自感嘆,沒告訴阮清真是明智之舉。
……
王錨和林博還有老周在飯店裡處理賬單結賬,安靜和阮清先回車裡等着。
阮清看着安靜的項鍊。“真好看,這墜子肯定是王錨訂做的。”
阮清羨慕。
安靜自己也拿起來看。“嗯,應該是。”
“你感動壞了吧?我都感動死了。”阮清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嗯。”安靜還想着王錨剛纔說的那番話,甜的說不出話來。
“我看你都樂傻了。”
阮清突然間失落了起來。“哎,好羨慕你。”
“今天見了老周,心裡還是對他有牽掛的吧?”安靜把項鍊放進領子裡,不想那麼招搖引的阮清心裡難受。
“說沒有是假的,尤其當林博問他是不是還愛我的時候,我心都提起來了。”
“阮清,你說我和王錨經歷了那麼多,纔在一起,是好還是壞呢?”
“說不上來。好也有,你們的感情會因爲這些的不容易而更堅固更珍惜,但浪費流失的時間卻補不回來了。”
“是啊,凡事都有雙面性。你是不是可以再等等老周呢?”
“我是不是太過執着了?對老周,對愛情要求了太苛刻了?”阮清看見車窗外,老週三人從飯店裡走了出來。
安靜搖搖頭。“有些事情能遷就,有些事情只能從心。勉強不得。”
王錨上了車,林博和老周站在車邊向阮清和安靜再見。
阮清向老周揮了揮手。
安靜下車換座到了副駕駛。
王錨發動車子開往回家的路。
“老王,花了不少錢吧?”阮清一改剛纔心有慼慼焉的樣子,開始八卦了起來。
“錢不是關鍵。”王錨很興奮,興奮的連阮清叫他老王也不計較了。
“你怎麼把排場搞那麼大?”安靜的金牛座性格又出現了。
“第一次嘛,總要隆重些。”王錨還有些輕飄飄的。
“第一次?你們求婚還能求幾次?”阮清剛剛就一直納悶,他們說什麼十次,九次的,
“王錨說他要向我求十次婚。”安靜擔心照這樣的求法,十次之後都要破產了。
“十次!”阮清則是擔心,十次之後她的眼淚都流乾了。
“別浪費時間了,把婚結了不就好了。還十次求婚,你們能考慮一下,我這個單身人士的感受嗎?”阮清抱怨。
回家的一路上,阮清不停的調侃着王錨。王錨全程笑納。
……
回到家,王錨說自己一身的臭汗要回去洗個澡。
安靜回到家,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左想右想,發現福來不見了。
安靜穿着拖鞋跑去王錨那邊。“福來不見了,是不是在你這裡?”
沒聽見王錨的回答,就聽見福來說話了。“歡迎光臨。”
安靜的心算是落地了。“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是歡迎光臨,是歡迎回家,是誰把你教成這樣的!”
福來撲扇着翅膀繼續說着:“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歡迎回家,歡迎回家!”安靜糾正着。
王錨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笑安靜傻的可愛。“你和鳥吵什麼架呀?”
“是不是教的?回家還要被它叫成歡迎光臨,你不覺得怪怪的?”
“我可我沒教這個,估計是它自己領悟的。”
“它還能自己領悟?整天教它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挺好的一隻鳥,都被你帶壞了。”
“是嗎?福來,安靜。”王錨故技重施。
“我愛你,我愛你。”福來一聽安靜的名字,就興奮的叫起來。
安靜每次聽到這個都會發自內心的笑起來。“神經病。”
“我最近還教了一句新的。”
王錨摟着安靜的肩頭,對着福來說:“安靜,我愛你。”
福來撲騰起翅膀,一對爪子在鳥籠的杆子上左右來回移動。“嫁給我,嫁給我!”
王錨鬆開摟着安靜的手,再一次單膝下跪,他剛纔一直背身後的手拿出一枚鑽戒來。“嫁給我。”
今天晚上的兩連擊,又是一次驚喜,安靜怎麼都不想到。
戒指套上了安靜左手的無名指。
“你可真是狡猾,一天求兩次婚。該不會你一個星期就把十次都求完了吧?”安靜看着那枚幸福的戒。
“你猜呢?我恨不得一天之內把十次都求完,隔天就拉着你去民政局把結婚證給領了。”
“想得美!”
“靜,我愛你。”
安靜把臉貼在王錨的胸膛上,嬌滴滴的回答。“我也愛你。”
王錨擁吻着即將成爲他新娘的安靜。